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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实话。”奈落天笑了，“对付像贺灵川这样身份地位的人物，哪怕眼前有大好机会，也要着重考量两点，再决定要不要动手。”
“请神尊指教。”贺淳华毕恭毕敬，心里却道，你十几年前对待贺灵川可不是这样...
贺灵川回到临时驻地时，杜善已经等在门口。
“属下查到了。”杜善低声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凝重，“阳关道人……八千年前确有其人，但关于他的记载极为稀少，仅在几部古籍中提到过一次。他似乎是个行踪不定的隐士，游走于各大秘境之间，曾与不少宗门有过接触，但从未加入任何门派。”
贺灵川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更奇怪的是，”杜善顿了顿，“他在长风谷覆灭后不久便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而‘阳关道’，也并非一条真正的道路，而是一处秘境的代称。”
“秘境？”贺灵川眼神微动。
“是的。”杜善取出一卷残破的地图，铺展开来，“根据我找到的线索，‘阳关道’位于北境荒原深处，那里灵气稀薄，常年风沙肆虐，极少有人踏足。但在古籍中，它被称为‘通天之路’，据说通往一处上古遗迹。”
贺灵川沉思片刻，随即道：“我们得去一趟。”
杜善点头：“属下已安排好一切，随时可以出发。”
贺灵川望向窗外，夜色如墨，心中却已燃起一丝火光。
“这一次，我要找到阳关道人，问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
三日后，贺灵川与杜善已抵达北境荒原。
这里地势荒凉，黄沙漫天，风中夹杂着细碎的碎石，打在脸上如同刀割。天空常年灰蒙蒙的，阳光难以穿透厚重的云层。
“前方五里，便是古籍中记载的‘阳关道’入口。”杜善指着远处一座残破的石碑。
贺灵川策马前行，来到石碑前，只见上面刻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阳关道”。
石碑旁，是一座半掩于沙土中的石门，门上布满符文，隐隐有灵光流转。
“看来，这里还没有完全被封死。”贺灵川伸手轻抚门上的符文，感受到其中残留的灵力波动。
他闭上眼，神识探入其中，片刻后睁开眼：“这是长风谷的封印手法，看来他们当年确实来过这里。”
杜善皱眉：“我们要进去吗？”
“当然。”贺灵川嘴角微扬，“既然来了，就没什么好犹豫的。”
他抬手结印，一道青光打入石门，封印随之松动，石门缓缓开启，露出一条幽深的通道。
两人迈步走入，通道内漆黑一片，只有他们身上的灵光映照出模糊的轮廓。
走了约莫半柱香时间，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一座巨大的地下宫殿。
宫殿中央，是一座祭坛，祭坛之上，静静摆放着一卷古卷。
贺灵川走上前，伸手拿起古卷，轻轻展开。
【阳关道人遗书】
【吾名阳关，曾于长风谷游历，偶遇地母，点化其心，使其明悟本源。然此举，却引动天地大劫。长风谷之覆灭，非因地母反噬，实乃天命所归。】
【地母本非灵兽，而是上古神?之遗骸所化。其体内蕴藏神格，若得其认可，便可掌控天地法则。然此神格，亦为天魔所觊觎。】
【吾曾设下阳关道，以封印地母之神格，阻其现世。然天魔不甘，屡次试图破封，吾以残魂镇守此地，只待有缘人来解此劫。】
【若汝得此卷，便是天命之人。愿汝能护此天地，不负此卷。】
贺灵川读完，心头震动。
地母，竟然是上古神?的遗骸所化？而她体内蕴藏的，是神格？
“难怪天魔要找阳关道。”贺灵川喃喃道，“他们想夺取地母体内的神格。”
杜善脸色凝重：“那地母……她知道自己体内有神格吗？”
贺灵川摇头：“恐怕她自己也不清楚。若非阳关道人点化，她或许永远不会觉醒。”
他沉思片刻，忽然道：“我们必须找到地母，告诉她真相。”
杜善点头：“属下即刻安排。”
就在这时，宫殿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贺灵川眼神一凝：“看来，有人比我们先一步来了。”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宫殿深处闪出，速度快得惊人。
那正是先前在长风谷洞府中出现过的黑袍修士！
他手持黑气长刀，直扑贺灵川而来。
贺灵川早有防备，袖中青光一闪，一掌迎上。
“轰！”
两股力量碰撞，整个宫殿都在震动。
杜善立刻出手，一剑斩向黑袍修士。
黑袍修士身形一闪，避开剑锋，手中黑气化作锁链，缠向贺灵川。
贺灵川冷哼一声，抬手一挥，青光化作长龙，将黑气锁链震碎。
“你到底是谁？”贺灵川厉声喝问。
黑袍修士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吾乃天魔左使，奉命前来取地母神格。”
贺灵川眼神一冷：“看来，天魔已经按捺不住了。”
黑袍修士冷笑：“你不过一介凡人，妄图插手神魔之争，不自量力。”
贺灵川淡然一笑：“凡人？呵，我虽非神魔，但守护这片天地，却是我的责任。”
他双手结印，青光暴涨，化作一道巨大的掌印，轰然落下。
“青冥掌?破！”
掌印落下，黑袍修士怒吼一声，身形被轰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石柱上。
他挣扎着站起，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你……你竟有如此实力！”
贺灵川缓缓走近：“这只是开始。”
黑袍修士咬牙切齿，忽然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黑烟，消失在空气中。
贺灵川没有追击，而是转身看向杜善：“我们得尽快找到地母。”
杜善点头：“属下已安排人手，封锁北境，寻找地母踪迹。”
贺灵川望向远方，眼中坚定。
“地母，你到底在哪里？”
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
而他，必须成为那个揭开真相的人。
仙人消失之后，谁来守护这片天地？
贺灵川的答案，从未改变。
贺灵川站在阳关道遗迹深处，望着手中的古卷，心中翻涌如潮。
地母体内竟然蕴藏着神格，这不仅解释了她为何能引发长风谷的覆灭，更揭示了一个更大的阴谋??天魔的目标，根本就不是长风谷，也不是地母本身，而是她体内的神格！
“神格……”贺灵川低声呢喃，“若被天魔掌控，恐怕整个修仙界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杜善站在他身旁，神色凝重：“属下不明白，既然阳关道人当年已经封印了神格，为何如今又会被人察觉？”
“封印之力，终有衰竭之时。”贺灵川缓缓道，“更何况，阳关道人以残魂镇守此地，恐怕也撑不了太久。”
他抬头望向宫殿穹顶，那上面布满星辰般的符文，隐隐有灵光流转。这是一座古老的封印阵，但如今已有数处破损，灵光黯淡。
“我们得尽快行动。”贺灵川收起古卷，转身道，“地母现在一定也在寻找真相，否则天魔不会如此急切地出手。”
杜善点头：“属下这就传令下去，封锁北境，搜寻地母踪迹。”
“不必封锁。”贺灵川摇头，“她若想现身，自会出现。若她不愿现身，再严密的封锁也没用。”
杜善皱眉：“那您的意思是……”
“我们去她会去的地方。”贺灵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长风谷旧地、阳关道、还有……地母最初觉醒的那片荒原。”
杜善一怔：“地母最初觉醒之地？”
“是的。”贺灵川点头，“那是她记忆最深处的地方，也是她最有可能回去的地方。”
他顿了顿，继续道：“阳关道人曾说，地母是上古神?遗骸所化，而那片荒原，极有可能就是神?陨落之地。”
杜善沉思片刻，点头道：“属下即刻安排。”
贺灵川却摆了摆手：“不必急。天魔既然已经出手，他们接下来一定会更加频繁地行动。我们要做的，是等待他们的下一步动作。”
杜善微微一愣：“您的意思是……”
“他们要找地母，而我们要找他们。”贺灵川嘴角微扬，“只要他们出手，我们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地母的下落。”
杜善恍然大悟：“妙计。”
贺灵川却神色凝重：“但这是一场豪赌。若我们猜错，地母落入天魔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杜善沉声道：“属下明白。”
贺灵川望向远方，眼中闪过一抹坚定：“地母的觉醒，或许已经开始了。”
??
三日后，贺灵川与杜善返回临时驻地。
刚踏入院门，便见一名黑衣探子迎上前来，神色凝重：“大人，属下有要事禀报。”
“讲。”贺灵川点头。
“地母现身了。”黑衣探子低声道，“在长风谷旧地。”
贺灵川眼神一凝：“她去了长风谷？”
“是的。”探子继续道，“她出现在长风谷最深处的废墟中，似乎在寻找什么。而天魔的人也已经赶到，双方正在交战。”
贺灵川与杜善对视一眼，心中已有决断。
“立刻出发。”贺灵川沉声道，“不能让天魔得手。”
杜善点头，转身去安排人手。
贺灵川则取出一枚玉简，输入一道灵力，瞬间激活了其中的传送阵。
片刻后，一道青光闪过，他已消失在原地。
??
长风谷深处，废墟之中。
地母立于一座残破的石碑前，目光凝重。
她手中握着一块破碎的玉简，上面刻着一段模糊的铭文。
“这就是……我真正的来历吗？”她低声呢喃。
身后，一道黑影悄然逼近。
“地母。”黑影开口，声音阴冷，“交出神格，饶你不死。”
地母缓缓转身，目光落在那黑袍修士身上。
“你是……天魔？”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警惕。
“不错。”黑袍修士冷笑，“你的神格，是吾主复生的关键。交出来，你可活命。”
地母轻叹一声：“我本无意卷入纷争，奈何命运弄人。”
她抬手，一道金光从掌心升起，化作一道光幕，将自己护在其中。
“看来，你是不愿束手就擒了。”黑袍修士冷哼一声，手中黑气凝聚成一柄长刀，直劈而来。
地母不闪不避，抬手一挥，金光化作一道龙卷，将黑气长刀震碎。
“你不是我的对手。”地母淡淡道。
黑袍修士脸色一变，正欲再度出手，忽然，一道青光从天而降。
“住手！”
贺灵川现身，立于半空，目光如炬。
地母抬头，与他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贺灵川。”她轻声道，“你来了。”
贺灵川落地，拱手道：“地母，我知道你心中有疑问。但请相信我，天魔若得你神格，修仙界将陷入永夜。”
地母沉默片刻，缓缓点头：“我已察觉体内异动，也知晓自己非比寻常。但……我该如何选择？”
贺灵川上前一步，目光坚定：“告诉我，你愿意守护这片天地吗？”
地母望着他，良久，终于缓缓点头：“我愿意。”
贺灵川露出一丝微笑：“那就好。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是阻止天魔的阴谋。”
黑袍修士冷哼一声：“你们以为，凭你们就能阻止吾主？可笑！”
贺灵川淡然一笑：“那就试试看。”
他抬手，青光暴涨，一掌轰出。
“青冥掌?破！”
掌风如龙，轰然落下。
黑袍修士怒吼一声，黑气化作屏障，却在青光下瞬间崩碎。
“你……”他惊怒交加，身形一闪，化作黑烟遁走。
贺灵川没有追击，而是转身看向地母：“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是找到真正的封印之法。”
地母点头：“我知道该去哪里。”
贺灵川微笑：“那还等什么？出发吧。”
风起云涌，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而他们，已经踏上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