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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得沈如画母女扬眉吐气，沈紫涵母女气急败坏。
其他几房都有些不高兴，但是当着沈老夫人的面又不好表现出来。
沈老夫人年纪大了，等不到受岁的时辰就回房休息了。
沈紫涵和沈刘氏在年夜饭上忍了那么久，早就受不了了。
沈老夫人一走，她们也刻不容缓地离开了。
沈吕氏看众人的脸上都写着不愿意，她也不愿勉强，大过年的，谁要看别人脸色过年呢？
“往年都是大家一起守着过年，我看今年不如这样，各自回自己的院子里守岁吧！有这份心就行了。”
别人早早地就等着这句话了，假惺惺地说了几句就散了。
怎么说今晚也是她们娘俩出尽了风头，沈如画没跟那些人计较，扶着沈吕氏，慢慢踱回自己的院子里。
“如画，过去的一年，我们母女俩都过得很辛苦啊。”沈吕氏忽然说。
沈如画眼眶一热，微微别开脸，没让沈吕氏看到。
“是吗？辛苦吗？女儿不觉得呢。”
再苦能比得过看着心爱的男人搂着别的女人杀了自己苦？就连在大理寺里，沈如画觉得异常艰难、几乎要活不下去时，只要她一想到这点便又觉得现在受的这点苦不算什么。
沈吕氏停下脚步，摸摸女儿的脸，十分感慨地说：“你现在也大了，跟以前不一样了。你的想法……说实话，娘有些看不懂了，不过，你想做的事情，娘会全部支持的。”
“谢谢娘。”沈如画热泪盈眶，至少，这个世界还有她娘成为她的动力。
回到院子里，沈如画让人在沈吕氏房里支了个火盆，娘俩靠在一起做刺绣。
守岁这一夜可漫长着呢，不做点事情打发时间怎么行？
“娘，我想打个好看的络子。”沈如画拿着东西凑到沈吕氏面前，她娘的手艺有目共睹得好，她要让她娘指导指导她。
沈吕氏笑着说，“做什么用的？”
“穿在玉佩上的。”
这几日她反复端详预备送给东方墨那块玉，总觉得光秃秃的，得配个什么才好看。思来想去决定打个络子穿上去。
沈吕氏一下就看穿她是要给东方墨做的，嘴角噙着笑，“我们家如画要给未来夫君做络子了。”
“……”沈如画尴尬至极，她对东方墨完全是出于谢意，怎么到她娘嘴里就这么暧昧了？
“娘，我在大理寺的时候，王爷帮了我一个忙，我这是表达谢意呢。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沈吕氏捂着嘴笑，看她完全是一副欲盖弥彰的味道，“是是是，娘知道了。娘也没误会啊。”
这还没误会。沈如画心里吐槽，您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后面了好吧！
“好了娘，您快点教我吧。”
“成。”
沈如画这边和和美美，高高兴兴地守岁，沈紫涵那边却是一片死寂。
她们娘俩早早地回了院子，却相顾无言地坐着，都各自思忖各自的心事。
就连丫鬟走进走出、端茶倒水时都不敢出一声大气，生怕惹恼了主子。
终于，沈刘氏沉不住气地先开了口。
“这才半年光景，这府里难道就要变天了？以前老爷在的时候，陛下也没给咱们沈家赐菜啊！”
沈紫涵何尝不知道，她攥紧帕子，“陛下不过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罢了，怎么可能是给沈如画面子。她……她算个什么！”
“无论陛下给谁面子，在老祖宗那儿，都算在沈如画头上了。”沈刘氏无奈地扶额，表情苦楚，“眼下这沈如画是越来越得势了，听说户部那边也在挑日子了。这等过完了年，她就得跟王爷成亲了吧？等她当了璟王妃，第一个治的就是咱们娘俩！”
沈紫涵一拍桌子，柳眉倒竖，“不行！”
“怎么不行了？你拦得住王爷娶她么？你拦得住陛下赐婚么？”沈刘氏捶胸顿足，开始数落起女儿，“你说你也是！怎么这么不争气？！就不能让王爷相中你吗？”
“娘，你这时候怪上我了？”沈紫涵冷笑，上下扫了沈刘氏一眼，“我还没怪您不是正室，没给我一个嫡女的身份呢！”
“你这孩子！”沈刘氏气得瞪大了眼，“那不也是你外祖那边家底不够，谁还不想当个正室了！”
“什么外祖啊！我没这么抬不起头的外祖。”沈紫涵别开眼，冷冰冰地说。
一时间，母女俩之间竟然剑拔弩张，争锋相对。
芝兰端着茶壶进来，见气氛不好，忙劝了几句：“小姐、夫人，何必自己窝里斗呢？那二小姐和大夫人可美着呢，当务之急得把她们先给……”
沈刘氏看一眼女儿，说：“芝兰说得对啊。咱们娘俩吵得天翻地覆有什么用？人家还不是好好的该干嘛干嘛！”
沈紫涵自觉方才说得过分了些，轻咳一声，“可是现在能怎么办啊？”
“不急不急，娘明天就去找你几个婶娘为你找门好亲事，大贵比不上王爷，大富还不成么？”沈刘氏安抚道，“哼，跟皇家做亲，我还不愿意呢！”
沈紫涵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她可以愿意着呢。
就算找个再有钱的人家，那夫君能有王爷风华正茂么？
沈如画老老实实地跟着沈吕氏学了好几天打络子，她手巧，一学就会。后面几天几乎打了十几个，就为了挑一个最好的。
整个年假，沈如画都没和东方墨见上面。
她是未出阁的女儿，各府之间人情往来互相串门的时候她不用去，她便安心地在屋里做络子。
还好很快就到了上元节那日，她在家陪沈老夫人和沈吕氏吃了汤圆，便要出门。
沈老夫人看了一眼漆黑的天色，斟酌道，“如画，都这个时辰了，你还要出去么？叫人看见不好吧。”
沈如画正要回答，沈刘氏插嘴道，“就是，叫人看见要说我们沈家家教不严了。”
“娘，今天是上元节，外面有花灯节。以前老爷在家，每逢上元节都要带孩子们出去看花灯的，我想，如画是想起她爹了吧。”沈吕氏冲沈如画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