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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由充满期待到彻底绝望,不是一朝一夕;同样的,想要挽回也不会是一时半刻。
一个星期以来,每到夜深人静,她就能看到蓝色的法拉利停在固定的位置。
多少次,小甜想让张嫂赶他走,可是,当张嫂站在她的面前,简单的话她就是说不出口。多少次,她站在固定的位置深深的凝望,好似只要能这样远远的看一眼,她的心就会安慰、满足。
这种感觉说不上是好是坏,让她的情绪游离在恼怒和窃喜之间,到最后,更不知不觉间发展成了习惯。以至于她会知道他的车早上几点离开,晚上几点回来,而在来与走之间,她一定会站在窗边多看一会儿。
有时她会为了他不到几分钟的迟到而感到不安彷徨,当然也会因为他提前几分钟出现而心情明朗。
她就像着了魔,喜欢上这种默默注视他的日子。有时当车子一溜烟的消失在她的视野后,她也会骂自己不争气,提醒自己不闻不问才是她该做的。可是,当时针指向熟悉的数字,她就不由自主的再度站在那固定的点。
而今天,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那熟悉的车子没有出现,小甜的心也跟着焦躁不安。她坐立不安,心神不宁,不停的在窗前踱步,眼光更是不由自主的飘向窗外,而心早就不知飞到那里去了。
然,在怎么如坐针毯,随着时间的推移,某些内心潜藏的期待会消失,某些沉静会取代焦躁不安。
深夜十一点,小甜坐在写字台前,对某些已经成为习惯,今天不会实现的事已经默然接受。
然,她毫无睡意,百无聊赖的随手抽出一本书籍,心不在焉的随意翻开。
两张方方正正,折放整齐的纸在书中夹着。
小甜微微一怔,唇边随即弯出一抹戏谑的笑,这是命运弄人吗?还是冥冥中,老天爷在提醒她什么?
她打开那两张纸,平放在眼前,两个极端的表达,或许她该一笑置之,也或许她该放在身上,随时摸到就可以提醒自己某些伤口还在,让自己热的发晕的头脑更清醒。
她这样想着,将它们折好,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之后,脱衣服,围浴巾。
什么时间做什么事,深夜,就该洗澡睡觉。
一个小时前,中心医院。
魏如枫穿着病号服,半倚半靠在病床上,苏东洋守在他的身边。
一个星期以来,如枫要忙着有关魏氏的拓展,尤其,刚刚并购了朝阳集团,他要完善那个商业街的计划,更要顾及着不能让并购耽误了商业街计划的进展。而不管他的工作在忙,他都会在六点左右准时离开魏氏。
每天固定在晚间七点左右来到梦家的别墅附近;每天固定看着那熟悉的,发出淡紫色光晕的窗子;每天在同一时间,他可以隐约看到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虽然只是背影,但这样他已经欣慰满足。周而复始的守候,他只为能用伊人倩影的瞬间出现去抚慰他的相思。
每晚,车厢就是他过夜的工具,所以,一个星期的日煎夜熬,终于,他本来就稍有问题的身子出了问题。
苏东洋倚靠在病房洁白的墙壁上,双臂交叉横在胸前,惬意中却有几丝不满:“没见过你这么不在意身体的病人,夜里当贼去了嘛?把自己累的脸发白,唇发紫。前几天出院的时候,Mark千叮万嘱,让你平时饮食起居要有规律,不能劳心劳力,你怎么就不听呢?”
魏如枫唇边弯出一抹苍白的笑,拿起床头柜上的腕表,不耐又调侃般说着:“苏东洋,别这么婆婆妈妈的,不知道的,会以为你性取向有问题。”
“你......”
“喂!时间不早了,帮我办理出院。”
东洋的心沉了沉,脸色稍显阴郁:“你有没有搞错?出什么院?Mark说不听话的病人要留院观察。”
“我有必须出院的理由。”
“你先说来听听。”
他的理由是每晚的固定时间,他必须要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每晚他都要在可能的情况下离她最近。即便隔了百来米的距离,但他却乐死不疲,觉得甜蜜。然,这种依恋说给他听,他也不会如他所愿。
“不告诉你。”他平淡的说着,径自下地。
东洋却几步走到病房门前,砰的一声将门关上,神色严峻:“魏如枫,你的心脏是暂时没什么大碍,吃点药调养一下就可以,但是,我决不允许你任性妄为。”
说实话,稍稍一动,如枫会觉得心里不舒服,但是就算强撑着,他也要去,虽说他知道她不一定看到她,但能默默做一些事,让他觉得这是心照不宣约定。他已经隐瞒、欺骗了很多东西,所以,这次固执着不想食言。
他的手下意识的按住自己的胸口,平静如水的说着:“东洋,你放我走,我跟小甜越好的。”
东洋微微一怔,随即唇边弯出优柔又带着点失落意味的笑。某些事情,他似乎已心里有数:“原来,这些日子你都在做这些。但是,如枫,一切都不如有个好身体,不然,你打算让她照顾你一辈子,从早到晚,都为你的身体状况而提心吊胆吗?”
门外,站在门口多时的苏程橙牙关紧咬,心里尽是不忿。从小到大,能嫁给魏如枫是她的梦想;从小到大,为了这个梦,她做过很多;可是,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她想尽办法都得不到的,别人却不费吹灰之力就握紧在手中。不行,事情不能一直这样发展下去,她要让那个女人消失。
她的神情狠戾,然,只惊现了一秒,却又暗淡了下去。让小甜消失,她下不了手,尤其那些曾经的温暖徘徊在脑海中,让她的心有不舍。
大学的宿舍是她躲避某种性骚扰的最佳地方,记得有一晚,她哭着跑过去,一头扑进小甜的怀中,寻找安慰。那晚,小甜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她们睡一张床,盖一条被,小甜还叙述了一部小说的概括,她听的很入迷。
想起这些,她的唇边弯出温暖的笑,独自离开病房门前。既然梦小甜不能消失,那她就把她彻底抽离魏如枫的世界。
冰天雪地的大街上,行人稀少,古老的电话亭,她毫不犹豫的拿起听筒,蓄硬币,拨通了熟悉的电话号码。
“喂!你好!”
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无力,莫非,她也在等他。这是映入程橙脑海的第一句,也就是这句话,让她更加的下定决心逼她离开。
“中心医院,2204号病房,你去了,会有意外发现。”她故意让声音变得低沉,生硬中也带着一丝的害怕。
她怕她听出来,心突突狂跳着,不等她说话,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