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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路不会比过去更笔直，更平坦，但是我并不恐惧，我眼前还闪动着道路前方野百合和野蔷薇的影子。
———季羡林《八十抒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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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方侯和张嘉诚接下来的反应，在正大光明地告诉苏沁，她想多了。
这俩人在用自己的试卷和她的对答案，除了有一道多选和填空，还有一道大题答案略有区别外，其他都大差不差的。
最后一道题方侯和张嘉诚都没写，看着苏沁满篇的答案，方侯的目光转向了一直置身事外的林括。
“括神，你试卷给我看看，我对比——”方侯说着扯过了林括放在一旁的试卷，紧跟着平缓的语气转为惊讶，“你没写？！”
属于林括的那张试卷上，干净空白得只有印刷上去的题目。
“你知道我没有在试卷上写草稿的习惯。”林括随口说。
苏沁闻言，默默看了一眼林括的答题卡，心想自己跟他还真是截然相反。
“那你草稿呢，给我看看。”方侯很显然不达目的不罢休。
林括的声音淡淡的，“我记得住答案。”
方侯都要吐血了，“合着这次考试你都是心算的？”
林括毫不客气地说：“这种难度的题目，还没到我动笔算的程度。”
方侯快被他气死，好半天才愤愤说了句，“就你牛！”
张嘉诚也有被林括内涵到，当然选择和方侯统一战线，奈何他深知自己和林括的差距，只能安慰方侯，“猴子，猴子，别气，你都叫他括神了，就证明他不是人，咱比不过，很正常。”
方侯的气勉强消了一点，将答题卡还给苏沁，毫不掩饰地夸了一句，“苏沁，以前没看出来，你的物理居然这么好。”
见他们认为自己在炫耀，苏沁放下心，收好答题卡，嘿嘿了一声，“运气好而已。”
林括听出张嘉诚话里话外暗讽自己不是人的意思，勾了勾唇，“苏沁。”
“啊？”苏沁抬眸。
“答题卡给我看一下。”
苏沁只好把收好的答题卡拿出来，递给林括。
林括仔细地看了一眼最后一道题，良久没说话，表情高深莫测。
直到下课铃响起——
苏沁想着等会的事情，也不管他到底想干嘛，拿上书包站起身，“下课了，我先走了。”
“每天下课你都是最积极的。”李清河笑说。
苏沁被他说得不太好意思，攥紧书包带子刚要开口，就听见林括淡笑着说。
“苏沁，字写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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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职工停车场。
顾昭霖在车里等了许久也不见苏沁出现，忍不住给她打了个电话。
那边接得很快。
“二哥？”
“angel，”顾昭霖看了眼腕表，语气不善，“我已经等你十分钟了，你再不出现就只能吃食堂了。”
按照公告上的地址显示，此时正站在实验教室门口的苏沁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没和二哥说，语气略带歉意，“二哥，你别等我啦，今天晚上没时间吃饭了。”
“怎么了？”顾昭霖不解。
“你忘了吗？”苏沁嗓音甜甜的，“今天是社团招新，我得参加考试。”
……
被理科社团招新公告吸引来的显然不止苏沁一个。
实验教室里早布置成了考场模样，几乎坐满了学生，大部分是女孩子，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讨论。
苏沁从她们身边走过的时候，听到最多的声音就是，“听说社长长得很帅哎，你们有见过吗？”
“没见过。”
“我们也才刚入学，哪里可能见过他。”
苏沁心想，再帅能帅得过林括去？
最后一排有个空座位，苏沁坐下后将笔袋摆摆好，然后就等着社团的人来发试卷。
刚考完物理，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这次考试。
苏沁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想。
过了会儿，有人拿了一沓试卷走进来。
苏沁瞅着那人的脸，心想这场考试注定考不好了。
来人是方侯。
他一进来，考场里就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苏沁耳朵尖，听见旁边有女生在问前面的人，“他就是社长？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苏沁差点笑出声。
“大家安静一下啊，听我说，”不同于平常的嬉皮笑脸，现在的方侯看起来有点严肃，“我知道你们大部分人都不是真心来考试的，但我还是要说，尊重考试纪律，一旦发现有人作弊，直接逐出考场。”
考生们便不说话了。
“接下来我分发试卷，先不要动笔，”方侯边说边从第一列第一个开始发卷子，“等我发完之后会说开始，到时候你们再动笔，考试时间为四十分钟，可以提前交卷。”
考生们都很听话，拿到卷子的没动笔，没拿到卷子的在等待。
方侯发卷子的动作很快，三两下就到苏沁面前了。
“猴子。”苏沁笑眯眯的。
方侯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苏沁，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眨了下眼睛才反应过来，低声说：“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说招新吗？我就来报名了。”
方侯一脸憋尿的表情，没说什么，将试卷放到她桌上走了。
等发完试卷，方侯说了声“开始”。
就像是发了起跑口令一般，所有人动作一致地开始动笔。
方侯发卷子的时候苏沁就把所有的题都粗略看了一遍，都是奥数题，难度不算太大，写好名字后按着题号顺序开始写。
方侯站在最前面监考，盯着最后一排那个熟悉的人影，满脸忧愁。
这怎么招个新，还把同班同学给招来了呢？
没等一会儿，宋想他们吃完饭过来了。
方侯看见他就跟看见救星似的，赶忙出了实验教室。
宋想好心地给他带了个面包，塞他手里后问：“怎么了？”
“苏沁来了。”方侯狠狠咬了一口面包。
“什么玩意儿？”宋想没懂他的意思。
“你来看看就知道了。”方侯急于证明自己没说错，扯着他的胳膊往后门走。
脚步却在下一秒止住。
方侯下意识看了一眼宋想，两人面面相觑。
教室的后门，站着身长玉立的林括。
他正对着教室，眼神悠远深长。
唇角，亦沾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