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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慷慨陈词,非但没让陈远动容,反而让他嘴角的讥讽弧度愈发明显。
这“道德天尊”的不要脸程度,还要远超陈远的想象。
明明是揣着自己的小心思,却摆出一副真真切切为傻柱好的样子。
虽然傻柱的年纪性格不占优势,但也不至于找一个二婚的!
“你这套说辞,还是留着用来说服傻柱吧!”陈远撂下话便准备离开,没有兴趣再听易中海胡说八道。
眼见陈远油盐不进,连自己最擅长的道德说辞都失去了作用,易中海心中一横,终于使出了最后的手段。
他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视了一下四周,确认无人注意这边。他的动作变得有些鬼祟,从自己的工装中掏出一小沓大黑拾,想要往陈远的口袋里塞。
“陈干部,这事儿要是办成了,绝对少不了您的好处!以后院里有任何事,我易中海,也一定全力支持您的工作!”
见状,陈远的眼神骤然一冷,迅速打掉了易中海那只罪恶之手,当面喝道:“一大爷!你在做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就像腐蚀一位人民干部?赶紧收回去!小心我给你抓起来!”
利诱不成,反被当面训斥,易中海那张涨红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恼羞成怒的情绪取代了方才所有的情绪。
“陈远!”他直呼其名,声音也拔高了八度,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我是真的出于傻柱的切实情况出发的,而你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我看你是存心要害了傻柱!耽误了他的终身大事!”
听到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陈远被气笑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嘴角的弧度愈发冰冷。
“害了傻柱?”
陈远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他冷眼看着易中海,摇了摇头。
“易中海啊易中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吗?”
“让傻柱娶一个二婚的女人,就为了用这个女人和她带来的孩子,像一把锁一样,把他牢牢地锁在这个院子里,锁在你身边。”
陈远再次逼近一步,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人心。
“你不就是想找个老实人,给你当一辈子的长工,好给你养老送终吗!”
“长工赡养”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易中海的脑海中炸响!
他瞬间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指着陈远,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会知道我心底最深处的算计!
“我……我没有!你胡说八道!”易中海下意识地高声否认,但那颤抖的声音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慌和心虚。
陈远看着他这副被剥光了伪装后,赤裸裸暴露在外的丑陋嘴脸,连最后一丝与他争辩的兴趣都失去了。
跟这种人,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口舌。
他不再理会那个僵在原地,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白的易中海。
推起自己的二八大杠,出了院门。
陈远远去的背影,像一根针,深深扎在易中海的眼底。
他脸色铁青,踱步回了中院,抄在身侧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风吹过院子,带起一阵萧瑟的凉意,他却只觉得浑身燥热,一股怒火和恐惧交织的情绪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油盐不进!
这个陈远,简直是故意和自己作对!
真是小人得志!
尤其是想到陈远居然看破了自己那点心思,易中海的心就控制不住地往下沉,后背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这事要是捅到傻柱那儿去……
易中海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
他一辈子的谋划,为了养老大计费尽的心血,绝不能毁在这个黄口小儿手里!
正在他心乱如麻之际,院门口传来了傻柱那特有的爽朗笑声。
“嘿,丽丽,你慢点儿,当心门槛。”
只见傻柱和胡丽丽正并肩走进来,两人手里都提着油纸包,一股发面的香气飘散开来。
“一大爷!起来了。”傻柱看见他,立马咧着嘴迎了上来。
胡丽丽也跟在后面,温顺地喊了一声:“一大爷。”
傻柱献宝似的把手里最大的那个纸包递了过去。
“一大爷,给您带的肉包子,刚出锅的,还热乎着呢!您尝尝!”他一脸憨厚地笑着,“您瞧瞧,还是丽丽懂事,一路上就念叨着,说您是咱们院里的主心骨,对我又很照顾,我们两个都没亲人,以后我们结了婚,一定得跟亲爹一样孝敬您!”
傻柱的话,像一根根烧红的铁钎,狠狠烙在易中海的心上。
他越是这么说,易中海的心里就越是发慌。
那热气腾腾的肉包子递到眼前,他却觉得有千斤重,烫得他手心发麻。
陈远的话,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刃,随时都可能掉下来。这包子,哪里还有半分滋味。
“对了一大爷,这办结婚证还得去厂里开证明,一大爷,待会儿您陪我一块儿去呗?有您在,车间主任肯定二话不说就给盖章了。”傻柱一脸理所当然地请求道。
这个年代结婚,城里职工需要单位开具证明,而农村则一般在生产大队开或者村里。
胡丽丽来城里之前,就已经在村里把证明开好了。
只是,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她是二婚。
“行,没问题。”易中海答应下来,脑子却在飞速转动着,如何才能把这事给圆上。
眼看傻柱三两口吃完包子,擦了擦嘴就要拉他走,易中海突然“哎哟”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怎么了,一大爷?”傻柱和胡丽丽同时关切地看了过来。
易中海的脸上瞬间拧成一团,露出痛苦的表情:“不行不行,可能是着了凉,这肚子……疼得厉害。”
“柱子,你先去厂里吧,我……我缓一会儿,缓一会儿就过去找你。”他一边说,一边对傻柱连连摆手。
“那怎么行,我陪您去趟医院吧?”傻柱急道。
“不用!”易中海加重了语气,“上个茅房就好,你先去吧!”
见他态度坚决,傻柱这才点了点头:“那行吧,您可千万注意身体啊。”
目送着傻柱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易中海脸上那“痛苦”的表情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化不开的凝重与不安。
他转过头,看着一脸关切的胡丽丽,嘴唇动了动,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出事了。”
胡丽丽脸上的笑容一僵,心里“咯噔”一下:“一大爷,出什么事了?”
“陈远那边……”易中-海艰难地开口,“没办成。”
胡丽丽的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去,变得一片煞白。“他……他没答应?”她的声音都开始发颤。
易中海摇了摇头,脸色比她还难看:“何止是没答应,他……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什么?”胡丽丽如遭雷击,心瞬间沉到了谷底,“那……那可怎么办!我的证明是二婚,要是傻柱知道了,恐怕咱们是白忙活一场?还要被人指指点点,不行,我绝不能回到过去那种日子!”
看着胡丽丽惊慌失措的样子,易中海也是心烦意乱,一筹莫展。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身影拄着拐杖,慢悠悠地从后院走了过来。
是聋老太太。
“老太太!”易中海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迎了上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连同自己的担忧,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胡丽丽也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这位院里辈分最高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