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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翎沉默无言,短时间内，似乎无法消化叶简这句话。
叶简开始轻揪他的衣角，试图掀起一点点。
这只大鱼好不容易才长出腿,偷偷『摸』『摸』看一眼。
洛翎：“？”
他一下子按住叶简的手,道：“哥哥干嘛？”
叶简：“我刚才说了啊，『摸』『摸』腿。”
语气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有哪里不对。
洛翎再度无言几秒，有点委屈地嘀咕：“哥哥干嘛总是对我动手动脚。”
他说到这里，声音一下子提高，大声叭叭：“哥哥是不是喜欢我！”
叶简毫不犹豫：“是呀。”
“所以快给我看看腿！”
洛翎：“……”
洛翎与叶简对视，不知为什么,更加委屈,更不高兴。
然后气呼呼地道：“我再也不问哥哥这个问题了。”
叶简微微疑『惑』：“为什么？”
他不是回答得很快吗？
还是说，这只大鱼不想到他说喜欢己？
洛翎回避叶简带着询问的目光，眼眸略微暗沉,有回答。
他中的喜欢和叶简中的喜欢，来不是一种。
“喜欢你”这三个字，叶简总是能轻易说出……但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希望有一天,叶简能真正和他说出那三个字，说出他想到的话。
到那时……
洛翎垂眼。
他怀中的叶简还在偷偷『摸』『摸』轻揪他的衣角。
洛翎：“？”
气死了！
下一秒,叶简视线翻转，后背抵上柔软被褥,身上压着沉沉的重量。
他被洛翎反摁在身下,一声不吭地抱住。
叶简：咦？
一切发生得太快，他都有反应过来。
他怎么这么容易被压住？
叶简试图推开洛翎。
推不动。
反而被洛翎扣住手腕，贴上己脸庞，无声摩挲。
一边摩挲,一边还面无表情，好像在生闷气。
叶简：唔，每天都在生气的大鱼。
不过……怎么只许你碰我，不准我碰你？
叶简看着这只大鱼，几秒后，不动声『色』地开：“对啦，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洛翎：“不要。”
叶简：“那，你现在会不会难受，要不要在水里泡一泡？”
洛翎：“不要。”
叶简：“哦——”
“那你给我吐个泡泡！”
洛翎沉默。
他又有待在水里，怎么吐泡泡。
不过，洛翎总感觉叶简这些问题问得奇奇怪怪，刚想说什么——
啪。
叶简的另一只手终于偷偷『摸』『摸』地、隔着衣服『摸』到他的腿。
洛翎：“……”
叶简：是真的腿诶，不是之前的鱼尾巴！
而且是这只大鱼的腿！
好新奇。
再『摸』『摸』。
洛翎：“…………”
洛翎面无表情几秒，似乎终于无法再忍受下，张嘴想说什么——
叶简收回手。
随即得出结论：“还是尾巴好『摸』。”
鱼尾的鳞片冰凉整齐，大大一条，又滑又顺，手感很好，抱在怀里也很舒服。
所以，他还是喜欢『摸』鱼尾巴。
洛翎：“？？？”
抱住己的洛翎忽然一动不动，也不到声音，叶简抬眼。
——这只银发红瞳的大鱼耳鳍耷拉下来，委委屈屈、幽幽怨怨地看着他。
叶简：……咦？
不高兴啦。
他与洛翎对视几秒，低头，冷静地反一下己。
然后再次开：“对不起哦，我说错了。”
“你的腿和尾巴都很好『摸』，我都喜欢『摸』『摸』。”
洛翎：“……”
叶简大概是觉得这话说出不太对劲，立马又强调一句：“是正的『摸』！不是不正的那种，不准多想！”
洛翎：“…………”
这只大鱼彻底话说了。
蔫蔫地瘫在叶简身上，像只生无可恋的大鱼。
叶简：哎呀，大可怜。
不就是『摸』一下腿嘛，我还天天让你抱着呢，干嘛那么委屈？
……难道鱼的腿和尾巴一样，都是不能轻易『摸』的东西？
可是，他还隔着衣服，都直接碰到！
叶简来想，还是感觉问题不大。
不过，既然洛翎被他『摸』完腿以后蔫巴巴的，他便抬手，安抚地给这只大鱼顺顺『毛』。
洛翎大概是有点喜欢被他顺『毛』，耳鳍悄悄竖起一点。
过一会，忽然抬眼：“哥哥的精神好像很好。”
叶简刚要点头，就见洛翎幽幽补充一句：“看来净化那个身上的污染，也给哥哥带来太大影响。”
叶简：“……”
原来这只大鱼还记着这个。
叶简登时有点小心虚。
其实，他刚才之所以执着于『摸』洛翎的腿，一是真的好奇，二是想要转移这只大鱼的注力，让他忘掉之前的事情。
看来，转移成功。
叶简只好轻咳一声，道：“好像是这样。”
既然无法再隐瞒下，他索幸揭开这个话题，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洛翎：“我买的房子。”
叶简：“哦，买的……等等，买的？”
他略微震惊：“那不是很贵？”
洛翎：“我有很多钱。”
要是放在平时，他说出这句话后，肯还会有点小期待地要叶简夸夸。
但现在，这只大鱼只是平静地叙述完，眼底有任波澜。
心情不好，不想要夸夸。
叶简察觉到洛翎的情绪，再给他顺顺『毛』：“你真厉害，是条有钱的大鱼！”
洛翎脸上一点有被夸夸的高兴：“就算这样，也不能让哥哥乖乖我的话。”
叶简：“对啊。”
他直视洛翎的眼睛，轻淡地道：“我又不是为你的钱，也不是为你有很多东西，才会留在你身边的。”
洛翎：“……”
的确是这样。
虽然心里也很清楚这点，但当叶简说出来的时候，他的心情还是不可抑制地变好一点点。
他喜欢叶简对他说这种话。
于是轻轻挨着叶简蹭蹭。
叶简眼底柔和，继续刚才的话题：“说起来，我睡着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到一条小黑鱼——”
洛翎猛地抬头。
叶简立马道：“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哦，就是上次在深海幻境里，你变成的模样。”
洛翎神『色』不变，微微挑眉。
他记得五年前，叶简也和他说过，己曾梦到一条小黑鱼。
为此他还吃过醋，现在看来……那条丑丑的小黑鱼也许可能大概和他有点关联。
洛翎道：“哥哥继续说。”
叶简：“我还梦到黄昏之湖，那条小黑鱼在湖里游来游，咬了我一。”
“然后就有然后了。”
洛翎：“很奇怪的梦。”
“对，”叶简道，“但我总觉得，这也许是我过历过的事情。”
“凝和晶蕴含污染的力量，当我触及污染时……似乎能够回忆起一分过。”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叶简一直观察洛翎神『色』，发现这只大鱼表情不变，于是试探着开：“所以，我想凝和晶的源头——禁地看一看。”
洛翎道：“可以。”
这个回答直接到出乎料，叶简眨眨眼：“你不叭叭我啦？”
洛翎认真地看着他，道：“这是和哥哥过有关的事情。”
“所以我会陪着哥哥，不管发生什么，哥哥都不用担心。”
叶简微怔。
五年前的分别造就洛翎难以解开的心结，之前他为洛翎的伤几次要带这只大鱼来到陆地，洛翎都不愿。
可是，一涉及到他的事情，这只大鱼又毫不犹豫地答应。
嗯……可爱的双标大鱼。
叶简眼底漾开笑，修长指间埋入洛翎发间，轻轻『揉』『揉』：“好哦，你真好。”
洛翎安静地注视叶简。
他喜欢叶简对他笑。
也喜欢叶简对他这么温柔。
这些……都是叶简只给他一个的。
洛翎忽然一声不吭地靠近叶简。
再靠近一点。
那双暗沉的血『色』眼眸落于叶简眉眼之上，一点点往下……如蜻蜓点水，徘徊于叶简的唇间。
叶简的唇很好看。
看起来，也很柔软。
如让他触碰到这份柔软，叶简会明白他的心吗？
——叶简一开始还反应过来，直到银发勾织衣角，洛翎霜雪般的气息擦过脸侧……他才猛地发现，己和洛翎的距离似乎有点过于靠近。
而且，洛翎好像也有要停下来的。
叶简清宁的墨『色』眼眸倒映出洛翎的眉眼，这只大鱼轻轻抵住他的额角，冰凉手指如轻雪落于他的唇间，若有若无地磨挲。
洛翎似在犹豫，又似在等待着什么。
叶简觉得己这个时候应该躲开，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有要躲开的。
似乎……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都可以。
叶简轻轻垂下眼睫。
一丝亮『色』洛翎眼底划过，宛若夜空绽放的烟火。他的指尖不受控制地攥紧，又怕弄疼叶简，立马松开。
而后微微俯身，银发如雨落下，与叶简的墨发交织——
下一秒，这只银发红瞳的大鱼忽然变小一点。
再变小一点。
眨眼之间，就变成一只墨发红瞳的小鱼。
洛翎：“？？？”
叶简：“……啊。”
他呆呆地与洛翎对视，无言的气氛在之间蔓延。
几秒后，叶简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搂住这只小鱼，起身。
洛翎的表情很复杂。
大概是……生无可恋、心如死灰、无精打采、简直要被己气死。
于是气呼呼地把脸埋进叶简胸，根本不想动。
叶简看着这只小鱼，犹豫一下，用寻常聊天一般的语气开：“难怪你之前不愿将鱼尾化为双腿，是为这道伤吗？”
洛翎有说话。
一句话都不想说！
叶简：唔，看来真是为这道伤。
他记得诺米说过，洛翎除非撒娇，否则只有虚弱状态会变成小鱼。
也就是说，为这道伤的存在，洛翎无法变成类形态太久。
房间里安静下来，气氛好像莫名有点小尴尬。叶简轻咳一声：“带你泡泡水。”
然后抱起这只小鱼，向外走。
洛翎买下的房子附带一个花园，花园里，还有一个波光粼粼的大水池。
叶简穿过花园，把洛翎轻轻放进水池里。
洛翎不是很愿进，扑腾着小尾巴想扒住叶简。
然后就被叶简无情地摁下。
虚弱的时候多泡泡水！
不然会变成干巴巴小鱼。
洛翎：“……”
他一点也不高兴地沉进水池里，咕嘟吐出一个泡泡。
叶简：咦，有点圆。
虽然不是漂亮泡泡，但也不丑。
叶简伸手轻碰那个泡泡，泡泡破碎，洛翎趴在池子边缘，抱住叶简的手。
叶简看看这只小鱼。
小鱼看着他。
的目光无声交汇，数秒后，叶简轻轻地道：“你刚才……想对我做什么？”
洛翎诡异地沉默下来。
叶简戳戳这只小鱼：“快说。”
洛翎又沉默几秒，往池子里埋了埋。
半个小脑袋埋进水里，只『露』出一双漂亮又无辜的眼睛。
“咕嘟。”
叶简：“？”
洛翎：“咕嘟咕嘟。”
叶简：“？？”
洛翎：“咕嘟咕嘟咕嘟。”
叶简：“？？？”
洛翎水里浮出来，软乎乎地道：“哥哥，说完啦。”
叶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