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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称修仙界长青树的长风谷，竟然就这样黯然退场。
举世震惊之余，又道这是天谴，很少有人觉得惋惜。
在那之后，地母携驻地玉京城入世，成为新的史前巨妖。不断有仙人前去挑战，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要...
贺灵川望着福池中那颗弹珠般的小山，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
“它还能再变回去吗？”黄锐低声问。
“理论上能。”贺灵川道，“但那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现在怎么让它重新和盘龙废墟连起来？”
“你不是已经想好了？”黄锐盯着他，“你刚才说要重建秘境。”
贺灵川苦笑：“重建秘境哪有那么容易？你以为是搭积木？那可是盘龙废墟，是整个盘龙世界的核心！”
“可你不是朱大娘的接班人吗？”黄锐不解，“她能做到的事，你为什么不能？”
“因为她死了。”贺灵川低声说，“她是以死结契，才把小方壶和盘龙废墟绑在一起的。现在小方壶已经由实转虚，如果我也以死结契，那我也会被困在盘龙荒原，永远无法离开。”
黄锐沉默了。
“但我们现在没有别的办法。”贺灵川继续道，“盘钟胜光的力量越来越强，如果不重建秘境，迟早有一天，它会彻底吞掉小方壶。”
“那……你打算怎么做？”
“先回盘钟胜光。”贺灵川说，“我要看看它到底有多强。如果它真的已经能和玉京城抗衡，那我们只能走最后一步。”
“最后一步？”
“就是你说的那个??以死结契。”
黄锐的脸色变了。
“你疯了？那可是死！”
“我知道。”贺灵川看着他，“但这是唯一的办法。小方壶不能落入地母手中，它是我们对抗天魔的最后希望。”
“那……那我呢？”黄锐的声音有些发抖，“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贺灵川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去找四幽小帝。他会保护你。”
“我不走！”黄锐猛地抓住他的手臂，“你要死，我陪你一起死！”
贺灵川看着他，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一丝动容。
“你这小子……”他轻轻叹了口气，“真像当年的我。”
两人对视片刻，谁都没有再说话。
远处，鬼猿还在哈哈大笑：“哈哈哈，就这？一座小山就完了？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
贺灵川瞥了它一眼，没理会。
“走吧。”他对黄锐说，“回盘钟胜光。”
两人身形一闪，消失在福池边。
……
盘钟胜光。
八人再度聚在水洼后，观察着城池的动静。
“他们回来了。”朱大娘轻声道。
“贺灵川呢？”有人问。
“他在后面。”朱大娘说，“他要去看看盘钟胜光到底有多强。”
众人沉默。
“你觉得……他能成功吗？”黄锐问。
“我不知道。”朱大娘摇头，“但我知道，他一定会尝试。”
“那我们呢？”黄锐问，“我们做什么？”
“等。”朱大娘说，“等他回来，或者等他失败。”
“如果他失败了呢？”
“那就轮到我们上场了。”
黄锐咬紧牙关，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知道，自己终究要面对这一天。
贺灵川不是神，他也会死。
而他，必须接下这份责任。
……
盘钟胜光深处。
贺灵川站在一座高塔上，俯瞰整座城池。
这里已经不是他熟悉的盘龙废墟，而是一座完全不同的城。
“它已经融合了玉京城的力量。”贺灵川喃喃自语，“甚至……更强。”
他能感觉到，盘钟胜光的气机已经和整个盘龙废墟融为一体，仿佛它才是真正的主人。
“不能再拖了。”他深吸一口气，抬手一挥，一道金光从掌心飞出，直冲天际。
那是他和小方壶之间的契约印记。
“来吧。”他低声说，“让我们再赌一次。”
金光冲上云霄，瞬间照亮了整个盘龙废墟。
与此同时，盘钟胜光内部，一道黑影缓缓睁开眼睛。
“终于来了。”它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你终于来了。”
贺灵川的身影一闪，出现在城池中心。
“你是谁？”他问。
“我是盘钟胜光。”那道黑影缓缓凝聚成形，是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面容模糊，“也是你最大的敌人。”
“你不是盘钟胜光。”贺灵川冷笑，“你是地母的化身。”
“聪明。”黑袍男子微笑，“但已经晚了。盘钟胜光已经彻底归我掌控，小方壶也即将落入我手。”
“是吗？”贺灵川抬手，掌心浮现出一道金光，“那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
黑袍男子瞳孔一缩：“契约印记？你竟然还能和小方壶建立联系？”
“因为我是朱大娘的接班人。”贺灵川淡淡道，“也是小方壶认可的合作者。”
“可笑。”黑袍男子冷笑道，“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就能阻止我？”
“不是我。”贺灵川道，“是我们。”
话音未落，七道身影从虚空中浮现，正是朱大娘、黄锐等人。
“你们……”黑袍男子脸色一沉。
“我们来了。”朱大娘冷冷道，“来阻止你。”
“愚蠢。”黑袍男子怒吼一声，整座城池开始震动，“那就让我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轰！
盘钟胜光爆发出滔天的黑气，整个盘龙废墟都被笼罩在黑暗之中。
战斗，一触即发。
……
“开始了。”贺灵川低声说。
“准备好了吗？”他看向黄锐。
“嗯。”黄锐点头，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
“那就……上吧。”
贺灵川一步踏出，直冲黑袍男子而去。
这一战，将决定小方壶的命运，也将决定整个盘龙世界的未来。
而他们，已经没有退路。
贺灵川一步踏出，直冲黑袍男子而去。
这一战，将决定小方壶的命运，也将决定整个盘龙世界的未来。
而他们，已经没有退路。
“轰！”
两股力量在半空中碰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盘钟胜光剧烈震动，仿佛要崩塌。
贺灵川倒飞而出，嘴角溢血。
“你太弱了。”黑袍男子冷笑道，“你以为凭你现在的实力，就能阻止我？”
贺灵川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却依旧平静。
“我当然知道我打不过你。”他说，“但我不需要打败你。”
“哦？”黑袍男子挑眉，“那你来做什么？”
“我只是来拖延时间。”贺灵川微微一笑，“等他们完成仪式。”
黑袍男子脸色一变，猛地回头。
朱大娘等人已经围成一圈，手中结印，一道道金光从他们身上涌出，汇聚到中央。
那是??小方壶的契约印记！
“你们……”黑袍男子怒吼，“想做什么？！”
“重建秘境。”朱大娘冷冷道，“让盘龙废墟恢复原貌！”
“不可能！”黑袍男子狂吼一声，冲向朱大娘，“我要杀了你们！”
然而就在这时，贺灵川再次拦在他面前。
“我说过，我只是来拖延时间。”贺灵川淡淡道，“你猜，他们还需要多久？”
“你疯了！”黑袍男子怒吼，“你真以为自己能挡住我？！”
“我不是来挡住你。”贺灵川微笑，“我只是来，陪你玩玩。”
“轰！”
又是一次对撞，贺灵川再次倒飞而出，重重摔在地上。
但他没有停下，立刻翻身而起，再次冲了上去。
他知道，自己必须撑住。
撑到朱大娘完成仪式。
撑到小方壶重新与盘龙废墟建立联系。
撑到一切恢复原状。
“砰！”
贺灵川第三次被轰飞，这一次，他的右臂已经断裂，胸口也塌陷了一块。
“你疯了……”黑袍男子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你真不怕死？”
“我当然怕死。”贺灵川喘着粗气，艰难地站起身，“但我更怕……小方壶落入你手中。”
“你……”黑袍男子怒极反笑，“你真以为，他们能成功？”
“我不知道。”贺灵川咬牙道，“但我相信他们。”
“轰！”
第四次对撞，贺灵川的左腿被轰断，整个人飞出去十几丈，撞在一座石碑上。
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染红了地面。
但他依旧没有倒下。
“你还站着？”黑袍男子震惊地看着他。
“我……不能倒。”贺灵川艰难地站起身，眼神依旧坚定，“我答应过朱大娘，要守护盘龙废墟。”
“你疯了……”黑袍男子喃喃道。
“也许吧。”贺灵川笑了笑，“但这就是我的命。”
“轰！”
第五次对撞，贺灵川的身躯终于支撑不住，重重摔在地上。
但他依旧没有闭眼。
他看着远方，朱大娘等人已经完成了仪式。
契约印记已经重新点亮！
“完成了……”他喃喃道。
“不！！！”黑袍男子发出一声怒吼，想要冲过去破坏仪式，但下一刻，整个盘龙废墟剧烈震动。
“轰隆！”
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地底冲天而起，直冲九霄。
“这是……”黑袍男子惊恐地看向天空，“契约印记……恢复了？！”
“是的。”贺灵川艰难地抬起头，嘴角带血地笑了，“你输了。”
“不可能！”黑袍男子疯狂咆哮，“我不可能输！”
“你输了。”贺灵川缓缓闭上眼睛，“因为……我们赢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彻底倒下，失去了意识。
……
“贺灵川！”黄锐冲了过来，跪在他身边，拼命摇晃他的身体，“醒醒！你醒醒啊！”
“他……还活着。”朱大娘检查了一下，松了口气，“只是昏迷了。”
“太好了……”黄锐眼眶湿润。
“契约已经完成。”朱大娘抬头看向天空，“盘龙废墟已经恢复原貌，小方壶也重新与它建立联系。”
“那黑袍男子呢？”有人问。
“消失了。”朱大娘道，“契约完成的那一刻，他就被驱逐了。”
“那……贺灵川呢？”黄锐问。
“他需要休息。”朱大娘道，“他透支了太多力量，短时间内无法醒来。”
“那……那我们怎么办？”
“等。”朱大娘道，“等他醒来。”
众人沉默。
他们都知道，这一战虽然赢了，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贺灵川几乎耗尽了自己的生命。
而他们，只能等待。
等待他醒来。
等待一切恢复平静。
……
盘龙废墟深处，福池边。
池中的游鱼缓缓游动，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那颗弹珠般的小山，已经不见了。
它已经回到了它该去的地方。
盘龙世界，终于恢复了平静。
至少……暂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