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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地夜城的霓虹灯如同流动的星河，勾勒出这座国际都市的轮廓。秦浩站在神经矩阵总部顶层，目光穿透玻璃幕墙，落在对面的金茂大厦上。赵世远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建立了实验室，这消息让他脊背发凉。
“周云，备车。通知安全团队，三级戒备。”秦浩的声音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只有微微收紧的下颌线泄露了他内心的震动。
三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入夜色。秦浩坐在中间那辆的后座，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真皮扶手。赵世远被捕已有三个月，其商业帝国土崩瓦解，但如果杨启帆说的是真的，那意味着这场较量远未结束。
金茂大厦地下三层，一个伪装成普通数据中心的实验室门前，杨启帆早已等候多时。
“我们是在排查大厦网络安全时偶然发现的。”杨启帆引领秦浩穿过两道需要虹膜验证的安全门，“实验室注册在一家海外空壳公司名下，追溯到最后，是赵世远的一个化名。”
实验室内部令人震惊。不是想象中布满精密仪器的科研场所，而是一个装备了顶级量子计算能力的指挥中心。墙上挂着的电子地图显示着全球金融市场的实时数据流，数十个屏幕同时运行着复杂的算法模型。
最令人不安的是中央控制台上一行不断跳动的代码——“量子幽灵2.0”。
“这是什么？”秦浩俯身细看。
林凡已经带着技术团队在解析系统：“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这不是简单的监控程序，而是一个人工智能驱动的市场操纵系统。它能够预测并影响全球主要金融市场的波动。”
秦浩皱眉：“赵世远已经被关押，这系统为何还在运行？”
“自运行架构。”林凡敲击键盘调出一串代码，“除非被主动关闭，否则它会持续从全球金融市场汲取能量，像数字寄生虫一样不断进化。更可怕的是，它似乎与多个对冲基金和金融机构建立了连接。”
杨启帆补充道：“我们发现‘量子幽灵’在过去三个月里，至少参与了七次可疑的市场异常波动，包括神经矩阵股价上月那次莫名下跌8%的情况。”
秦浩感觉一阵寒意蔓延全身。赵世远入狱前的话在耳边回响——“这只是一场战役，战争才刚刚开始。”
“能关闭它吗？”
林凡摇头：“强行关闭可能触发预设的应急机制，导致系统将所有连接点的资金转移到无法追踪的加密账户。初步估计，受影响的资金可能超过千亿外元，足以引发全球金融市场地震。”
秦浩沉默片刻后下令：“隔离这个实验室，组织最好的团队研究如何安全地拆除这个系统。同时，我要知道哪些机构与‘量子幽灵’有连接。”
返回公司的路上，秦浩接到周云的电话。
“秦总，加城金管局发来问询函，希望我们就平太区量子安全标准制定会议提供技术支持。另外，黑曜石资本的新任CEO请求会面，说有关乎双方利益的重要事宜商讨。”
秦浩微微皱眉。黑曜石资本曾是赵世远的支持者，如今主动找上门来，绝非巧合。
“安排会面，但加强尽职调查。我要知道黑曜石新任CEO的所有背景信息。”
三天后，黑曜石资本的新任CEO艾伦·韦斯特走进神经矩阵的会议室。他四十出头，穿着剪裁得体的深蓝色西装，举止间透着投行家特有的精明与从容。
“感谢您抽时间见面，秦先生。”韦斯特的中文略带口音但很流利，“首先请允许我澄清，黑曜资本现已完全重组管理层，并与赵世远的所有项目划清界限。”
秦浩不动声色：“那么韦斯特先生此次到访的目的是？”
“两件事。”韦斯特向前倾身，“第一，黑曜石希望与神经矩阵建立战略合作关系，共同开发东南平量子安全市场。第二，我们想提醒您注意一个潜在威胁。”
周云在一旁插话：“据我们所知，黑曜石至今仍持有普罗米修斯科技破产后的部分资产。”
韦斯特点头：“这正是我来的原因。在清算过程中，我们发现赵世远还有一个从未披露的合作伙伴。这个人现在正试图获取‘量子幽灵’系统的控制权。”
秦浩与周云交换了一个眼神：“继续说。”
“我们称他为‘幽灵合伙人’。”韦斯特打开平板电脑，推给秦浩看，“这是我们在普罗米修斯服务器残骸中恢复的部分通信记录。显示赵世远与这个代号‘V’的人有频繁联系，特别是在被捕前几个月。”
秦浩浏览着文件，眉头越皱越紧。记录显示赵世远与“V”讨论过量子意识上传的核心技术，甚至提到一个名为“彼岸”的秘密项目。
“你们知道这个‘V’的真实身份吗？”
韦斯特摇头：“极其谨慎，从未留下真实身份信息。但我们的分析表明，此人很可能在东南平某国公司或央行担任要职。最近有迹象表明，他正在尝试激活‘量子幽灵’系统的某个休眠模块。”
会谈结束后，秦浩立即召集核心团队。
“林凡，带人全面分析赵世远实验室系统中所有与外界的连接点。周云，深入调查东南平各国金融监管机构高层近期的异常动向。杨队，麻烦你通过国际刑警渠道，查一下这个‘V’的线索。”
三天后，各方信息陆续汇总。
林凡首先汇报：“‘量子幽灵’系统确实有未被激活的模块，看起来像是一个分布式账本系统，但具有直接连接央行结算通道的功能。”
周云接着报告：“加城金管局副局长维克多·陈近期行为异常。他原本支持我们的‘守护者’系统，最近却转而推崇另一个本土量子安全项目。”
杨启帆的视频通话接进来：“国际刑警数据库里有个匹配度很高的可疑人物——维克多·陈，加城籍，曾任新国金管局技术部主任，三年前涉嫌内幕交易被调查，后因证据不足撤案。我们怀疑他就是‘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