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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向北喝了茶，忍不住抬头望她，她却低下头来，小声问一句：“王爷当时可有了中意的姑娘？”
她之所以这样问，自然是知道他当时还不认识初雪怡。袁向北低头看那茶叶，淡淡说：“并没有。”
“恕近月唐突，王爷心中理想的王妃该是什么样？”她突然问的急切。
他却放松下来，在椅子上挪了一个舒坦的姿势，说：“没有什么样，我怎么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当时小侯爷府和丞相府同时提亲，皇兄有意让我同时纳娶，我不愿意，就想了这个法子，为的是打发他们。我当时一心杀敌，本来无心婚事。”
“嗯，王爷惯常如此。”安近月点点头，佩服地说。
“什么叫我惯常如此？王妃是抱怨本王不顾家么？”袁向北戏谑道。
“王爷莫要误会，近月并无此意。”安近月一时情急，就站起身来说。
见她这般，袁向北也不由坐正了身子，说：“我不过是开一句玩笑，你怎么就急了？我的样子，比那黑豹还可怕么？”
这就是一句明明白白的玩笑话了，安近月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她想着，今天晚上真的要和他摊牌了。
“王爷是知道的，王爷并不可怕，全上吉城的姑娘都想要嫁给王爷。”
“这个你上一次在醉酒的时候告诉过我，还给我朗诵了一首诗。那首诗该不会就是你做的吧？也太不像样了，你就不能说我几句好听的？”
“王爷说笑了，那个并不是近月所作，的的确确是闺阁中流行的。”
“好吧，我看小姐们的文墨也没有几个精通的。”袁向北笑着。
安近月尴尬地立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也不知道该不该坐下。
“你要问我的就是这些话？”袁向北懒懒地问。
“并——不是。王爷知道，王爷是光风霁月的人，是文墨武功，才华美德兼具——”
“安近月，”袁向北突然出声打断了她，“你有话直说！”
他才一出声，她就马上停下来，紧张地盯着他看，他看上去很严肃，凌厉又冷酷的模样，她更紧张了，话就不由自主地溜出来：“近月实在配不上王爷，还请王爷不要在近月身上浪费时间。”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自己准备着循序渐进的，并不想在老虎头上动刀子。
屋子里死一般地寂静，袁向北连送茶盏的手都停在半空中，半晌没动。
终于，袁向北把茶盏送到嘴边，喝了一口，问：“你哪里配不上本王了？”
“王爷是云中月，近月是水中泥。”
“云中月？水中泥？安近月，可真有你的。”袁向北挲一挲那茶杯盖子，慢条斯理地说：“安近月，你知不知道，前几日你喝醉了酒，说，你在太后面前使了许多手段，才终于嫁给了我，之前你为了给我解毒可以连命都不要，现在你又说，你配不上我——你说，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
“安近月，你最好说实话。”
“我——我，好，我——”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外面突然有长长的啸声传来，安近月一听就知道是神虎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