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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你自己死的不够快么？”
清风淡淡一句，转身打身后无风手上接过一封书信，“你一南晋江湖中人，跑我龙楚，来给我龙楚安王妃送信。南涧，你是不是以为仗着自己轻功好，武艺好便可将我安王府不放在眼里？你南晋陛下在我家主子面前也从未敢如此放肆，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还不快从实招来，如此，至少你也能死的痛快些！”
“我，我真的只是来，来送信的。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闭上眼，南涧沙哑着嗓音回着话。
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好么？
为了以防万一，怕那疯子在信上做什么手脚，他甚至一路连信都没看过。
到了京都，一连半月只敢悄悄在这安王府附近溜达，想着借机将书信给递到那洛秋手上。
奈何安王府的暗探太多，半月下来他都没能找到何时的时机，只能一边暂住客栈，一边尽量筹谋。
原本想着，即便信送不出去，好歹他人都到了京都，距离那个疯子有些距离，她应该找不到自己。
可没成想，他全都想错了！
那疯子就像在他身上施了法，他做什么，说什么，想什么，那疯子都能立马知道。
甚至三番五次忽然现身在他面前予以警告！
他才知道，自己不管身在何处，除非那疯子肯放过自己，不然他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的！
且他半月一到，因着信没送出，正着急之际，一日晚间刚昏昏欲睡便被眼前这人直接从客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给羁押到了此地。
暗无天日半月，半月来除了米汤，他连棵菜叶子都没见到。
这半月下来，自己被关在这里。
先是水牢，又是毒打。
外加每日三次的盐水浸身，他真的感觉自己无时无刻都面临死亡边缘。
他真的不是不想招么！
而且他根本不知该从何招起好么！
疯子，都是疯子！
眼前的这些人是残暴毫无头脑的疯子，让他送信的那个女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们每个人都毫无人性！
“放肆！”
“都半月了，你以为你即便习武，这幅鬼样子又能撑多久？”
清风怒了。
若非主子交代，此人尚且留下一命，他恨不得将此人大卸八块！
眼见还有三日主子便要远行，若是再审不出点什么，那他便从此无颜面对主子主母。
“我，我真不知道！”
南涧低垂着头，任由身上伤口的血一滴滴落在地上。
滴答，滴答。
听得他心里慌张，却丝毫找不出能够脱身的办法。
浑身无数个伤口都散发着令人心颤的痛，无时无刻不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让他心慌害怕之际，痛苦不堪。
“你，好，好！”
清风忽然转身，作势便要去接一旁小斯端着的那盆盐水。
这时一旁的无风则上前按住了他的手臂，笑眯眯的道：“哥阿，你一边儿去，看我的！”
“你想试试？”
清风蹙眉。
“不试怎么知道，何况主子给咱们的期限也就剩下三日不到，尽量扒拉出一些东西吧，不然他死了咱们还得费劲！”
说罢，无风打着哈欠扭了扭脖子上前几步：“我说，你既然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来送信。那，你不如和我们仔细说说是谁让你来送信，又是在什么情况下。毕竟我们家主母认识的人不多，几乎都在这京都，送信儿也都标注姓名。你一个南晋之人前来受人所托送信，我等自然万分小心。你把你知道的都告知我们，也许，真的和你无关，我们也不会滥杀无辜，你说是不是？”
“叮，叮……”
“你说的是真，真的？”
伴随着锁链的叮当作响，南涧再次抬起头，那双布满血污的眼皮倏然睁的老大：“我，我若是说了你们，你们真的愿意留我一条命？”
“你如果不想活，我们也能满足你！”
“所以，还不快从实招来！”
身后的清风一脸的烦躁不耐，言语间也尽是刻薄阴冷。
若非为了消息，他早便结果了眼前这不知死活的东西！
竟然敢给王妃送信，还一连半月都在安王府附近晃悠，真是胆大滔天！
“我，其实我也不知让我送信的那个疯女人究竟是何人。”
南涧胆怯忌惮的看了眼愤怒的清风，又瞥了眼面前仍旧笑眯眯的无风。
好一会儿后，这才双目有些出神的道：“我连她的真容，都没见过。我只知道那疯女人和我们陛下相识，且，且打见到她以来她都是一袭白衣，轻纱覆面。对了，那女人会术法，就像话本里那种。而且她，她经常消失不见。若非要用得上我几乎，几乎我根本见不到她。我和她，也很少说话，我会前来送信是她说的。要么我来送信，要么，要么就杀了我。不然，凭借安王的名号，就是，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会主动招惹！”
“所以你便天真的答应她送信，你以为我们安王府由得你来去自如？还是我安王府不如你口中让你送信的疯子？”
清风上前，一把掐住南涧的脖子，阴冷道。
无风嗤笑着拽了拽清风的衣袍：“人家是江湖中人，又属南晋，自然不了解咱们龙楚，更不了解咱们安王府。清风，你不必为了这样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去生气，还不如你直接来硬的，好让他知道知道咱们安王府可不是好欺负的，既然来了，那便别走了！”
“不，不必了！”
“我之前，我知道对龙楚安王略，略有耳闻。是，是我自己自不量力，还请二位，二位饶我一命！”
南涧兜兜搭搭的说着，那双糊着血的眼里满是恳求。
清风没有像无风说的，对南涧直接动手。
而是转身朝着地牢门口走去。
不过片刻后，便拿着一本类似账册的手册前来，还特意加了个火把。
“诺，看看吧！是不是都快忘记自己来京都是什么时候了？不过别想那么多，我这儿能帮你记起来的！”
清风将手里的手册打开，竖立在南涧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