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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正国问完,李慧又把话头接了过去。
“小陈啊,听婉儿说,你家是住在大杂院里的?”李慧的笑容温婉,但问题却直指核心。
对任何一个想把女儿嫁出去的母亲来说,对方的家庭环境、邻里关系,都是必须考察的重中之重。
陈远心头一凛,他正要开口,身旁的苏婉却忽然咳嗽了两声。
他知道这是一种提醒。
“阿姨说的是,我确实是住在大杂院里,鱼龙混杂的,但也有足够的烟火气,别有一番风味。”
“咱们做干部的,就是要深入到人民群众中去。”
“如果小婉住进来,不管环境如何,我都会用心和她把日子过好的!”
李慧脸上的笑容愈发真切,她满意地连连点头,看向陈远的目光,已然像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苏正国的眼神,也柔和下来。
这个年轻人,远比他预想的还要出色。
饭局在温馨而融洽的气氛中结束。
苏正国站起身,走到客厅一侧一个古朴的红木柜子前,从柜子最深处,取出一个没有任何标签、样式古朴的紫砂茶叶罐。
他打开罐盖的瞬间,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醇厚而霸道的岩韵茶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客厅。
苏正国的动作极其珍视,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些许干茶,亲手为陈远沏上了一杯。
琥珀色的茶汤注入杯中,香气愈发高远悠长。
“尝尝。”苏正国将茶杯推到陈远面前。
“谢谢伯父。”陈远双手接过,轻轻抿了一口,虽然他不爱喝茶,但也感知到这茶的特殊性,恐怕来头不小。
又闲聊了一阵,一行人起身。
“小陈,以后常来家里坐坐。”
“是啊,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
临别时,苏正因和李慧热情地送到门口,态度与初见时已是天壤之别。
陈远微笑着应下,苏婉则坚持要送他到大院门口。
两人并肩走在安静的大院里,皎洁的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晚风习习,气氛温馨而静谧。
“我……我爸妈他们,特别喜欢你。”苏婉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脸颊在月光下泛着可爱的红晕。
“我也很高兴,能得到叔叔阿姨的认可。”陈远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眼神专注而温柔。
苏婉被他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心跳如擂鼓,正想说些什么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陈远却忽然微微俯身。
一个温热柔软的触感,轻轻落在了她的唇上。
苏婉的脑袋“轰”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她全身猛地一僵,一股电流从嘴唇迅速传遍四肢百骸。
下一秒,她脸颊绯红,像是受惊的小鹿,触电般地轻轻推开陈远,转身就朝自家的方向飞快跑去。
“我……我回去了!”
远远地,传来她又羞又喜的声音。
陈远站在原地,看着她如小鹿般飞快跑进家门的背影,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
夜色渐深。
南锣鼓巷的四合院里。
中院,傻柱一个人坐在门前,面前摆着一瓶二锅头,两个空酒瓶已经倒在了地上。
他满身酒气,眼神涣散,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颓废和失意。
接连被冉老师和于海棠拒绝,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他想不明白,自己一个轧钢厂的大厨,工资高福利好,城里户口,怎么就没人看得上?
凭什么许大茂能顺风顺水,春风得意?
越想心里越堵,他只能拿起酒瓶,狠狠地往嘴里灌。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他身后。
“柱子!”
易中海皱着眉头,看着他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一把夺过傻柱手中的酒瓶,重重地磕在桌上。
“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傻柱抬起醉眼朦胧的脸,含糊不清地嘟囔:“一大爷……别管我……我心里难受……”
“喝酒能解决问题吗?”易中海恨铁不成钢地低吼。
他看着傻柱这副样子,心里又急又气。
这可是他选定的养老依靠,要是就这么颓废下去,自己将来可怎么办?
“走!跟我回家!我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易中海不顾傻柱的挣扎,强行将他从凳子上一把拉了起来,半拖半拽地朝着他家走去。
四合院,何雨柱的屋子。
浓烈的酒气混杂着酸腐的馊味,几乎能把人熏个跟头。
屋里一片狼藉,桌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几个空酒瓶,花生米撒了一地,被踩得稀烂。
易中海皱着眉头,一脚踢开门口的酒瓶,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柱子!”
他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为了两个女人,就把日子过成这样?”
傻柱的眼神动了一下,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苦笑,“女人……”
“别跟我提那两个!”易中海厉声打断他,“我今天来,就是要把话给你说明白了!”
“一个冉老师,人家是文化人,是知识分子!另一个于海棠,人家是播音员,条件也不差,还小你好几岁,能看得上你一个灶台边颠勺的厨子?”
易中海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锥子,狠狠扎在傻柱心口最脆弱的地方。
他盯着傻柱那双逐渐失去焦点的眼睛,语气不容置喙。
“那不是你该想的人!你得认清自己是谁!”
看着傻柱被彻底击垮的模样,易中海的语气缓和了些。
“柱子,别犯浑了,人得活在现实里。”
“我托远房亲戚,给你物色了一个。”
傻柱麻木地抬起头。
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
冉老师温柔的笑脸,于海棠清丽的身影,像两个遥不可及的梦,在他脑海里盘旋,然后一点点变得模糊、破碎,最后化为泡影。
“是乡下的,人胖点,长得也……也一般。”易中海毫不避讳地说道,眼神却透着一股精明的算计,“但这些都不重要!”
他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地强调。
“重要的是,人家身体壮实,屁股大,一看就是好生养的!性格也踏实,肯干活,是正经过日子的人!”
“柱子,别再挑了!天仙能给你当饭吃吗?能给你生娃吗?过日子的媳妇,那才是好媳妇!”
易中海的话,像一盆冰水,从傻柱的天灵盖浇到了脚后跟。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傻柱不断扪心自问。
一大爷说得对……
我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厨子……
他缓缓低下头,看着桌上那只空酒杯里,映出自己胡子拉碴、颓废不堪的倒影。
多可笑啊。
心口像是被一块巨石死死堵住,喘不过气。
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孤零零一个人,守着这破屋,喝死拉倒。
可易中海描绘的那个画面,又像一根毒刺,扎进了他的脑子。
老婆……孩子……热炕头……
一个胖乎乎的、面目模糊的女人。
一个会哭会闹的娃娃。
一间……不再冷清的屋子。
他以后……也会有孩子?
不会一个人孤零零地老死、臭死在这屋里?
他还能挑吗?
他还有什么资格挑?
强烈的眩晕感袭来,酒精和绝望彻底摧毁了他最后一丝精神防线。
“成吧,一大爷你介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