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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
耳边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喊叫声，顾玄笙睁开眼睛，从床上起身，跑到了陶小七的房间里。
空无一人。
说好不让她回来，她就真不回来了。
不过就离开几天而已，顾玄笙就很不习惯了，总也睡不着，好不容易入睡，也睡不过一个时辰便醒来，耳边总有她的声音。
受了他的交代，药皇宗不会亏待她。
顾玄笙想着，又起身泡了壶茶，茶尽烟香，他在陶小七房间门口施了灵力。
“师尊，不要再赶弟子走了……”
他走过去，感受那虚无缥缈的拥抱，明知道是自己设置的幻境，也要用着最温和的声音：“好，以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他自我安慰也乐得自在，枕着幻境才能入睡。
执念已入骨，没有妖丹，念头依旧偏执。
他依旧睡不了多久，醒来孤星阁依旧是空荡荡的，失去了她的热闹跳跃，眠前的幻境更显得空荡辽阔。
天亮还有好些时候，何不去见她一面？
顾玄笙躲过药皇宗的察觉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只消随意停在一处屋顶之上，就能用知微查探方圆十里所有人。
陶小七的气息他最熟悉不过，轻易就能知道她在何处。
也不知她犯了什么错，竟跪在祠堂，身子也跪不端正，头一点一点的像是随时要倒下的样子。
倒有些像从前。
忽然身子一歪，顾玄笙手跟着提起，用灵力将她扶着，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似是察觉到身边有东西，陶小七四处看了看，又缓了口气，手里提着一个小布娃娃，用力地摔在地上。
“让你丟了我，让你丢了我！”
娃娃被丢在地上，背后朝上，衣服的背后绣上了三个字：顾玄笙。
她捡起来，又扔掉：“我也要丢你一万次！”
这次丢得有点远，她手有些够不到。
她缓了口气，确定周围没人，起身去捡。
药皇宗祠堂可不像灵柳树那般，罚跪的时候有东西监督，所以她发现自己起身也没事，胆子也就大了。
布娃娃跟他一样，面上总是一成不变的样子，可肚子里全憋着坏。
陶小七一脚要踩上去，但鞋子在即将踩到的时候，她停住了。
冠上了他的名字，终究是舍不得踩。
陶小七小心翼翼地捡起，用手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还吹了几下，小小的，不过两个巴掌大小的娃娃，她也能抱在怀里。
她坐到了本该跪着的地方，鼻头酸楚得很。
这里的掌门，家人，也对她很好，但终究不是她的家，只有九仙宗才是她最熟悉的地方。
顾玄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她对着娃娃也能说很多话：“我就几天对你不好，几天任性，你就觉得不耐烦了。都说了以后不再给你下蛊了，你若是不想让出掌门之位，不想让我这么对你，你直说就好了，天天憋着一肚子坏水，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生气也就气几天嘛，过去的事情马上就要一笔勾销了嘛。”
她抱着小娃娃嘟囔道：“为什么就不要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