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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李承乾的三道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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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李承乾的三道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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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2章李承乾的三道旨意(第1/2页)
    太极殿内,寂静无声。
    荥阳郑氏那位老臣嘴唇翕动了几下,终究没敢再吐出一个字,佝偻着退回了班列,仿佛瞬间又苍老了十岁。
    “房卿、褚卿!”
    “臣在!”房玄龄、褚遂良肃然出列。
    “均田令、新学令、京观钱令,细则即刻拟就,用印颁行天下!各州郡县,限一月内张榜晓谕,敢有阳奉阴违、推诿拖延者,”
    李承乾的目光扫过那些面无人色的世家官员,
    “以谋逆论处!着百骑司遣干员,分赴各地,暗中查访,凡有借机盘剥、阻挠新政者,无论官阶,无论门第,就地锁拿,押送长安!”
    “臣遵旨!”
    房玄龄和褚遂良急忙应道。
    “英国公李绩!”
    “臣在!”
    李绩一步就走了出来。
    “着你总领京畿卫戍,长安城内,但有散播流言、串联抵制新政者,无论出自何府何门,”
    李承乾一字一顿,
    “即刻下狱!朕许你先斩后奏之权!”
    “末将领命!”
    李绩眼中寒光一闪,抱拳领旨。
    长安城。
    整个长安城因为李承乾的三道旨意直接炸开了锅。
    “疯了!陛下这是要掘了天下士族的根啊!”
    “均田......均田!那是我们几代人积攒的祖业!
    凭什么分给那些泥腿子丘八的崽子?”
    “新学?寒门凭几本破书就想登堂入室?
    与吾等同列?简直是僭越!礼崩乐坏!”
    “京观钱......永世免税?
    国库的钱是这么糟蹋的吗?
    陛下被那些丘八迷了心窍!”
    “王老尚书还在天牢里......崔公他们......这是要赶尽杀绝!”
    一封封的密信被长安城中的这些世家门阀给秘密的送了出去。
    他们需要串联,需要力量,需要给年轻帝王一个血的教训!
    然而,李承乾的刀,比他们想象的更快。
    就在太极殿朝议的第二天,一队队沉默的工部匠作和身穿号衣的辅兵,在羽林卫森然的警戒下,开到了长安城东灞水边一片空旷的河滩。
    这里,正对着昨日帝王亲迎凯旋之师的灞桥驿。
    没有祭告天地,没有繁文缛节。
    匠作们沉默地挖开冻土,打下深桩。
    一车车青黑色的条石被运来,在工部大匠的指挥下,依照严密的图纸堆砌、垒高。
    地基的中心,一个巨大的、用精钢浇筑的基座被缓缓吊装、固定。
    基座之上,预留着一个碗口大的深孔。
    羽林卫的包围圈外,无数长安百姓远远围观,议论纷纷,不知这突兀的工程所为何物。
    直到第三天,一队玄甲重骑护卫着数辆蒙着黑布的沉重马车抵达现场。
    当黑布被揭开,露出里面用石灰厚厚包裹、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物件时,围观的人群瞬间爆发出惊恐的尖叫和倒吸冷气的声音!
    那是头颅!
    堆积如山的、属于突厥贵族和顽固抵抗者的头颅!
    其中最大、最狰狞的一颗,被小心翼翼地取出,正是贺鲁!
    工部官员面无表情,指挥着士兵,
    将一颗颗头颅嵌入那巨大的精钢基座预留的孔洞之中,再用特制的、混合了糯米汁和矿渣粉末的灰浆仔细封填、加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332章李承乾的三道旨意(第2/2页)
    贺鲁的头颅,被置于最顶端、最显眼的位置,空洞的眼窝,正对着长安城的方向。
    最后,巨大的条石覆盖而上,严丝合缝。
    一座造型极其简洁的方尖巨碑,在灞水之畔拔地而起。
    碑身没有任何雕饰,只在最下方,深深镌刻着两个殷红如血的大字:
    京观!
    消息如同瘟疫般传遍长安。
    “京观碑!陛下在灞水边立了座京观碑!用贺鲁和那些突厥贵族的头骨砌的!”
    “我的老天爷......这...这也太......”
    “你没听见陛下在太极殿说的话吗?
    ‘这京观,便是朕的登天梯’!
    看见没?这就是陛下的决心!跟陛下作对,就是这下场!”
    “那些世家老爷们还敢闹吗?”
    与此同时,长安城西,醴泉坊。
    一座废弃多年的前朝王府被征用。
    大批工匠日夜赶工,拆除腐朽的梁柱,平整坑洼的庭院。
    这里,将成为“长安新学”的所在地。
    与工地上热火朝天景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醴泉坊外几条街巷的冷清。
    几家原本依附于世家、专为士族子弟开蒙的著名私塾,此刻门可罗雀。
    白发苍苍的老塾师站在紧闭的门前,望着坊内忙碌的工地,眼神复杂,有失落,更有一种被时代抛弃的茫然与惶恐。
    “听说了吗?新学就在醴泉坊动工了!”
    “寒门子弟真能凭读书当官?”
    “陛下金口玉言,还有假?京观碑都立起来了,这新学怕是谁也挡不住了!”
    “可那些世家老爷们能答应?他们掌控着学问多少年了…”
    “不答应?你抬头看看东边!”
    有人朝灞水方向努努嘴,
    “贺鲁的脑袋还在碑上嵌着呢!谁敢?”
    “也是......我家那小子,脑子活泛,可惜投错了胎......这回,说什么也得送去试试!”
    山东,齐州,历城。
    这里曾是清河崔氏经营数百年的膏腴之地。
    如今,州府衙门的差役在百骑司缇骑冰冷的注视下,正领着寒门出身的年轻吏员,拿着崭新的田亩鱼鳞册和粗大的绳索、丈杆,踏上了崔氏名下一处巨大的田庄。
    “奉旨丈田!庄内人等,速速开门!”
    紧闭的庄门内,死一般的寂静。
    片刻,沉重的门栓被挪开,露出一张老脸,是崔氏留在此地的老管家崔福。
    “官爷,”崔福不耐烦的看着差役,
    “此乃清河崔氏祖产,地契、田册,一应俱全。
    何须再量?
    惊扰了祖宗安眠,你们担待得起?”
    “奉的是陛下的旨!担不担待,轮不到你说!”
    百骑司缇骑头目,一个面颊带疤的汉子按着腰刀上前一步,
    “开门!清点人丁!敢有隐匿田亩、藏匿丁口者,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
    崔福浑浊的老眼猛地爆发出疯狂的光芒,他猛地向后一退,嘶声尖叫,
    “崔氏的田,是祖宗传下的!
    崔氏的人,是祖宗的血脉!
    你们这些朝廷鹰犬,还有这些泥腿子贱吏,想夺我崔氏根基?
    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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