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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遵命。”
涂海知道夜乾的京城就是龙潭虎穴,一旦出了什么事,京城外也得有人接应才行,是以便抱拳应了下来。
墨云踪安顿好了自己的人马后,便又继续启程,只是他坐的马车换成了更为宽敞的车辇。
华盖轻纱,雕花漆金,无不彰显着他宁王殿下的尊贵身份。
扶风与他同乘,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继续赶路。
在途径灵山官道的时候,扶风趴在车窗前,一直凝望着远处,墨云踪坐在对面瞧着她的神色有些黯然。
顺着扶风的视线望去,那里只是一片山峦叠嶂,云雾笼罩,可那个地方,墨云踪再熟悉不过。
那是夜乾皇陵所在之地,亦是容隐的安葬之处。
墨云踪坐过去,将掀开的帘子陇上隔绝了扶风的视线。
扶风愣了一下,侧头看向墨云踪,还未开口就听他满是幽怨的声音道:“本王这个大活人,难道还没有外面的风景好看?”
她从大活人这三个字中,就听出了墨云踪话中的深意。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真真是心细如尘。
扶风敛住心底的思绪,一脸淡定从容的模样看着他道:“若是你到了她的墓前,难道都不会感伤吗?”
墨云踪被她的话一噎,旋即伸手将人抱在了怀中,叹了一声:“她没有墓,本王怕见了伤心,便将她散在风中了。”
此话其实不假,因为扶风的死至今还是个秘密,她到底被葬在了哪里,谁也不知道,也许她的尸骨真被烧成了灰,随着风散去了。
“你可真狠心。”
扶风用手戳了戳他的胸口。
他们夜乾是忌讳火葬的,不论民间还是皇室,人死后都直接入棺,等着下葬。
但她听说大昭那边的习俗是火葬,便是将已死之人的尸骨烧成灰,化成土。
而她死在大火中,也许尸身也化成了尘土吧!没想到,便是死后,她也未曾和容隐有着同样的归宿。
墨云踪握着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低低的嗓音透着几分暗哑:“狠心的人是她才对。”
他微微低头,薄唇落在她耳后,似是霸道的命令又好似无助的哀求:“所以,不要像她那般狠心丢下我一个人。”
扶风身子一颤,感受着他温热的气息,这个男人不是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脆弱和悲伤。
他说他们两人是绝配,真是一点都不假,都曾受过情伤,有过挚爱,都想从过去的痛苦中走出来,开始新的人生。
正因此,她对墨云踪才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其中,那是徘徊在理智和冲动、真实和虚幻之间。
有时候往往只需要一念的助力。
成或者败,生或者死,幸福亦或者凄凉。
……
一个时辰后,众人终于抵达了夜乾的上京城。
西城门外,为了迎接宁王殿下的到来,相国宴景黎带领百官在此恭迎,御林军更是已经将城门处围了起来。
长长的队伍从官道上驶来,百官之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声:“来了,来了。”61文库 enku.
人群有些躁动,似是迫不及待的想目睹大昭宁王殿下的风姿,唯有一人,面色平静,没有任何的表情,一双寒眸更是深不见底。
他站在百官之首,穿着一袭绛紫色的一品官袍,衣摆上绣着祥云麒麟。
长身玉立,姿容出众,端的气质卓绝,贵气逼人。
此人正是夜乾的相国,宴景黎,亦是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马车缓缓的在城门口停下,最先下来的是骑着马戴着面具的苏陌白,他翻身下了马后,走到宴景黎面前,朝着他敛衽一礼唤了声:“宴相。”
宴景黎扫了一眼他脸上的面具,似是有些诧异的问道:“苏将军为何戴着面具?”
苏陌白自嘲一笑:“路上遇到歹人袭击,脸上不慎负了伤不宜见人,是以只能面具遮掩,还望相爷莫怪。”
宴景黎蹙了蹙眉:“伤的可重?”
苏陌白神色一黯,摇了摇头,语气中却透着几分落寞:“幸得微臣身边的侍卫沈玉舍命相救,只可惜……”
他长叹了一声,垂了垂眼眸,勉强打起精神又道:“不过好在宁王殿下无虞。”
宴景黎静静的听完苏陌白的话,脸上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表情,只拍了拍苏陌白的肩道了一声:“苏将军辛苦了。”
说罢,径自走到了那豪华惹眼的车辇前,敛衽一礼朗声道:“夜乾相国宴景黎,率百官恭迎大昭宁王殿下。”
后面的群臣跟着一同见礼,齐声高呼:“恭迎宁王殿下。”
这架势,足以证明了夜乾的态度。
墨云踪坐在车辇上,隔着一道素白的轻纱,隐约可见外面的一抹紫色身影,曾经那紫色是专属于他的。
如今穿在宴景黎的身上,只觉得特别的刺眼。
多年的宿敌,再次见面,是该分个高下的时候了。
墨云踪坐着未动,就这么隔着帘子,对着外面的人道:“相爷无需多礼,本王舟车劳顿有些乏了,请相爷带路送本王去休息吧。”
宴景黎面色不变,淡淡的应了一声好。
跟在他身后的百官一个个的确是有些不高兴了。
他们一行人从早上就候在这里,但是宁王殿下的架子似乎也太大了一些,到了京城竟然连马车都不下,脸都不露,实在是欺人太甚。
但宴相都未曾多言,他们就不敢贸然出头了,只得分列两侧让了路,让墨云踪的车辇入京。
城中通往行宫的朱雀大街上,御林军早已清理出一条宽敞的路来,两侧是围观的百姓,多数都是前来看热闹,见识大场面的。
一路相安无事,只是在即将抵达行宫之时,突然有什么东西从人群中飞了过来,直朝着墨云踪所在的车辇而去。
朔影反应迅速,当即抽剑将那东西拦了下来,竟是一颗鸡蛋。
就听人群中有女人破口大骂的声音传来:“滚回去,我们夜乾不欢迎你,你这个杀人用手。”
说着,又一颗鸡蛋砸了过来。
这时连御林军也反应了过来,纷纷挡住了砸向马车的鸡蛋,而那引起骚动,破口大骂的女人也被擒了过来。
是一个年约五十左右的妇人,穿着普通,一看就是寻常的百姓。
宴景黎望着眼前的妇人,冷声斥问:“为何惊扰宁王殿下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