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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也同后面的测试无缘。
    但曲雾楼在测出五灵根之后也未从凌霄宗离开,他留在了凌霄宗的外门,给一个筑基三阶的水火灵根修士当道童。
    那个修士对他并不好,不教他入门心法,只是一味的要他做些洒扫的活计,名曰修身养性扎实根基。
    曲雾楼怎么能看不出来,但这是他留在凌霄宗的唯一机会。
    只有在凌霄宗他才能实现心中所想,才能除魔卫道。
    斩妖、除魔,会是他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事情。
    天上的大雪纷纷扬扬,道上的泥泞已经结了一层冰,不好走。
    不知道是那一片雪花成了压垮扁担的最后一根稻草,少年摔在地上的时候眼前都黑了半晌。
    木桶里的水一时之间如同泄洪一般,席卷着浸透了他浑身的衣裳。
    青云道极长,他大概要走一个时辰才能将水送到外院的水缸中。
    衣服湿了,水洒了,那没有用的恶道士还会将他抽一顿。
    之前留下的伤痕好像也在此刻开始发烫,发热。与那冰凉的地面形成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曲雾楼脑海之中从未有过如此安静的时刻。
    浇头的冰水,昏暗的杂物间,大雪还在无休无止地下着,像是永远也不会停下来。
    他趴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热气,那凉水在身上几乎冻成冰碴子了。
    像是想就这样闭上眼,再也不睁开。
    可他的仇,他的恨,又由谁来报。
    在意识的昏昏沉沉之中,曲雾楼听见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宿主,你现在不应该出现在他面前。”这声音听起来有些怪异,不像是人声,有金戈铁器的冰凉之感。
    青年脚步声似是一顿,却没有停下来。
    他说话的声音是清润柔和的,还带着几分焦急:“现在真的不能救他么?只说我在外面捡到了他,师父不会有意见的。他到时候也能名正言顺的去千仞峰。”
    曲雾楼动不了,仍是以之前的姿势僵卧在地上。
    说话的那人似乎是离他越来越近。
    可他只能听见一个人的脚步声。
    千仞峰他也是知道的,峰主是凌霄宗宗主的师弟,人号剑痴。
    那人已经在他的身边停下。
    “你该在他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候出现,这样才能叫他记忆深刻,才能让他爱上你。”这声音毫无波澜。
    那人听见爱上两字,似乎是噎了一下,道:“统,你看看他才几岁……现在就提爱不爱、喜不喜欢,未免太离谱了。”
    “所以才要你等一等,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那我可以将他带回去换身衣裳么?好歹将衣服烤干……”
    “不可以。”
    那冷冰冰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道:“宿主,不可以。”
    曲雾楼眼睫沉沉,睁不开。
    他只能感觉到一双手搭在了他肩头,最后又将他抱起来了,他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贴在他后背的手源源不断地给他输送着灵力,身上的衣服也渐干了。
    虽然睁不开眼睛,但是那人身上的香味他却闻得清楚。
    那融融暖意在他身上流转,这样的温暖与柔软是极少有的。
    原本曲雾楼还能听见那金属东西的聒噪声音,可到了后来,却像是被困意吞噬。
    曲雾楼再醒的时候,是在杂院的树下。
    身上盖着的不知道是谁的大氅,还带着些香。
    绒绒的雪白毛领还垫在了他下颌,是极暖和的。
    刚才的一切都如同一场梦一般。
    若不是他原先洒了的水的木桶已经盛满,若不是他湿透了的衣服已经重新干了。
    当真只像是一场梦。
    曲雾楼有些僵硬地起身,衣领之中塞的小瓷瓶掉了下来,咕噜咕噜在地上滚了几圈。
    少年与年龄毫不相符的粗糙的手握住了那个瓷瓶,因为刚才放在他胸口,现在已经被捂得温热。
    是那个人留下来的吗?
    “喂,曲雾楼,方才送你回来的是谁啊?长得好看就是行啊,当个扫洒童子也能抱上内门弟子的大腿。”
    曲雾楼垂下眼,并不理会那人语气之中的讥讽。
    他抿了抿唇,低声道:“不知道。”
    他躬身将地上的大氅捡起来,抱着回了不见天日的杂物间。
    他其实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记得的。
    千仞峰,峰主是凌霄宗宗主的师弟玄瑛真人,他避世不出,其门下只有三个弟子。
    可素主这个名字,曲雾楼从前并未听过。
    那两人说的话他都还记得清楚。
    那个人要在他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候出现。
    曲雾楼垂下眼睫,杂物间内从不点灯,只借着窗外一点光亮。
    他缓慢且僵硬的将那药瓶中的浅绿色膏药涂抹在伤处。
    他的年纪虽然还小,却也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知道喜欢和爱是怎么一回事。
    要让他喜欢上那个人吗?
    曲雾楼微皱起眉,敏锐地察觉到喜欢上一个人似乎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那或许是个别有用心的坏人。
    可从天之后,曲雾楼也再没得到过那个人半点消息。
    只是偶尔桌上放的一块糕点,偶尔床榻上发现一只呆头呆脑的布娃娃。
    曲雾楼不是小孩子,不会被这样的东西收买。
    他统统都收进了木柜底层,后来变成了老鼠的腹中餐。
    等他多年之后找到的时候,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灰,娃娃内里的棉絮也被撕咬拖拽出来。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大寒过后,天气就愈发冷了。
    寒风如铁,曲雾楼御寒之物也不过只有那雪白的大氅而已。
    他年纪不大,人也瘦小,可以用大氅将自己裹起来。
    像一只蜷缩着冬眠的小兽。
    就算此时瘦弱,曲雾楼长得是极好看的,一张脸生得冰雪出尘,睫毛黑而直,明明年纪不大,却给人一种冷漠淡然之感。
    他向来不怎么说话,相处大半年,与外门杂院中的人说过的话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与他说话之时他也不会回应,只是静静地黑眼睨过来,让人知道他听见了,但更多的反应也是没有的。
    这样的美貌在他的沉默寡言之中似乎是消减了几分,但还是会有其他人留意到他。
    门外是咯吱咯吱的踩雪声,像是一阵风将木门吹开了。
    这杂物间的门没有锁,也不能锁。
    裹着碎雪的风一下子刮了进来,又是咯吱一声,木门被合上。
    曲雾楼卧在那大氅之中,他明明听见了声响,却没有任何动静。
    曲雾楼的眼前是黑漆漆的一片,听着那个人有些粗重的呼吸声,下一瞬,将他兜头盖住的大氅就被人猛然掀开。
    入眼可见的依旧是黑色,和模糊的人影。冰冷的空气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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