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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小人鱼气呼呼地坐在叶简膝上,不高兴地甩尾巴。
叶简陷入沉思。
这只小……不对，这只大人鱼干嘛要亲他？
亲亲不很暧昧、很亲密的事情吗？
还说人鱼一族风开放，对这事情也无所谓？
……可,之前被他『摸』尾巴的时候,洛翎都委委屈屈的、一副被他欺负的样子，显然很在意这过于亲密的举。
虽然,这只大人鱼最后总会继续让他『摸』『摸』。
一时间，叶简脑海里划过诸多法，洛翎这几天奇怪的反应也在眼前闪过——最终，一个略带点不可置信的念头缓缓浮出。
难道，洛翎对他……
……不,不太可能,也许只他太多。
叶简没忍住晃晃洛翎。
洛翎还以为叶简什么话要和他说，收敛气呼呼的表情，抬眼,乖乖巧巧地看着他。
“哥哥，怎么啦？”
叶简沉默。
语气甜甜的。
这就一只乖乖的小人鱼，一看就没什么坏心思。
就算变回大人鱼,也一只看黏人，喜欢用鱼尾圈着他、喜欢对他撒娇、被他欺负的时候只会委委屈屈扒着他的可爱大人鱼。
——尽管时候这只大人鱼还会变成芝麻汤圆,那也甜腻腻、软乎乎的芝麻汤圆。
反正……应该没什么坏心思。
叶简的手轻轻落在洛翎头顶，洛翎不所以,温顺地垂下眼睛,挨着他的掌心轻蹭。
叶简：果然，就很乖。
所以刚才……应该还他多了。
人鱼并非人类，对感情上的观念也不相同。也许对于人类来说很亲密的举，在人鱼这里并不那样。
就像『摸』尾巴,人类没尾巴，自然也不理解为什么人鱼不能轻易『摸』尾巴。人鱼长居深海，和族人的交流亲密又频繁……所以洛翎肯定觉得亲亲并不什么暧昧的事情，而表达感的方式！
刚刚这只大人鱼就在向他表达感善意，只被他误会，惨遭拒绝。
……应该这样吧？
那，下次和这只大人鱼地解释一下吧。
叶简心底轻舒一口气，看向洛翎时，目光放松不少。
洛翎：“？”
他总感觉自己像错过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而且，刚刚叶简不一直在什么事情？落在他身上的眼像奇奇怪怪的。
洛翎轻拽叶简衣袖，问些什么，叶简却在这时小地道：“我还要快点恢复记忆。”
只恢复记忆，他才能弄清五年前他和洛翎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那时的他又什么关系。
这样，他就可以捋清洛翎现在对他的感情，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洛翎。
省得……这只大人鱼总东西，还冷不丁地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
洛翎没说什么，而点点头：“。”
……还感觉自己像错过什么。
于目光不移地看着叶简。
叶简他对视，轻敲一下他的脑袋。
才不说呢。
要他对洛翎说我怀疑你喜欢我，所以问问你个什么意思……就很尴尬。
洛翎：啧。
叶简不肯告诉他。
这只小人鱼一不吭地抵住叶简肩头，不说话了。
幻境悄然撤去，没过多久，前副驾驶座的斯克扭过身体：
“客人要不要看个电影，消遣一下？”
因为刚才和伯兰争执过，加上这么长一段时间内车厢安静无，他点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说完就拿起一个遥控器，轻按几下。
一个升降电子屏从房车顶缓缓拉下，开始播放影片。
“这最新的爱情电影，听说很不错。”斯克道，“我还没看过呢。”
爱情电影？
叶简莫名沉默下来。
洛翎也沉默无言。
本来就情绪复杂的一人一鱼开始观看那个所谓的爱情电影。
电影开头，男主和女主俗套地相遇，一见钟情，初次告就成功，很快在一起，甜甜蜜蜜地同居……剧情可以说索然无味，无聊到让人打哈欠。
叶简没什么兴趣地移开视线，低头，发现膝盖上这只小人鱼倒情专注，还一副若所思的模样。
于戳戳洛翎：“你喜欢这电影吗？”
洛翎看着他：“不，我很羡慕他。可以无所顾忌地告，无所顾忌地在一起。”
叶简微怔，不知道不他多心，他总觉得洛翎……话中话。
一秒后，叶简开口：“你——”
话音未落，忽然被前一尖叫打断。
电影里，剧情急转直下。男主居然在恋爱期间出轨数十人，被女主发现之后两人大吵一架，争吵很快又演变成厮打，镜头『乱』晃，刀光剑影。
叶简：“？”
这不爱情电影吗？
镜头画一转，男主抽搐着倒在地上，身上一个个血洞，女主无表情地举起刀，对着镜头阴森一。
镜头缓缓流下鲜血，全片结束。
叶简、洛翎：“……”
叶简默默地低头，数秒后开口：“看起来，他挺无所顾忌的。”
洛翎：“……”
斯克也惊呆了：“草，谈恋爱真可怕！”
叶简：这个像不谈恋爱的问题。
他拍拍洛翎脑袋：“看到了吗？不能做渣鱼，不然就会变成吃的生鱼片。”
洛翎：“？”
他的叶简像用很轻淡的语气说出了很恐怖的话。
但，他才不会这样。
洛翎闷起脸：“哥哥干嘛拿我和他比，我又不渣鱼。”
叶简：“我知道，你乖乖的鱼。”
天『色』渐暗，房车停在荒野上，生火做起简单的晚饭。
菜板边，伯兰拎起菜刀砰砰砰剁菜，额头青筋一跳一跳，庞涨红。
叶简观察他的状态，伯兰恰扭头，注意到他。
两人对上视线，叶简不改『色』道：“小心点。”
伯兰受宠若惊：“的，谢谢！”
洛翎：“？”
怀中的小人鱼忽然直起身，挡住叶简投向伯兰的视线。
叶简：咦，小酸鱼。
他对洛翎，道：“吧，我只看你。”
洛翎一下子不酸了，乖乖地窝回去。
叶简只对他一个人。
真。
吃过晚饭后，斯克对他道：“客人可以先去泡个澡，躺在床上休息一下。天下午我应该就能到达那座b级城市。”
叶简：“。”
他低头询问洛翎：“要泡澡吗？”
洛翎埋在叶简的臂弯间，摇摇头。
叶简的怀抱很温暖，他不很待在水里。
叶简眼底划过一丝意，起身走到房车深处，先把裹着小毯子的洛翎放进被子里。
床边落下的帘子，拉上帘子，就隔开一个单独的空间。
叶简刚刚在床边躺下，腰间就拦过一只修长的手臂。
银发红瞳的大人鱼一不吭挤过来，圈住叶简。
他的银发如霜雪落在叶简身上，叶简给这只大人鱼顺顺『毛』，道：“你不怕被他发现？”
洛翎冲他眨眨眼：“不怕。”
话音刚落，幻境已经铺开。
洛翎高兴地又抱紧叶简一点。
叶简沉默。
在这时候，洛翎的能力像格外方便。
说起来，人鱼一族里，关系的朋友也会这么亲密地挤在一张床上吗？
……不知道。
也许，得回去问问诺米。
深夜，斯克坐在驾驶座上，副驾驶的伯兰鼾如雷，后方的帘子则静悄悄的，他的客人睡得很安静。
斯克专心开车，没过多久，旁边的伯兰抽搐一下，缓缓坐起。
斯克打了个哈欠：“赶紧过来换班，我要睡觉。”
伯兰没说话，而睁开一双血丝密布的眼睛，呆愣愣地直视前方。
斯克：“喂，你听见没？”
伯兰忽然用一很奇怪的姿势匍匐在座椅上，喉咙间发出阵阵低沉吼叫。
斯克被吓一跳，还以为自己遭遇异兽，扭头才发现依然伯兰，疑『惑』道：“你怎么回事？”
伯兰直勾勾盯住他。
斯克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你吃错『药』了？等等……”
话还没说完，伯兰庞大沉重的身躯猛地从座椅上弹起，如异兽一般，凶狠地向他扑来！
斯克大惊失『色』，向后躲闪不及，已被伯兰掐住脖颈，张口咬下——
这一刻，斯克眼前一晃，仿佛看见滔天海浪以毁灭的气势汹涌而下，瞬间吞没整个世界。
他身陷冰冷的海水之中，无法呼吸，还以为自己死到临头。
——在，这死亡一般的窒息只持□□，回过时，攻击他的伯兰已经歪七八扭地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斯克：“……”
他双腿一软，瘫倒在地，颤抖的目光尽头，一只苍修长的手掀起帘子一角——年轻男子抱着黑发的少年走出，脸上不见什么表情。
叶简一步步来到伯兰前，发现这个人眼皮上翻，身体抽搐，脸庞涨成青紫，显不太正常。
叶简一言不发地抬手。
“等等！不要杀他！！”
斯克显然误会什么，赶紧扑过来，挡住伯兰。
“他可能只生病了，只要我把他送到下个城市，他肯定能被治的！”
叶简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打算手：“拿根绳子，把他捆起来。”
斯克才到这点，立马起身：“，我这就去！”
他匆忙去翻找绳子，叶简抱着洛翎站在原地，观察伯兰的状态。
这个天还精很的成年男人，现在就像垂死的野兽，奄奄一息趴在地上。
也许就像斯克说的那样，伯兰患上某奇怪的病，所以才会攻击自己的同伴。
也许……他昨天晚上吸收的那块晶石，导致他发生这样的异变。
禁地派发的晶石。
叶简询问洛翎：“难道禁地也很多坏人吗？”
幻境铺开，洛翎道：“五年前，我查过禁地，他那时还没问题。”
叶简若所思：“这样。”
禁地和庭都守望者组织，曾经势力最大的庭已经覆灭，那么这些年来，应该禁地一家独大。
短短五年间，这个组织似乎发生了某些变化？
叶简到这里，试探着开口：“你初为什么要毁灭庭？”
他还借此了解一下五年前的事情。
洛翎看看他，一不吭。
叶简：哎呀，又不说话了。
他戳戳这只小人鱼。
小人鱼依然一不吭。
叶简：吧，不愿意说。
看来，庭很可能初他分开的原因，也令洛翎憎恶的存在。
叶简不追问下去，而安抚地『摸』『摸』洛翎。
洛翎一言不发地垂下眉眼，任由他『摸』『摸』。
叶简看着洛翎，心虽然不愿意告诉他五年前的过往，但每他询问其他事情时，洛翎还会很认真地给他解答。
……等等。
叶简忽然起什么：“你现在告诉我的一些事情，应该没骗我吧？”
比如，人鱼睡觉要用尾巴圈着其他东西，不然会死掉。
比如，那只小黄鸭控制深海毁灭的机关。
洛翎听完，度沉默。
然后无辜兮兮地冲叶简眨眨眼：“我怎么会骗哥哥呢？”
叶简：“？”
这个表情怎么不太对！
这只小人鱼不会真的骗过他吧？
叶简即闷起脸，道：“你最现在告诉我，不然等我恢复记忆，发现你骗我的话，我就——”
他冷静地思索几秒，装作凶巴巴地道：“我就打你。”
洛翎：“！”
洛翎看着他，忽然『露』出一点可怜兮兮的表情：“哥哥过分。”
这只小人鱼的耳鳍微微耷拉下来：“我那么乖，还给哥哥『摸』尾巴，还给哥哥暖床，努力做哥哥的贴心小鱼袄……哥哥真的要因为这点很小很小的事情打我吗？”
说完，这只小人鱼难过兮兮地揪住叶简衣角，仰起软乎乎的小脸，冲他轻摆尾巴。
给你看看尾巴。
不要生气嘛。
叶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