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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六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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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六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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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将啊……
    多数是因为秦冶长得貌美的关系,让姑娘们都觉得武将大多都是秦冶那样的。
    这两个字在秦关姑娘们眼里,那简直可以让人忽略掉这人身上大多数毛病。
    但秦砚见多了武将,除开身份也都是个普通人。
    只是她不喜欢武将,更不喜欢终日等在家里,只能等着前线的来报。
    偶尔见一次,还要跟着提心吊胆的,她不喜欢。
    但不喜欢归不喜欢,她还是回信了。
    [既然是升迁,那自是好事。应当讲一声恭喜。]
    秦砚还心存侥幸,文官转武将,多数都是文官给个升官的名头,理应不会有那么危险。
    往好处想,这说明是没受这事牵连,反而升迁了呢。
    说明三皇子还是个明理的人。
    [多谢,但不算做是升迁,职责所在。上次姑娘说想聊些别的,那想聊些什么?]
    这次也一样,信来得很快。
    回信简短不简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还有寄信的机会。
    这信无非是什么诗情画意,但突然被一问的秦砚,对着信纸显然不知道要聊什么。
    “写不出来就画,多大点事。”秦冶指着自己副将摆手。
    秦冶在家的时候她总是跟亲哥挤着书房,反正她就是写写字看看书,也不占什么地方。
    秦砚猛然抬头,看向正在交代部下的秦冶。
    “看什么,那地形不好描述,简单画个图总会吧?”秦冶扫开她占据整个桌子的书本,在角落里勉强找到一个地方让他看公文。
    对哦,不写信还能画哦。
    秦冶看着自己那亲妹找出一大张宣纸,铺了半张桌,秦冶甚至只能放下半本书。
    这姑娘来了上头的劲,那是拿出毕生所学,丹青工笔都画上。
    这秦关本是北方平原,四季分明,此刻都已经是深秋,硬是让她画的跟江南四季如春一样。
    秦冶咂舌,没救了。
    秦砚火速完成了自己的画作,加急装裱,只等着寄出。
    结果去寄信的时候说她那画卷太大,运了不保完好无缺。
    加钱?加钱也不行。
    秦砚只能狠下心将画又拆了下来,塞在了信封里。
    就是觉得怪可惜的。
    [甚美。]
    两个字。
    但似乎这信的主人记住了上次的教训,在后面补上了一行。
    [已将姑娘画作裱起。西盉有姑娘如此妙笔,不日肯定能挂于宫中馆藏。]
    秦砚抿嘴笑笑,这不就是学她奉承人吗?
    但就两行字,还真是惜字如金。
    不过过了几天她收到了一个画卷,展开看是恢宏的大漠落日。
    连绵不绝的山脉被落日染成橘红。
    为什么说是落日呢,因为长安在西,秦砚在远方看到了宫殿,藏在了树丛之中。
    她没去过长安,但那屋檐脊兽除了长安不会有他处。
    广晖是有些怪异的人,也是藏着自己心思的人。
    她问:[没想过回长安吗?]
    对方好似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原本工整的字迹,甚至出现了一些偏差。
    [长安并不需要我,而且长安也并不希望我回去。]
    秦砚顿时就觉得自己问了句不好的话,听起来是个有家不能回的,此前还说在漠北听不到这些,恐怕还是个不能寄信回家的。
    家里人这是多冷淡啊。
    [但还是有惦念的人吧?战事结束了回去看看吧。]
    秦砚望了望西边,长安似乎遥远,想了想又写了一句,[哥哥总是说长安繁华,但我还从来没去过。]
    漠北回信道:
    [长安还有家人在,但能否回去,身不由己。]
    [长安与别处无异,多与少的区别罢了。]
    世间的事多数都这样,哪有那么多自在之事。
    只是那时秦砚不信“长安与别处无异”这句话,不过是长安人的自谦。
    但这次她将信件放回信封的时候发现信封中还有一张纸。
    展开看,是一张简易的长安地形图,旁边画了一张漠北主城地图。
    图中标出了铺子,繁华的街道,城中景致,就像是印在心中一般一气呵成。
    两相比较,得出一句——[由此可看出,不论是建筑分布还是城中作用都没有太大差别。]
    好怪。
    秦砚看着那简易的图纸忍不住笑出声,哪有这么回信的?
    久而久之,有时秦砚也会说说自己的事情,没那么美好,不想跟秦冶说的就写在信中。
    起先怕这些事过于琐碎,但那回信向来都是认真且会写上很多为她开解。
    不过多数的时候都像那对比长安地图一样怪异。
    她有些庆幸有这么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准时的回信从不会让她的期待落空,甚至写信好似成为日常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随便喜欢人是要吃苦头的。”秦冶看着这随时备着炭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的秦砚,不免担忧。
    秦砚手中一顿,抬头看了看亲哥,“你怎么不念我点好。”
    秦冶也觉得自己有点草率,以为就是小姑娘一时觉得有趣,没想到竟然写了这么长时间。
    他缓缓说道:“虽说不拦着你,但你要不见过之后再说?”
    先不管这事能不能成,但要是以后还这样,没见过就这么上头,那就有点危险了。
    秦砚看看信看看亲哥,“人不能如此肤浅,这是灵魂之间的交流。”
    秦冶无语,行,是他这俗人理解不了的高雅。
    秦砚依旧沉浸在一封封信件中,平稳的回信好似让她有恃无恐,倒是没想着点破这件事。
    直到有一天在信中听说——[今日军中将军成亲,但是别人成亲,酒席之间都是想要为我介绍亲事的。]
    秦砚紧张起来,是啊是啊,年轻的文官在军中都是吃香的,那是无数将军想让女儿嫁去的人。
    她还是在回信中写了一堆日常之事,但在末尾另起一行,想让这句话显得重要一些。
    [那你就没又心悦之人吗?]
    这次等待回信的日子格外漫长,秦砚指尖点着嘴唇,终于等到了来信。
    只是不是问题的答案。
    回信道:[什么算作心悦呢?]
    [就、就是……]秦砚把纸揉成一团丢得远远的,没多一会书房就被纸团铺了满地。
    哪有人问什么是喜欢的!
    很怪,这人真的很怪。
    秦砚盖上被子都是想,“什么才算作心悦?”
    心悦就是心悦,哪有那么多说道啊!
    秦砚气得半夜点灯,奋笔疾书。
    [就是你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闭上眼睛想的都是的人,那就叫心悦!]
    [所以……有吗?有这样的人吗?不论男女,都可以。]
    然而回信仍旧是一封简短的信笺。
    [不知是不是有些冒犯,如果可以的话,秦姑娘可以算作这样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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