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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到受不了，她只能伸手去拉床头柜底下的抽屉，颤抖的手拿出止痛药，胡乱的往嘴里塞了两粒。
才刚下咽，男人就突然推门而入，她急忙拉上柜子，做贼心虚的差点没从床上滚落。
“你在做什么？”
他过来了。
南暮额头都是汗，脸上的笑容极致勉强：“没做什么。”
突然一股暖流缓缓的从她的身体里流出，一直……一直浸湿了裤子，再渗透到床单里。
南暮下意识的去摸了下，脸色骤然煞白，都不敢伸出手，不敢去看手上的湿润到底是不是血。
“你、你可以去给我倒杯水吗？”
南暮声音有些发颤，恐惧正在一点点的侵蚀她的心。
医生说过，她已经是晚期，如果放弃治疗最多两年的寿命，最短可能随时就会死。
“嗯。”
顾少擎见她脸色不对劲，只以为是堕胎药的作用，没多想，快步出门去给南暮倒水。
这一刻的他已然忘记前一秒，在门外，他还是怒气冲冲，恨不得把这个背叛了他的女人撕成碎片。
男人前脚一走，南暮立刻把手伸了出来，果然，满手都是血，还能感觉到暖流在涌出，好似拼着命般要从她的身体里流空流干。
怎么办？
她不要少擎看到她这么凄惨狼狈的样子。
看着那扇门，南暮的眼神充满恐惧跟无助，她想他在，又想他马上消失，不要见到她这样。
“哒哒哒……”
随着脚步声，顾少擎进门了。
南暮慌乱的把手放进被子里，整个人躺着一动都不敢动。
“来，喝水。”
顾少擎伸手想要扶她坐起身，南暮摇头：“不了，我想躺着喝，你可以喂我吗？”
“嗯。”
男人轻抚着她，小心翼翼的把杯子凑到她的嘴边。
很久很久……
顾少擎都不曾这样耐心的对她。
“少擎。”
南暮望着他，眼神中充满不舍：“如果……如果我没了，你一定要好好，好好的。”
“你就这么巴望着离婚？”
顾少擎眼神一凛，冰冷的气息骤然萦绕。
“难道你不想？”
南暮唇角勾起浅浅的笑，充满绝望无奈：“或者你说的对，柳青青才有资格给你生孩子，我不配，真的，我做妻子一定很不合格，所以你才不喜欢我，才不愿意要我了。”
“闭嘴！”
男人话粗鲁而霸道。
换成往时，南暮一定会闭嘴，因为她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跟他相处，可现在没了。
她能感觉到血在流着，不可控制的那种，医生说过，她会大出血，最后血流干了，她就死了，所以她不能停，话不说，她就再也没机会说了。
“少擎，我想知道你爱过我吗？”
南暮问完就笑了，感觉自己特别的傻，爱他爱了一辈子，现在还要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好似可怜虫一样的乞讨。
“……”
顾少擎不说话。
沉默就代表着不爱，南暮早知道这样的答案，只是不甘心啊，都要死了，想听一下他说我爱你都不行么？
“少擎，别忘了我们约定要做十个月恩爱夫妻，就算是假装，你也得假装说爱过吧？”
南暮声音幽幽，眼神里有着祈求。
男人满脑子却是想着她怀孕了，怀的是别人的孩子，却有脸来问他爱不爱过她。
“你配吗？”
三个字犹如刀子般毫不留情的扎入南暮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