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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位出身谢氏的贵女并不想入皇家。
哪怕……是当继后所出皇子的皇子妃。
高位之上的皇后也不知有没有察觉到谢歆的恼意，只顾自地说：“你太谦虚了！”
说罢，她又温声道：“谢氏儿女皆是惊才绝艳之辈，谢三小姐又是如今谢家小姐中作为出众的，端得是学富五车。”
皇后的话乍一听是在真诚地夸赞谢歆。
但莫灼华和这殿内的人都知道，她这话分明是将谢歆所有的退路都给堵死了！
无论谢歆心中做何感想，都得当着众人的面露一手。
谢歆眉头轻蹙，随后便垂眸道：“娘娘过誉了！”
顿了顿，她便又道：“既然娘娘都这么说了，那臣女便斗胆献丑了！”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声名，但她不能不在乎他们谢氏人祖祖辈辈积累而来的美名。
待她话音落下，一旁的宫人就已经将笔墨纸砚拿给了她。
谢歆微微思索，便拿起了狼毫。
不一会儿，她就停了笔。
她身旁伺候的宫人立即将她所书的字呈到了高位之上的帝后手中。
昭德帝只扫了一眼，便连声称赞：“笔酣墨饱，笔走龙蛇！真真是好字！”
谢歆的字，笔势雄健洒脱，竟是不像出自女子之手。
皇后也笑着说：“若非亲眼所见，本宫还以为这字是出自谢阁老之手呢！”
她让谢歆当众提笔，不过是为了寻个由头为其赐婚。
现在真瞧了谢歆的字，她才惊觉这位素有盛名的谢三小姐有多厉害。
这样的字，别说是一般的闺阁女子了，便是那些士大夫也不一定能写得出来。
可见，谢歆是个眼界宽阔、胸怀天下的奇女子。
意识到谢歆的不俗之后，皇后就越发激动了。
这样的女子，必然可以在夺储之争中助她的琰儿一臂之力！
“多谢陛下和娘娘夸赞！”谢歆神色淡淡，话音间却显得十分恭敬。
她便是再怎么不满，在礼数上也是让人挑不出半点错的。
“陛下，您觉得谢三小姐怎么样？”皇后笑着问自己身旁坐着的昭德帝。
她在前些时日就已经同昭德帝说了为顾琰选妃的事。
所以，在她开口之后，昭德帝就笑着说：“是个才女。”
见昭德帝并无什么不悦的情绪，皇后才继续说：“琰儿下个月就要行冠礼了，该娶妻了。”
她这话，算是明着说她想要让昭德帝将谢歆指给顾琰。
这下，不仅仅是谢歆目露不悦，便是一旁头发和胡须都白了的谢阁老也是面如寒霜。
昭德帝抬眸瞧了瞧谢阁老等人的神色，这才缓缓道：“皇后说得对，朕该给阿琰指个皇子妃了。”
闻言，皇后心中的大石头瞬间就落下了。
她忙对着一旁的六皇子顾琰道：“琰儿，还不谢谢你父皇？”
同急切的皇后不一样，顾琰似乎是对自己的亲事一点儿都不在意。
此刻被自己的母后点了名字，他才不紧不慢地起身。
“儿臣多谢父皇和母后！”
见状，昭德帝的眉头就及不可见地蹙了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