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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53章 不得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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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53章 不得不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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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第153章不得不杀了他(第1/2页)
    那妇人听到这个名字,目光像是忽然燃起了某种疯狂的火。
    她猛然挣扎着起身,步履踉跄地扑了过来。
    “他在哪里?萧珩之在哪?!”
    她声音尖锐,脸上瘦骨嶙峋,几乎是用尽全力拽住姜娩的衣襟。
    姜娩何时见过这种场景,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
    身旁男子悠悠开口:“人家如今是王爷,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我是他亲娘!如果不是我,他早就死了!”
    “是他!是他害我困在这鬼地方,是他不来救我!”
    “我要亲手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那妇人语句疯乱,抓着姜娩的手死死不放,指甲几乎嵌进皮肉里,力道之狠,像是积压了十几年的恨意,一朝破堤。
    姜娩呆愣在原地,脑中嗡鸣作响。
    这真的是……萧珩之的母亲?
    “呵。”旁边那男子啐了一声,讥笑道,“瞧见了吗?连他的亲娘都想杀了他,如今你可知萧珩之是个多狼心狗肺的人了。”
    “他明明早知自己亲娘被困此处,却一句不提。”
    “姜娩,你不也是被她圈禁起来,回不了将军府吗?”
    姜娩动了动唇,却说不出一句话,脑子乱成一团,只剩下妇人疯癫的呓语在耳边回响。
    她忽然觉得很冷,四肢僵硬如石。
    那男子见她神色震动,眼底更添一丝狠意,猛地将她一把按倒在地,匕首再度贴上她颈侧。
    “我给你说这么多,你若还想活着,就照我说的去做。”
    “你......你想,做什么?”姜娩磕磕绊绊地发出声。
    他俯下身,低声咬字,带着一股阴鸷的狠:“按我说的,杀了他。你是她的命门,一定能成......他死了,你也就自由了。”
    姜娩屏息,刀锋贴得更近了一些,细细拉出一道血痕,微凉刺骨。
    她咬紧牙关,眼神中翻涌着怒意与惊惧。
    可是不知为何,她心里更深处的,比恐惧更多的想法竟是——
    萧珩之竟是踩着这些沉沉往事,一步步走到今日的。
    难怪他年仅八岁,却浑身是伤。
    难怪他脾气古怪,冷血无情。
    难怪从不见他习武,却身手不。
    .......
    一切忽然有了理由。
    “他死了......你就自由了。”
    男子的话不停回荡在耳边。
    她没有开口,也没有挣扎。
    眼前的男子还在等她答复,手中的刀若有若无地贴在她皮肤上,像是提醒,又像是催促。
    可她的脑中,却早已乱成一片。
    前世他杀了宁祉,将她困于金銮之巅,成他一人的战利品。
    她被囚于宫内,形同傀儡,日日惊惧。
    他捧着她的脸,眼中带笑,却是她噩梦的根源。
    她痛过、恨过,甚至发誓若有来生,必将这人碎尸万段。
    可如今,她却迟迟无法爽快答应。
    她闭上眼,脑中浮现起前世许多荒唐画面。
    ——她被侯府扫地出门,他牵着她说,“以后我会保护你。”
    ——寝宫中,他失控般吻她,用尽力气将她按进怀里,“别离开本王。”
    ——将军府大火那夜,他不顾一切冒火相救。
    明明是仇,却带着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一卷第153章不得不杀了他(第2/2页)
    明明是恨,却又心软。
    姜娩喉咙发紧,一时间竟不知自己是该落泪,还是该嘲笑自己。
    她早说过,要是有机会,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可真正有机会的时候,她却犹豫了。
    眼前人还在逼问。
    她却像陷进了一场旧梦里。
    前尘今世如焰,烧得她连心都疼。
    她忽然想起,大夫说过,“他体内伤痛无数,寿数至多不过数年。”
    他已命不久矣,还需要自己动手?
    再者——
    她春苦散未解,每月十五便如刀割火灼,身魂欲裂。
    若此行找不到解法,那下月十五便是她经脉寸断生不如死之日。
    而这世间,唯一能解她之痛的,便是他。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开口喃喃道——
    “他能帮我活命……若他死了,我也活不成。”
    姜娩紧握双拳,指节发白。
    眼前男子微微歪头,表情疑惑:“什么意思?”
    姜娩沉默了片刻,忍着喉间的刺痛回答:“你可知春苦散......”
    “春苦散?”男子眉头一挑,神情一瞬间玩味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极有趣的笑话。
    “我身中春苦散,只有萧珩之能解。”
    他靠近几步,俯身盯住姜娩的脸,像是在猜测什么。
    片刻后,嘴角勾起冷冷一笑:“……你来这地方,该不会是专门寻解药?”
    “......嗯。”
    “那你运气倒是不错。”
    姜娩心口微跳,敏锐察觉他话中有话。
    “你知道解法?”
    男子抬手一挥,缓缓道出:“春苦散是赤奴蛊师炼的东西,毒与蛊本为一对,一旦入体,生死相系。”
    “这玩意儿,原本是拿来对付不配合的产棚女子,服下这药后,若是不从,便会痛不欲生。”
    “不过嘛......”他顿了一下,“这东西......不靠药解。”
    “那该如何解开?”
    他看着姜娩的神色疑惑,又低声道:“要解这毒,须用蛊主的心头血,以命解命。”
    “心头血......”
    姜娩心底翻江倒海,整个人犹如被冰水灌入喉咙。
    但仅存的理智让他生疑,她轻摇头:“不对,你想杀他,难保不是故意这样说的。”
    “事到如今,我有何撒谎的必要?即便我不知此毒,也有得是法子让你听我的。”
    姜娩哑口,他说得对,不论如何他都会胁迫她。
    “姜娩,你若想摆脱,只有杀了他。你觉得单靠你一个人,能杀得了一个赤奴吗?”男子悠悠开口,“你没得选。”
    屋外风雨更急,雷声滚滚。
    姜娩哑口无言。
    男子给她松绑,打开门:“去吧,回屋收拾一下,然后该怎么做,你知道的。如今你帮我,便是帮自己。”
    滴水穿檐,寂静中满是压迫。
    姜娩趔趄着走到屋外,指尖死死扣着衣角。胸口沉重得几近喘不过气。
    她不怕杀人,也不是没杀过人。
    可这一次,她的手,若真要举起——
    举向的,是那个曾亲手把她推入地狱的人,也是……曾在地狱中为她遮雨披雪的人。
    萧珩之......
    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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