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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三打小就机灵，我就知道他能成事。”有人感慨道。
“记得他偷我家果子那会儿，可调皮了。”
“可不是，那时候还堵我家烟囱呢。”
“幸好没打着脸，这张脸现在多金贵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回忆着老三小时候的趣事。欢声笑语中，突然有人说道：“要不是当年差点让秦美美给耽误了......”
话音未落，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仿佛有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
柳灵荷手中的果盘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幸好没碎。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指微微颤抖。
“原来我男朋友还有这么多光荣事迹啊？”陈小雅突然笑着说，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看来得好好审问审问。”
“我可都跟你说过了。”老三坦然道，语气轻松自然。
“是吗？堵烟囱的事怎么没听你提起？”小雅嗔怪地看着他，眼中带着笑意。
屋里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众人都笑了。笑声中，那些不愉快的往事似乎都随风飘散了。
待客人散去，柳灵荷找机会悄悄问儿子：“秦美美的事，小雅知道吗？”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担忧。
“都告诉她了。”老三平静地回答。
“她不介意？”
“她说我傻得可爱。”
柳灵荷心里甜滋滋的，这个儿媳妇，她是越看越满意了。看着儿子和未来儿媳的背影，她觉得一切都值得。
珠玲和小芷子手拉着手从学校回来，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胡同口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小芷子眼尖，一眼就认出了打架的人影。
“是月容姐！她在打冯夏雨！”小芷子声音里带着惊慌。
珠玲心里一沉，连忙挤进围观的人群。只见月容抓着冯夏雨的衣领，脸色铁青，手臂因用力而微微发抖。冯夏雨被她推在墙上，脸上挂着几道血痕。
“你敢说我孩子不是秦俊杰的？”月容声音嘶哑，眼睛里布满血丝。
“我......我没说......”冯夏雨结结巴巴地辩解。
“住手！”珠玲冲上前拉住月容。
月容听到珠玲的声音，动作立即顿住。冯夏雨趁机逃走，留下月容站在原地，神情恍惚，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月容姐，孩子在哭，我们快回去看看。”珠玲轻声哄着，看着月容苍白的脸色，心里一阵揪痛。
一提到孩子，月容立刻回过神，跌跌撞撞地往家走去。珠玲赶紧扶住她，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
路过的邻居们纷纷摇头叹息。“这月容也是，刚生完孩子就出来打架，这不是找罪受吗？”
“听说是冯夏雨在外面造谣，说她那对双胞胎不是秦俊杰的。”
“这秦俊杰也是，媳妇刚生完孩子就往外跑，也不知道照顾照顾。”
珠玲听着这些议论，心里暗叹。月容刚生完孩子没多久，现在和冯夏雨打架，身体肯定吃不消。
果然，当晚月容就发起高烧，两只胳膊肿得抬不起来。一对小家伙饿到连奶瓶都碰不着，哭声震天。婴儿的啼哭声一声接一声，像是要把整个院子的夜都撕碎。
刘婶子听得揪心，几次想去看看，都被柳灵荷拦住。刘婶子站在院子里，欲言又止。
“让秦俊杰自己尝尝苦头。”柳灵荷冷着脸说，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他不是觉得自己有本事吗？让他自己想办法。”
夜色渐深，孩子的哭声依然不断。秦俊杰的房间亮着昏黄的灯光，影子在窗户上晃动。
天蒙蒙亮时，秦俊杰才带着月容去医院。月容靠在轮椅上，脸色惨白。
医生看了一眼就皱起眉头：“乳腺发炎了，这种情况怎么还让产妇干重活？产后护理知道吗？”
“没有，她什么活都没干。”秦俊杰辩解道，声音里带着心虚。
医生冷笑一声：“那这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说着开了药方，“回去好好休息，这几天别碰凉水。”
回到家，两个孩子的哭声更响了。蒋妈抱着其中一个，一脸为难。
“奶粉用完了。”蒋妈直接了当地说。
秦俊杰这才想起，以前都是玥瑶帮忙买奶粉。现在和刘婶子闹僵，谁还会管他的事？他看了眼躺在床上昏睡的月容，咬咬牙骑车出门。
初夏的太阳毒辣，秦俊杰跑遍附近的商店，汗水浸透了衬衫。好不容易在百货商场找到一罐快过期的奶粉，价格却贵得离谱。
他想起苏嫣嫣家里有存货，便去借。苏嫣嫣站在门口，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我家彩虹感冒了，你快走吧，别传染给你家孩子。”苏嫣嫣说完就关上了门。
秦俊杰无言以对，只能灰溜溜地走了。路过珠玲家门口时，他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走开了。
这边，钱家刚送走柳家老两口和二房，家里一下子冷清下来。珠玲看出柳灵荷眼底的疲惫，便提议：“咱们陪夏姨去做头发吧？”
“对，你夏姨就快结婚了，这么多年的街坊，咱们得帮她提前准备准备。”柳灵荷立刻来了精神，眼睛里重新有了光彩。
芷兰理发店是市里最大的理发店，一进门就能闻到烫发的特殊气味。店里摆着二十几把深棕色的牛皮大转椅，每把椅子前都有一面明亮的大镜子。墙上挂满了技师的工作照，还有各种时尚发型的海报。
“哪位技师最好？”柳灵荷问旁边等候的顾客。那是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姑娘，正在翻看杂志。
“大刘师傅，不过得等很久。他的客人都是提前预约的。”年轻姑娘抬头看了眼柳灵荷朴素的打扮。
“那就等。”柳灵荷拉着夏红坐下，语气坚定。
珠玲看着柳灵荷现在的样子，不禁感慨。曾经那个在婆家唯唯诺诺的她，如今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从容的气度。虽然穿着朴素，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干练。
开票的女孩子看柳灵荷穿着普通，态度很是冷淡。她撇了撇嘴：“找大刘师傅？今天排不上了。”
“那就开票，下午再来。”柳灵荷寸步不让，眼神坚定。
“你知道大刘师傅的价钱吗？”女孩子语气不善，手指敲着柜台。
“多少钱？”柳灵荷站在收银台前，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柜台边缘，心里没底。
收银员抬头瞥了她一眼，语气冷淡，“十块。”
“十块钱？不烫了！”夏红一听这价格，吓得直跳脚，这也太败家了。她的声音引来了不少顾客的侧目，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有人则带着几分轻蔑。
柳灵荷眉头一皱，转身瞪了夏红一眼，“你给我老实待着。”说完从钱包里掏出三十块钱，塞进收银窗口。钱包里那一沓厚厚的钞票在灯光下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