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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暗恋另一个人，另一个人会感觉到吗？”
“你靠在火旁边没有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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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十一月底，半期考试终于姗姗来迟。
原本应该在十一月中旬进行考试，但校领导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硬生生推迟了半个月，干脆当成了十一月的月考。
考场位置依然是根据上一次的考试排名来布置，这一次苏沁取代了原本的第二名李清河，坐在了林括的身后。
一个考场三十人，五班同学大概有二十个，方侯他们几个也在。
这是苏沁参加的第二次大型考试，和上一次完全不一样的是，第一考场的氛围很好。
不像上一次围在一起抽烟的、聊天的或者打游戏的，从苏沁踏入考场的那一刻起她就发现，每个人都是安静严肃的模样，偶尔会有交谈声，也都十分细微。
林括也在，看见她来了，抬手推了下眼睛，阒黑的眼眸微弯，唇角轻勾一下，“早上好。”
苏沁觉得自己有点沦陷，“早上好啊。”
他这推的哪是眼镜，分明是她的心啊！
这手、这眼睛、这脸……
哪一样不是独一无二。
苏沁的芒果人属性又快要爆发。
好在一个粗犷的男声扯回了她的注意力，“苏沁，话说你坐在林括后面会不会影响你发挥啊？”
“为什么会影响？”苏沁坐下后转过去看着坐在旁边一列的方侯，疑惑不解反问。
“那家伙周围磁场那么强，”方侯一脸意味深长，“是个人都会被他影响的。”
李清河见状，赶忙跟他一唱一和，“就是，苏沁你看我，这不就掉到第四来了。”
苏沁和李清河之间隔了个甘秋灵，从上次那件事情发生后苏沁就没和她说过话，这会儿也不打算转过去，只是轻声回答了句，“我觉得还行吧，反正我坐他旁边习惯了。”
苏沁说的是实话。
从开学以来她就是林括的同桌，后来加入社团后更是天天和他在一起训练，就算林括的磁场再强，她都已经免疫了。
更何况……
谁能拒绝一个集美貌、才华于一身的帅哥呢。
也不知道是上辈子积了什么福才能让她和这么一个大帅哥做同桌。
不过苏沁这番实话落在某些人耳朵显然里就有些刺耳了。
甘秋灵死死地盯着面前少女的背影，秀美的脸庞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不甘。
她不得不承认苏沁真的是个很优秀的人，这一点从她学习的认真程度和平常的测验就能看出来，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她讨厌她。
而原因，就是因为那个如同天上谪仙一般的人物——林括。
甘秋灵至今还清晰的记得她第一次见到林括的模样。
那是在五中校门口的宣传栏上，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眉目如画、薄唇微勾的少年。
在一众长相平凡的人群中，他是如此的耀眼。
连带着他嘴角的笑容，也如同匿藏了一颗石子，搅乱了她的一池春水。
听朋友说，他连续蝉联了三年初中理科竞赛的全省第一，是不折不扣的天才少年。
当时的甘秋灵想，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认识一下他。
后来她发现，自己竟然幸运的和林括分到了一个班。
但他也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永远一副高冷、生人勿近的扑克脸，除了那几个和他关系不错的人，他似乎从来不主动和任何人交流。
明明笑起来很好看，但他脸上的笑容却少得可怜。
真正喜欢上他，是在军训结束的那天晚上。
那晚举办了篝火晚会，一群男生围在一起跳着怪模怪样的草裙舞，只有他，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微垂着眼眸，竟然在做奥数题。
当时的她就在想，林括还真是个特立独行的人。
于是在知道林括是立刻社团的社长后，想也没想就报了名。
但考试那天，她却因为身体不舒服而没发挥好，错失了机会。
不过没关系，想要接近他，她有的是办法。
一次月考过后，她主动向菜茉莉提了个建议。
根据成绩排名来选择座位。
那时的她是第四名，是除了李清河和宋想以外，离林括最近的人。
她有把握能坐到林括身边。
很快，那一天到了。
宋想和李清河果然坐在了一起，甘秋灵看着林括身边空置的座位，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得意洋洋。
可正当她走到林括身旁，还没问出那句“我可以坐在这里吗”的时候，林括却主动开口了。
“抱歉，我不习惯和人做同桌。”
一句话，将甘秋灵心心念念的愿望碾了个稀巴烂。
甘秋灵已经忘了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或许是难堪，或许是愤怒，又或许……是被人看穿心机的羞愧。
只是她仍然不死心。
林括拒绝了她又如何，只要他身边的座位还空着，她就绝不放弃。
可在这之前，她要首先确定林括的想法。
学校组织了一场元旦晚会，每个班都要表演节目。
班上有几个女生会跳舞但对自己的容貌不自信，甘秋灵便借机提出了中肯的建议。
戴着面具跳舞。
大家都觉得可以，纷纷夸她心思细腻。
但只有甘秋灵自己知道，她提的这个建议，是为了她自己。
于是元旦晚会那天，她穿着和其他女生一样的服装，戴着和其他女生一样的面具，通过好几个同学传话，成功约林括到学校的后花园见面。
那晚的风很凉，她穿着单薄的舞蹈服，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她戴着面具站在他面前，羞涩地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林括，我喜欢你。”
只要她戴着面具，他就不知道她是谁。
她甚至都想好了，只要他开口问一句她是谁，她回立马摘下面具。
但他没有。
他只是面色冷淡地站在她面前，一言不发。
月光下，他的表情淡漠到疏离。
甘秋灵期待的心情渐渐落空，像是一盆冷水当头淋下，一腔热血从沸腾渐渐转为了冰凉，隔着面具，她感觉到视线渐渐模糊，黏腻的濡湿顺着脸颊滑入舞蹈服，隐于面具之下。
林括瞥了她一眼，淡声说了句“抱歉”就离开了。
她知道喜欢他的女孩子很多，她肯定不是第一个向他表白的人。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他拒绝的样子竟是如此的残忍而无情。
看着林括决绝离去的背影，甘秋灵终于忍不住，蹲下/身紧紧抱住膝盖，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