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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喷发。
争吵无可避免。
这段恋爱宛如橄榄糖，外面裹着甜蜜糖苷，内里酸中透涩。
陈杨靠背椅中，含着那颗苦涩的糖，第一次尝到糖也能苦，他闭着眼，办公室很静，依稀感觉凉风吹过脸颊。
“啊，抱歉。”门突然被推开，看到办公桌后的陈杨，男人后退一步，说:“教授没在吗？”
又一个校医，不是苏维，陈杨看着来人，依旧略显不快，冷淡地说:“他在上课，有事？”
“有份报告，需要他签字。”校医站原地。
他是个omega，长相秀气，有点内向，陈杨靠着背椅，姿态慵懒，反而像领导，这可能是工作中带的气魄。
“放着吧，他来了，我告诉他。”陈杨说。
“谢谢。”omega放下文件，转身就走。
白大褂衣摆飞起，再次勾起记忆中的身影，陈杨叫住omega。
omega转过身，疑惑地看向陈杨:“？”
陈杨说:“我是余迟朋友，之前的校医是苏维吧，他在校工作吗？”
余教授朋友，这层关系下，omega肉眼可见的放松，表露所知，“没有，苏维老师进修，结束了回医院工作。”
“大概什么时候？”
“我今年毕业，七月初来校实习，到的时候，苏老师已经离职。”
七月……
他应该在医院。
苏维可能知道，想到此，陈杨后脑勺就疼，记忆再次空白。
近来没有前因后果，冒出可怕画面，类似于第二次标记，跟余迟因苏维吵架，更多后续，他想不起，唯一肯定当时情绪波动巨大。
以至于现在想起一些内容，都痛苦不堪。
他的记忆像打碎的镜子，飞散空中，尽管不再完整，每一块碎片折射的都是过往片段。
片段没头没尾，失去记事本协助，他只能靠自己去理。但陈杨认为感情中不是非得把每件事都整得清楚分明，对记忆亦是，只苏维的事，像根刺卡着心口。
晚上吃完饭，陈杨跟余迟走在校园，手里拎着两本《对决Ⅴ》。
托余迟的关系，他在书院见到作者赤炎。
赤炎是女beta，擅长写悬疑恋爱，是个全职作者，《对决》卖出影视版，她人气大涨，受邀到B大办签售。她的粉丝beta居多，不过见到陈杨，还是惊喜道:“你是beta？长得也太好看了吧。”得知陈杨有男友，还给他to签。
意外之喜。
从学校后门出来，有条商业街，微凉的风吹来，路上熙来攘往。
陈杨没来过，一路见各色小吃店，走到岔路口，灯红酒绿，有旅馆，还有成人用品店。
来往年轻人多，旅馆之间间隔近，隐蔽夹缝里人影绰绰，定睛一看是热情相拥的男女。
有两个喝醉的男人跌跌撞撞走去，没到旅馆，就在墙角忘情地吻到一起，那个omega的隔离贴甚至都掉了。
陈杨不敢再看，却能闻到腥甜的气息，他几乎下意识地瞥向余迟，“我们别走这里。”
余迟垂眸。
对上他视线时，陈杨呼吸都慢了半拍。
余迟眼神清明，显然没受影响:“快到了。”
“我牵着你。”
作者有话说：
陈杨：TO签啊
第96章96
【占有欲】
停车场在不远处，陈杨乖乖跟着他走，不长的路，他却走得提心吊胆，手心都冒出汗。
虽往前没有色情场景，都是冷饮店，脑海却只记得先前的一幕。
可能极度紧张，心率猛增的关系，陈杨有些闷，呼吸不过来，到糖水店，他们走进去。
店面不大，摆着三张圆桌，没服务员，只老板一人在开放式后厨工作，不会打扰顾客。
菜单上写着饮品。
“喝什么？”余迟找位置坐下，光线清亮里见陈杨脸上毫无血色，猜他可能有点缺氧，他作主点了一杯热可可。
“你喝什么？”
“我看你喝。”
陈杨呼吸都乱了，点了糯米团子跟蓝莓。
东西挺好吃。
“这个不甜。”陈杨把团子推到余迟面前。
余迟用牙签戳了一个，抬眸见他看自己。
“怎么了？”
踌躇片刻，陈杨把先前的事告诉余迟，重点在omega信息素。
“我不受影响。”
陈杨知道，但听当事人说，心情还是好转，有了勇气再次问。
“对苏维也是？”
空气似乎凝滞。
陈杨听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因为紧张，甚至没看他神色。
“想起什么了？”
语调平静无澜，没有透出不耐烦，陈杨抬眸，对上余迟视线，顷刻间，他眼里的热度直达内心，让他松懈。
他把想起的告诉余迟，余迟渐渐惊诧，意料不到他想起这些事。
余迟年后回校上课，听说B大来了新校医，还是一个omega。
他不知道是苏维。
直到在食堂见到苏维，苏维有意跟他接触，常来找他。余迟避开他，不是怕动摇，主要生理因素，再者陈杨太敏感，知道会多疑。
他跟苏维碰面少，其中一次，苏维没用隔离贴，在电梯堵住他。
“我要的不多。”
“你都不愿帮我。”
余迟蹙眉:“我有交往的人，这事不可能。”
契合度高的AO碰面，容易发生化学反应，但这更多是生理冲动，阻隔剂能压制，只体温居高，想要做爱。
到家见陈杨跟小白玩，二话不说抱起他。
那种情况，他控制不住自己，下手粗暴。
陈杨发现他跟苏维的事，以为他因发情把他当做苏维，他当时震惊了，还被陈杨骂混蛋。
他实在荒唐。
如果信息素吸引就抛弃他见异思迁，他跟野兽有何区别，抱他时，余迟就知道是他，他要是个omega，不会企图标记他就不住尖叫。
他经常出差。
除避开苏维之外，同时也让陈杨冷静，因说什么他都不信，还指责他冷暴力。他出差，陈杨会发信息跟他说做噩梦，好害怕，他们视频通话，聊得都好。
但他回来，去学校上课，又会吵起来。
“你就是喜欢他，才总惦记着回校上课。”
那段时期繁忙，余迟手上有项目，医院跟科研所两边跑，不到十点不能下班，难得正常下班，又来给学生补课。
他脑袋超速运转，一会想数据分析，一会想上课时看到陈杨，他们来到洗手间，他又为苏维的事跟他吵，他们全都搅合在一起。这一秒他累到极致，再听另一个声音疯狂指责他，一瞬间情绪爆发，他压制不住，只想他安静。
“是，我没忘记他，行了吗？”他重复道。
陈杨像被他的话击中心脏，脸孔发白，好像下一秒就要晕厥。
他心生怜悯，下意识碰他，猛被甩开。
“我成全你。”
“我明天去英国。”
他方寸大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