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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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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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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泉吐出水泡在水面爆裂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蒸腾而上的水汽裹着温热扑面而来。
    秦砚耳畔钻进的话语连字成篇,她不是不信沈旷不知情,只是觉得被人算计的火没出发。
    但她猛然抬头看向沈旷。
    “什么叫……”秦砚眼中不解,开口甚是迟疑。
    “忍了三年?”
    沈旷沉眸,眼中映着除却端庄的面容,媚眼如丝,挑着他话里的字眼。
    他轻轻叹了口气,原是他多想了。
    成亲那日,他被灌了不少的喜酒,却扇之夕,他那几个兄弟都不敢闹他,哄了几句就嬉笑着出去了。
    在喜塌端坐的人落落大方,极力维持着自己的端庄,众人出去了之后捏着扇子的手攥得很紧,眼睛呼扇着偷偷瞥过余光,看看自己的夫君。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沈旷难得一见地露出些不可察觉的笑意,身旁的姑娘凤冠红唇,脸尖透着光,看向他的眼神带了一些怯意。
    成亲之前,宫中都会派人来做些教导。
    但洞房的事情再怎么去传教那也只是纸上谈兵,在那一些祝福欢好的唱词之后屋内只剩下两人。
    秦砚只当是默念为人妻的本分,想转过身问他,但却见沈旷起身,走向摆着的那些吃食。
    “来。”沈旷冲她说道:“饿吗?”
    大喜之日还真是折磨人,新郎只能喝酒,新娘滴水不沾。
    秦砚迟疑片刻走到了桌前坐了下来,盯着沈旷直到沈旷真的拿起糕点她才敢伸向面前的一盘,拿起一块小口小口地吃着。
    深夜中王府比她想的寂静,出嫁之前她就知道沈旷府中非常清净,比起其他皇子早早成家妻妾成群,他倒是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也是跟去了漠北有关,但两人垫了一口后就要洗漱一番,秦砚左瞧右望不见伺候沈旷的侍从进来,念着嬷嬷的教导,上前为沈旷宽衣解带。
    只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显得手忙脚乱,那衣带仿佛被她弄得越来越乱。
    秦砚抿了嘴唇,问了一句:“王爷,您有近身伺候的人吗?不如……”
    “没有。”沈旷答道:“我自己来吧。”
    沈旷除去外衣之后,眼神落在了那带着凤冠巴掌大的脸,凤冠看着就重,坠着发丝,看起来颇为艰难。
    他伸手过去,却是吓了秦砚一跳,落在他眼中的尽是一些毫无防备的羞怯。
    沈旷在那金冠旁犹豫片刻,还是轻轻托起凤冠,仔细挑起发髻帮她拆了下来。
    此后那便是如宫人教导一般,和寻常人的洞房之夜一样。
    初经人事听闻都是颇为疼痛,沈旷极为小心。
    怀中的人瑟缩着隐忍自己的抽噎,他问:“疼吗?”
    “没、没有……”
    但她分明咬着嘴唇,渗出了血丝。
    沈旷不敢用力,草草结束。
    在那之后,他也试着问过一次,只是秦砚答得模棱两可,甚至有些躲着他的触碰。
    她不喜欢。
    他大可打着以夫妻之名,尽情纵欲,他知道秦砚不会拒绝的。
    但不能那么做人,而且也毫无益处。
    秦家夫人和长子都是患有心肺之疾,秦砚母亲更是因生产引发旧疾,香消玉殒。
    他也担心秦砚也会如此,特意问过徐太医,徐太医调了秦家病志以后答复他,若是年少时不发病,那么大概率是不会患病的。
    但也是有些侥幸,只有到双十脉象稳定以后才能排除此疾。
    他没跟秦砚提起这事,私下揣测他人家族疾患总是不妥。
    他的母妃就是十七岁诞下他,九死一生,极为凶险。
    仅仅是大概率没有,但他也不敢为了子嗣去赌。
    既然她又不喜欢,年少生产风险倍增,不做也罢。
    但他没想到她不是不愿意。
    “我以为……你不喜欢。”沈旷撑在池边,拥着秦砚。
    “你问过?”秦砚眼睛圆了圆,腿上用力,但却推不开眼前的人。
    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问不问那都是一种答案,秦砚也从不跟他说真正想要什么。
    沈旷反问:“问了你会说?”
    那要是他那种流氓问法,谁跟他讲实话,秦砚睇他一眼。
    “那您怎么不继续忍了?”
    忍着呗,忍到她走多好。
    “来而无往非君子。”沈旷抓了她的手贴在了自己胸前。
    起因还不是因为她多看了几眼。
    秦砚也是理亏,沈旷这是再说那日在广华殿给他擦伤口的事,不就是多看了几眼他的胸肌。
    看怎么了,小气鬼。
    手心夹着水渍,贴着光滑的肌肤上一些滑润的触感不同与往常。
    她借机按了按,又抽回手,头一撇,“谁要您非得还。”
    “现在是有来有往,谁也不欠谁。”秦砚又强调一遍。
    不管沈旷此前是什么理由也好,那过去就过去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秦砚推着他,“赶紧沐浴完回去同床异梦。”
    这人明早还要早朝,为了西盉的明天还得早点睡。
    沈旷看着秦砚一副现在就要结束今夜的架势,心中升起一丝微妙。
    他可觉得今夜还没完。
    “哎!”
    忽然,不等秦砚反应,她就被凌空抱起,沈旷向后退好几步迈入深水当中。
    “不行,水深!”秦砚攀着沈旷的肩膀,看那池水越来越深,都要没过她的腰了,渐渐有些害怕。
    “会凫水吗?”沈旷擦着她的耳边,轻声问道。
    “当然不会!”秦砚看着那都到了沈旷胸前的池水更觉害怕,她要是站进去怕不是要喘不过气了。
    “教你?”沈旷将她向上托了托,只是没想到怕水的人夹得更紧了。
    “不用。”秦砚果决地说。
    “向东有海,礁石林立,四周无人,不小心掉下去都没人知道。”沈旷吓唬她,但也不是全唬人。
    她说要往东去,还是有些不放心,往东多为水路,一个姑娘家人生地不熟,多个本事也是多个保障。
    秦砚不服,“那还非得掉下去不可?看看就行了呗。”
    沈旷波动面前水光,清澈的温泉不断映着屋内烛火,“河海不相同,到了却不下去尝试一番岂不可惜?”
    说得就跟他去过一样。
    不对,沈旷还真去过,当太子那年往东去过。
    秦关是两山夹平原,一条大河穿过,秦砚没见过海,只在游记中看过别人描述的海的样子。
    若真是去了海边,却不会凫水,是有些可惜,但学凫水也太难了。
    秦砚下巴抵在沈旷肩膀上,盯着水面有些惋惜地说:“那就……淌淌水。”
    沈旷轻笑一声,“潮汐之时不同,你又算不准潮起潮落,万一把你卷进去怎么办?”
    “不、不可能。”秦砚嘴上否认着,但心中却想是那游记上好似还真说过这事,就不说别的,那钱塘江的大潮就很吓人。
    “我猜冬寻也不会凫水,连个能救你的都没有。”沈旷再接再厉,“就不说海边如何,一路向东总归是要走水路的……”
    “学!”秦砚推着他与沈旷对视,瞪他一眼,“学还不行吗!”
    说得那么吓人,就像是出了长安她就毙命一样。
    秦关河流湍急,秦冶从来不让她靠近水边,她也就撑死在岸边看看秦冶叉鱼。
    所以她也没学过,总觉得学了也用不上。
    秦砚瞥着沈旷,就看他能搞出什么花来,但没想到沈旷竟然真的认真教她凫水。
    “闭气。”
    秦砚被沈旷带着渐渐走进深水,一开始她还闹着慌张着,威胁着沈旷要是松手一会出去让他好看。
    沈旷眉眼中好似在笑她,揽着她的腰肢沉入水中。
    适应了几次之后,秦砚甚至能在水中睁开了眼睛。
    水中细小的气泡看得清清楚楚,气泡中映着屋中烛,闪闪亮亮更是一番风景。
    被水中包覆着更是别样的感觉,好似虚浮,但却又真切,屏息之间感官察觉着一切。
    就连沈旷冷峻的脸在这气水中映上一层光晕,眼中尽是她的身影。
    好似这才发现一般,本就是贴着他距离极近,水中不知是紧张还是何故,心胸之间跳得更为猛烈。
    游离之间,秦砚甚至大胆地碰了碰沈旷的唇,短暂又迅速地抽了回去。
    瞬时沈旷带着她露出水面,眼神落在身前揉着湿漉漉的眼睛的人,好似没事人一样。
    明白了,这当他是块浮木。
    “你试试自己浮起来?”沈旷忽然问,手上渐渐松了力道。
    “不行!”秦砚一听吓得赶紧又搂了上去,绝不松手。
    只是这次沈旷没上手托着她,秦砚夹着沈旷腰间往下坠了坠,恍然间碰到了一处凸起。
    秦砚顿时愣住,停下手中的挣扎,瞬时滑了下去。
    沈旷一把将她捞了起来,重新抱在怀中,转而将她抵在池壁上。
    本是好心教她,但是还却被四处点火。
    额头相贴,散乱的发丝胡乱垂在身上,四目相对。
    若说刚才的情迷意乱有外力催促,那现在眼神间的流波昭示着一切。
    “不是说好……教我凫水的吗?”秦砚试探地问了一句。
    像是水花溅在岸边,欲盖弥彰的问句拨动心弦。
    沈旷低笑一声吻了上去,“你太难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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