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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无垢(中)(第1/2页)
“《药师琉璃身》入门需要通晓无垢之意,《药师净光刀》练成也需要顿悟佛理。
这一关卡着过不去,我的实力就很难产生质变...”
傅觉民伸手抚过短刀刀锋,眼底光芒涌动。
药师净光刀还好,主要是药师琉璃身突破入门所需的百年沼莲子,两次药浴尝试用了两颗,现在就只剩下一颗。
也就是说,傅觉民若是第三次冲击不成,再下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所以傅觉民现在很急,但理智告诉他,越是这等关键时刻,越是不能着急。
这种矛盾,让他心中如同堵了一口浊气,强咽不下,又难以吐出。
“少爷。”
一名佣人匆匆走进练功房,凑近傅觉民身边,低声汇报道:“八卦刀的黄方,说往后不再来了。”
傅觉民眉头微蹙,“什么原因说了吗?”
“说是少爷在刀法上的造诣已远超于他,不用再跟他学什么,他也没脸再继续往下教了。”
“不是因为别的?”
佣人摇头,“他说不是。”
傅觉民眸光闪烁,片刻后,淡淡道:“行吧,我知道了。
今天的学费,给他多结十块大洋。”
“是。”
佣人退下,傅觉民也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汗,披上衣服走出练功房。
他漫步行至花园,此时已是十一月,百木凋零,哪怕有专人的照顾,傅家的花园也是青灰一片,光景大不如前。
傅觉民走了一阵只觉心中更为烦闷,于是喊上曹天,打算出门转转。
管家陈伯即刻备车,待傅觉民上车坐好,前排的司机看着后视镜问他:“少爷,我们去哪?”
傅觉民想了想,最终开口:“去码头。”
.......
滦河码头。
深秋的江水,褪去了夏日时的浑黄,变得澄碧而清冽。
水面泛着鱼鳞似的细碎波纹,一艘蒸汽小货轮吐着滚滚的煤烟缓缓靠岸。
傅觉民站在一侧岸边,眼睛看似在眺望远处的江面,以及那些忙碌在船岸上下肩扛大包的力工,实则全部心神都汇集在江面之下的水域。
【幽聆】开启,感知如无形蛛丝悄然蔓延开。
万籁之声入耳,层层滤过...除了【幽聆】之外,傅觉民也在尝试以纯粹妖邪的本能来感应那水猴子的气息存在。
渐渐的,他似乎“听”到一些动静。
一丝深入骨髓的寒意顺着脊柱缓慢升起,脑海中呈现出模糊且黑暗的场景。
浑浊的黑水,如散落黑发般淤泥缠绕的水草,肮脏、腐臭....
慢慢的,傅觉民仿佛“看”到一道蜷缩在阴暗某处的古怪身影,似乎正在沉睡。
他不断拨开“眼”前浑浊,尝试靠近。
一点,一点,一点...
就在傅觉民即将“看”清那道沉睡身影模样的刹那,晦暗中,一双犹如燃烧鬼火般邪恶幽绿的眼睛突兀在他面前睁开,恶狠狠地朝他瞪来!
“傅少爷!”
呼唤声将傅觉民拉回现实,他肩膀微颤,整个人从微妙的感知中迅速剥离。
转过身,傅觉民看到一个人站在几步之外,正微笑地向他抱拳问好。
这是个二十七八岁、体型匀称的青年,颧骨高凸,眼尾狭长,相貌看着有种天生的薄情和冷厉。
其穿一身深枣色的长衫,左手大拇指上套了个硕大的翡翠扳指,像是为了刻意多扮几分稳重老成。
“伍泊舟?”
傅觉民看着面前的青年,眼眸闪动了一下。
“是。”
青年笑道,“时常听义父说起傅灵均傅少爷的大名,今日得见啥,果然不凡。”
傅觉民在打量伍泊舟的同时,伍泊舟同样也在观察面前这位傅家大少爷。
嘴上说着恭维的话,眼底却不时地闪过丝丝惊色。
眼前之人,相貌俊美,身姿雄健,虽穿了一身西装,只是随意站着,却总有股无形且沉重的压迫感如运河升潮般向他层层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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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泊舟也是练武的,平日里听帮里那些派去傅家做陪练的红棍,满口说傅家少爷如何如何实力强横,如何如何天赋惊人。
他以为是一个个收足了傅家的好处,吃人嘴短说的漂亮话,今天见到本人,才知那些话没有半点夸大。
眼前这哪里是街头巷尾盛传的纨绔,分明是头蛰于深宅,凶相初显的雏虎!
果然,如傅国生、傅国平那般的枭雄人物,怎可能养出什么平庸无能的后辈。
“这江底下的水妖,还在?”
傅觉民指着江面询问伍泊舟。
伍泊舟沉吟答道:“不清楚,自河会之后,动静就小了。
也许是马上入冬,江水冷寒,已好些日子没有闹过事情...”
傅觉民点点头,转头看向远处的江面,许久不再说话。
伍泊舟也不好开口,在码头,他是千人之上的黑鲨帮帮主,而此时站在傅觉民身侧,却自觉仿若对方的跟班随从,无论是身份还是气场都被压上不止一筹。
这种感觉令他不适,却又无从挣脱。
忽然,傅觉民冷不丁开口:“伍帮主可想过为父报仇?”
伍泊舟一愣,不明傅觉民说这话的意思,想了想,回道:“自然是想的,但水妖狡诈,手段莫测,连二爷对他都没有办法。
我空有一腔血勇,却也无处可施。”
“投活畜沉江的时候,没有想过下药吗?”
傅觉民侧过半脸,问道。
伍泊舟苦笑,“当然想过,也试过。
但那水妖嘴巴刁的很,能尝出喂药牲畜精血味道的不同。
而且它只要吃到一次下药的活畜,当夜便必定要上岸来害人,报复心极重..试过几次,我们也就不敢再这么做了。”
“那如果将它从水中引上来,调齐人手,用铁网钢丝困住,再用火药轰炸。
是否能将它降杀?”
傅觉民若有所思道。
伍泊舟沉吟一会儿,摇头,“或许可行吧,前提是要将它引的够深,否则只要它一入水,便是前功尽弃。”
“我明白了。”
傅觉民点点头,慢慢转过身,“今后有需要麻烦伍帮主的地方,再来打扰。”
“随时听候傅少爷差遣。”
伍泊舟恭敬抱拳。
“傅少爷慢走。”
伍泊舟领着黑鲨帮一群帮众,站在滦河码头的牌楼下,一直等到车子彻底驶远,才慢慢撤了礼送的架势。
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伍泊舟身旁,此前去过几趟傅家的师爷,忍不住叹道:“这傅家少爷也是心大,眼下那宋省督的公子宋璘正变着法子各种针对傅家,他竟还有闲心管这码头水妖的事情..”
“谁知道呢。”
伍泊舟随口回道。
见伍泊舟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师爷犹豫了下,终是没忍住,低声说道:“帮主,如今傅家被姓宋的盯上,我们也该早做打算啊。
当初老帮主骤逝,您需要借傅家之势,坐稳帮主之位,确实是个绝好之策。
但现在傅家自身难保,若是不尽早与他们撇清关系,恐日后受其牵连啊...”
“师爷知道您重情义,既拜了傅家二爷为义父,定是不愿做这等小人行径。
但话说回来,当初老帮主死就是因为他们傅家,真要算起来,还是他们先欠您的,这几个月您前前后后帮他们做了不少事情,该还的也早就还清了...
再退一万步讲,就算您不顾自身,也该为咱黑鲨帮上下想想。
总不能为了一个傅家,搭上整个黑鲨帮数千条弟兄的性命吧?...”
听着师爷苦口婆心的规劝,伍泊舟眸光闪动,眉头渐锁。
他转头看向远处浊浪翻涌的江面,沉默良久。
片刻后,伍泊舟终于低沉吐声:“师爷放心。
这件事,我自会提前做好打算...”
师爷轻舒一口气,眼神复杂且欣慰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