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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知道另外的消息，三井在霍家安排的有人。”
她说了拿到花盆下面信件的过程。
穆迟迟点头：“娘，您已经圆满完成了任务。”
周容一扬手，满不在乎说：“这算什么？今天没准备充分，只要给我时间，我迟早把那小兔崽子嘴里的消息挖个干干净净。”
和穆迟迟互通消息之后，回到自己院子的周容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自己真能成为女作家女富豪呢，原来都是一场空。
还有啊，原来她的女儿真的那么厉害。
她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隔天士兵照着周容的意见审讯郑戚，郑戚还没被打，立刻就招了。
他说：“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最大的秘密，但是你们必须带我去医院治疗。”
士兵请示过霍廷之之后，同意了他的要求。
他又说：“我的秘密太过重大，我怕你一个小兵承担不起，你现在立刻把霍家人叫来，除穆迟迟，别的谁都好，我的秘密就是和她有关。”
小兵听到这种话，也确实承担不起责任。于是去找霍督军汇报。
他的秘密涉及到穆小姐，那还了得？
霍督军正好有空，亲自到了监狱。
“郑小子，你有什么好说的？”
郑戚一看是霍督军来了，咧开嘴笑的开心。
“霍督军，你一定想不到我的秘密是什么。”
“废话少说。”霍督军拍拍腰间的枪说：“我没时间在这里听你聒噪。”
“好吧，霍督军贵人事忙，我就长话短说。穆迟迟是我们这一方的人。”
“哼。”霍督军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显出一种阴狠。“你以为我会信？”
他掏出枪，指着郑戚额头，漫不经心道：“我数三个数，你最好说真话。”
“一……”
“二……”
郑戚眼睛惊恐的瞪大，挣扎着说：“我说的就是真的！”
“三！”
“我说我说！”
郑戚五官恐惧的变形，面对别人他能气定神闲，甚至能把人戏耍一番，可是霍督军久经沙场，眼光精准。
一眼就能看穿人的心思，浑身还带着杀气，郑戚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我说……”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穆迟迟……是被我们替换过的。她不是之前的穆迟迟了。”
霍督军军帽遮盖眼睛，瞳孔微缩。这小子反应不像是假的，可是……怎么可能？
“你说详细一点。”
郑戚暗中松了一口气，把一些车轱辘话七分真三分假说出去。
“我们没指望她能隐瞒这么长时间，其实破绽特别明显。那你们都没想到这个方向。”
“现在的穆迟迟和之前的穆迟迟是一对双胞胎姐妹……”
前世今生比双胞胎更加亲近。
“穆哲丰死的时候人就替换了……”
灵魂替换的。
“我们知道周家老爷子必会给这对可怜的母女一个安身之所，刚好正逢他八十大寿。我们就考虑到周老爷子会不会让穆迟迟成为霍家女主人……”
说话的同时郑戚极力催眠自己，这些话都是真的，在霍督军眼皮子底下，他不敢说太多假话，怕被识破。
说猜测这一段的时候，他低着头，不敢让霍督军看到他的脸。
“我们本以为会被人发现端倪，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替换过后的穆迟迟，和之前那个软弱如菟丝花一般的女孩完全不同，她刚强勇敢又聪慧，是我们费了大力培养的。”
“而且……”郑戚抬头，直直盯着霍督军的眼睛。
“替换过后的穆迟迟，不管是对穆家，周家，还是霍家，完全没有一丁点的情分。”
霍督军神色严肃，眉心皱成川字。郑戚这句话没说谎，穆迟迟对周容和周老爷子的态度确实平淡。对穆家人也是一样，能直接对族长开枪。
他还以为她是受够了欺负，忍不了才会……
“替换过后的穆迟迟，不管是哪个方面都符合一个高雅尊贵的大家少夫人的标准。安城是个小城，穆家不富裕，没法让她接受大家族的教育。那么她这些才能都是哪儿来的，你们知道吗？”
他在刻意误导霍督军，穆迟迟的才能是他们培养的。
“您也知道，一个土气没见识还是被家里强塞过去的姑娘，是得不到男人喜欢的。所以我们把她训练的完美无瑕，不管是长相还是性情还是气质。总之，她是三井最完美的杰作！”
他依旧是低着头说的，怕霍督军发现不对。
听完他的话，霍督军沉思良久。摇头说：“不可能，全是屁话！”
他冷冷盯着郑戚，语气威严。“我说过，你说假话我开枪。”
“砰！”
一枚子弹穿过郑戚的额头，高速旋转的子弹头穿过颅骨的时候，一秒把他的头炸成血葫芦。
郑戚就这样失去了性命。
临死前满眼都是绝望和不敢相信。
就在昨天，他还畅享自己大权独揽的未来，就在今天，因为说错一件事，就丢了命。
他不甘心！
他不甘心！
他眼珠子布满红血丝，恨的要滴血。
可是一切都晚了。
霍督军走出监牢，深吸一口新鲜空气，脚步有些凝重。
周容想再提审一次郑戚，却听说有人正审他，她是见不到了，等不到她再次审讯，霍督军突然派人请穆迟迟去议事，说情况非常紧急。
穆迟迟立刻到达正厅。正厅除了霍家父子三人，没别的人在，连端茶送水的丫鬟都撤下去了。
“迟迟，大事不好，三井要出狱了！”初一见面，霍信之就给了他这么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怎么回事？”她步入正厅，供暖正发挥作用，正厅面积广阔，暖意融融又不显憋闷。
霍廷之神色凝重，说：“扶桑大使馆向中央政府施压，要霍家立刻放了扶桑公民三井。中央抵挡不住压力，要我们立刻把人完整归还。”
“在这平城，还有霍家做不了主的地方吗？三井本来就恶怪满盈，随便找出两三个罪名就足够给他判无期了。”穆迟迟说。
“不行的。”霍督军摇摇头，眼角余光扫了她一眼，眉间的皱纹挤成了川字。
“当初国家打了败仗，签订一系列条约，扶桑通过不平等条约取得公民领事裁判权，它意味着，不论三井犯了多大的法，做了多少恶事，我们国家的法律都无法制裁他。”
以前从来不知道这种事，穆迟迟初听，觉得震惊。
“那不是说，外国人可以肆无忌惮在咱们国家犯法？”
霍督军作为平城土皇帝，在这种纯粹疑惑的问题中感到了羞耻。
他管辖平城安危，明明应该是所有百姓的保护伞，可是面对这种事情时却还无能为力。
“中央政府要求咱们在今天中午十二点之前把人交出去。咱们一起想个对策。”
“三井不能交出去！”霍信之拍桌子，“咱们抓间谍活动搞得轰轰烈烈，那么多人都知道，轻易把人交出去，咱们霍家还要不要面子？”
霍督军叹了一口气。“抓间谍活动是轰轰烈烈，咱们也提交了充足的证据。可是中央政府扛不住压力，证据再充足也是白费。中央政府为了和平都不要面子，咱们霍家还讲究什么面子？”
“都是扶桑无耻！”霍信之年轻冲动，不用穆迟迟问，他就能愤怒的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他们说不交出三井就要跟咱们国家开战，就算霍家是正义一方，也扛不住两国交战导火索责任。何况霍家已经多次处于风口浪尖，在这次事件中不占理的话，立刻就会成为反面例子，迎来全国铺天盖地的指责。”
穆迟迟心情也特别不好，听他们说了那么多。现在是处于两难局面，怎么做都不对。
“但是咱们给了，也会被全国指责崇洋媚外。对着东洋人低头，可比战败的名声坏的多。”
“哎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就赶快讨论个对策。”霍信之焦虑地说。
霍廷之说：“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一个是国家的安危，一个是霍家的脸面。做什么不做什么，什么是应该做的，相信你们心里都有数。”
穆迟迟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心里不好受。
“就不能找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吗？就不能告诉他们三井被刺杀，现在只剩一具尸体了吗？”霍信之嚷嚷，满脸都是戾气。
“要不我亲自去杀了三井。”
“哎别！”穆迟迟连忙阻止，说：“你别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