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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17章交锋一!(第1/2页)
崇祯直接回了乾清宫。
御案上烛火摇曳,崇祯接连发出几道密旨。
羽林军、东厂、五城兵马司、司礼监,皆在今夜收到诏令。
原本,崇祯打算再等等。
等到手中筹码足够、时机彻底成熟,再行发难。
但周氏的举动让他明白,他不能再等了。
大明等不起,百姓更等不起。
这个国家已经从根上腐烂,他要的不是修补,而是彻底清除。
会疼,会流血,但必须做。
……
英国公府
夜风微凉,殿外竹影摇曳。
张之极满脸担忧,“父亲,您真的要照陛下的意思去做?
那可是把满朝勋贵都得罪了。”
张维贤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
“你以为,陛下召我进宫只是为了整顿京营?”
张之极皱眉,“难道不是?”
“不会再有勋贵了……陛下要推翻的是祖制。”
张之极脸色陡变,几乎从椅上弹起。
张维贤摆手,示意他坐下。
“陛下志向高远,是不会允许再有掣肘皇权的蛀虫存在的。”
“陛下才刚登基,哪来的底气?”
张维贤的目光投向窗外夜色,声音低沉:
“在进宫之前,为父也有此惑。
但我们都忘了一个人……孙承宗。”
张之极心头一紧。
“孙承宗虽只是兵部尚书,但他在辽东的威望足以令三军折服。
若京营拒调,辽东军一夜南下,谁能挡?”
张之极怔住。
“京营虽号称十万,然战力松散,早非昔日劲旅。
陛下若真调辽东兵马,再配合城中锦衣卫、净军、五城兵马司……
京营不过弹指可灭。”
“这……”张之极喉咙干涩。
张维贤苦笑,抚须而叹。
“而且那曹文诏已进驻二十一卫。
这便是陛下的底气。”
“陛下……真的要动手……”
张维贤点头,又轻轻摇头。
“陛下确实动了杀心,但不是你想的那样血洗朝堂。
如果那样又何必召为父前往?”
“那我们?”
此刻张维贤彻底下定了决心。
“陛下说得对,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我们张家没得选,也不必选。
陛下既明言承诺,张家自当紧随天命。
你即刻出城,入京营准备。
若有不轨者,当场镇压!”
张之极跪地领命,“是!”
烛影摇曳,父子对视无言。
……
京城诸司
这一夜,注定无眠。
孙承宗在书案前连写密奏,笔迹如锋。
李邦华翻查律例,一页又一页地核对。
兵部左侍郎黄道周闭目沉思。
方正化坐镇指挥署,手中情报雪片般送来。
魏忠贤面色阴沉,听着东厂密探的汇报,手指轻敲桌案。
李若琏率五城兵马司巡查街巷,东城五道营、西城煤渣胡同,皆重兵布防。
京城像一张被拉紧的弦,随时可断。
……
钱府
钱谦益案上灯火微明。
弟弟钱谦贞放下茶盏,低声问道:“大兄,这么晚还不歇息?”
钱谦益端起茶,笑意淡淡。
“你看这信。”
钱谦贞扫了一眼,顿时欣喜。
“国子监与礼部皆已安排妥当。
只待朝堂发难,必能诛阉!
到那时,大兄必居首功!”
钱谦益笑意更深,却是摇头。
“做人不能只看眼前。”
“此话何意?”
钱谦益指了指案上的墨痕,轻声道:
“官场如战场,仕途似登梯,上面只容一人尔。”
他顿了顿,轻轻抿了一口茶。
钱谦贞不解。
“人多而路窄,众竞者亡,则唯我独前。”
钱谦贞愕然。
位置少人多,怎么办?
让他们死绝就好了。
“官场无友,唯利是交。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一卷第17章交锋一!(第2/2页)
利同者可暂为友,然利同亦是敌。
此理你可懂?”
钱谦贞怔怔点头。
“陛下初登大宝,最忌被臣逼。
他可以借力除阉,但绝不会容许被胁迫。
阉党在,陛下能借刀。
阉党无,陛下自会清算胁迫之人。”
他微微一笑,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寒光。
“所以明日我们静观其变即可。”
他在朝中纵横多年,已看透了这世道,也看清了人心。
什么朋友、盟友?
以利相交利尽则散,道理都在书中写着呢。
皆不可信。
不过是一枚枚可供踏上高处的垫脚石罢了。
只要爬得足够高,看见的都是笑脸,永远不会缺朋友,更不会缺可以利用的盟友。
他起身,推窗望向夜色。
“这大明啊,早就不是当初的大明了。”
……
钟声回荡,午门掖门开启,百官鱼贯而入前往皇极殿。
看似寻常的早朝,却暗潮汹涌。
以黄立极为首的内阁众臣神色凝重。
新上任的兵部侍郎孙承宗、兵部左侍郎黄道周、都察院左都御史李邦华,三人皆痛恨阉党。
东林党人暗自得意。
与钱谦益密谋者更是相视一笑,胜券在握。
只要他们开头引战,把事情搞大,孙、李、黄三位大佬必然附和。
届时阉党再强,也要覆灭。
魏忠贤立在朝列,看向东林众人,嘴角一抹阴笑。
众人各怀心事之时,一声,“圣驾到!”
百官顿首,叩迎圣驾。
崇祯步入殿中,神情淡然,在龙椅上坐下。
“众卿免礼,平身。”
目光扫过群臣,停在孙承宗、李邦华、黄道周三人身上。
不错,这三人真养眼。
再看其他人,瞬间失了兴趣。
一群废物。
太监的一句,“有事起奏。”像极了裁判的readygo!
礼部给事中瞿式耜出列。
“禀陛下,国子监监生陆万龄上疏,欲为东厂提督魏忠贤修筑生祠,并请配享孔孟!”
此言一出,满朝震动。
瞿式耜抬头,声音铿锵。
“孔孟为圣,受世人敬仰。今一阉竖欲与圣贤并祀,天下人将耻笑陛下!臣请严惩此獠!”
钱谦益嘴角微扬。
计划的第一步完成。
瞿式耜开头,后续众人便可顺势发难。
从陆万龄扯到魏忠贤,从祠堂到凤阳皇陵,再到阉党罪状,一气呵成。
到这一步,陛下已然被架起来。
这时国子监鸣不平的声音也会传入朝堂。
陛下就不得不按照自己设计的剧情走。
而且他还准备了第二套方案。
昨日,他已递书信给钦天监监正叶震春。
先帝未葬,陵寝未成。
正好可拿此事借题发挥,直指礼部尚书孟绍虞。
到时借机除孟,自己便可以取而代之。
他对自己的谋划有信心,只要开头就停不下来。
在这世界上没人能破他这完美布局。
然而。
瞿式耜话音方落,刘宗周正欲出列,崇祯却忽然笑了。
“取名万龄,好大的胆。”
那笑声不大,却让殿中所有人心头一震。
“他这是要当万岁啊。”
崇祯面色转冷。
“来人,将这明显要造反之徒斩了,夷其三族!”
殿上寂然。
瞿式耜愣住。
刘宗周愣住。
刘应遇、李建泰全傻了眼。
钱谦益呆立当场。
不是,这才刚开头!
怎么就给砍了呢?
怎么不按剧本来?
虽然如此,可没人敢言。
这货确实叫万龄,可不就是万岁嘛。
普天之下除了皇帝谁敢称万岁?
妥妥的明目张胆造反。
谁敢替造反之名开脱?
崇祯再道:“国子监祭酒吴宗达给朕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