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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小七低着头半天，也没听到对方的动静。
她试着抬头，立马装进了他的眼神之中。
他什么都没做，依旧在忍耐，但是那双眼神，又可怕得让她觉得他什么都做了。
而且自己还是他眼中的食物一样。
她有些怕了：“是你你，你让我这么做的……”
他还在安抚着：“你不用怕，我不会碰你。”
但他眼神碰了。
如狼似虎。
陶小七想跑，可她又觉得自己这么跑了，不免太没面子，之前的下蛊还会白费。
顾玄笙那么信誓旦旦答应她，应该是能做到的。
她镇定下来，细数着过往：“师尊，我想你告诉我，那时候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好让三师兄牺牲自己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会让他牺牲吗？”
顾玄笙一手撑在床边，稳住自己的身体：“他是补天石石灵，这是他的责任。那时候我是有私心，可就算没有，我也只能这么做。”
“你就没想过救他？”
“救不了，是我没能力。”
如果是现在，或许他还能跟断魂地裂兽一博，但那时候，他连对付魔修都成问题。
他说：“冥冥之中都有定数，所有能够得到巨大能力的，都需要承担一定的责任，不只是他一个人，这是很无奈的事情。”
她才没有那么大的格局。
她致想身边的人好好活着。
陶小七：“那你呢？”
“我？我也有……”
“你也要牺牲自己吗？”
顾玄笙开始有些起伏：“如果，如果有那一天的话。”
他思维还是很清晰。
陶小七觉得自己的蛊一点用都没有，根本达不到他当初的万分之一。
她有些恼了：“你能救二师兄回来，难道就不能救三师兄回来吗？没有任何办法吗？哪怕转世……三师兄说，镇魂石还能凝聚新的石灵……”
莫名奇妙的语气冲。
顾玄笙一点没隐瞒：“就算有新的石灵，也不是他了。他已经归于天地，我们永远也找不到他。”
唯一一个，连转世都没有的人，安安静静得来，安安静静得走。
明明受伤害的是她，如今想跟顾玄笙算账，反而理都在他那边了。
陶小七气闷，端起面前的茶壶，掂量了下里面的凉水，试探得靠近顾玄笙。
离他几步远的时候，她还问道：“我想用水泼你，可以吗？”
折磨他还要提前问他。
顾玄笙抬着头，将自己的身体暴露出来。
他说：“你想做什么，不用问我。”
原本就是来恕罪的，他又能有什么资格说要或不要。
陶小七颤抖得将水从他肩膀上倒下去，水顺着他的肉体走到肚子上，引得他肚子的收缩。
陶小七同时又催动手头的灵力。
他身上很烫，碰到冷水有些缓解。
但对于他来说远远不够，反而更让他的身体渴望。
这是陶小七从他身上学来的经验。
她低头看着他：“你，求我。”
“求你……求你什么？”
“我当初怎么求你，你就怎么求我。”
他才伸出手抓过她的裙脚，学着她从前的卑微：“我求你，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