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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这世间再无迷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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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这世间再无迷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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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迭感知仙人没有恶意,便没有拒绝,与其一道来到了终云山。
    终云山上终年云环雾绕,是灵气的汇聚之地,至一处洞府,虽说是洞府,却无比精致,一入洞府迷迭的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寒玉之上,或者说是躺在寒玉上的少年,与自己还有几分相像。
    仙人散去云雾,是一位鹤发童颜的先生,道:“吾乃云中子,此是小徒烁煜,或者说你也是。”
    见迷迭若有所思,也就没有说话,默默离开了洞府,将空间留给里面的两个人,或者说一个人。
    迷迭渐渐靠近那块通透的寒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上面的少年浑身散发着寒气,睫毛上的冰晶,像一个沉睡了的雪族精灵。
    然迷迭不觉寒冷,反而浑身舒畅。他对着烁煜仔细打量,怔住了,过了好一会儿说:“用小泽的话讲,我是可爱的迷迭,那你就是超级超级可爱帅气!你这是生病了吗?怎么死气沉沉的?”
    话音刚落,迷迭仿佛进了某个不知名的空间,像极了海识,也许就是。
    迷迭却觉得莫名亲切,有一种“我本就应该在此”的错觉!
    落雪纷飞,冰封千里。一翩翩少年郎,一袭白衣,身坐白玉石凳,手倚玉桌,桌上一琉璃瓶,里面插着一支奄奄的白梅,几片花瓣随意地飘散在玉桌之上,与周围浑然融为了一体。而眼前这个少年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慵懒,带着一股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虽然神仙可以万寿无疆。
    然等迷迭细看,他身上仿佛隐隐透露出“死气”,而迷迭是这里的唯一一抹绿色,或者说“生机”。
    迷迭打量着烁煜,烁煜也打量着迷迭,迷迭率先打破沉寂,先开口道:“我可以坐会儿?”
    烁煜微微颔首,做出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听着低沉浑厚的嗓音,娓娓道来,是一个故事,也是一个事故。
    “当初我在倾城山历劫成仙,四十八道天雷异常凶猛,在凶险之际忽然悟得天意,虽已成仙,但我的命劫于此。唯有留一魂一魄等待破劫人,方得一线生机,然而少了一魂一魄,就会形成两个极端,要么生气汇聚,要么死气缠身,而我属于后者,生已失,死而终。
    但你生出神智,此已是变数,倾城禁制将我们彼此气息掩藏。虽有牵引,却如细线微弱,但终不能成事。而今我已陷入沉睡,倘若满三百年魂魄尚未归位,你我皆会消散于天地之间,而今已经二百余年了。”
    烁煜平静地说完,迷迭仿佛想起以前,山神大人在山涧时找到一株迷迭,开心到飞起,而“迷迭”是听到的第一个词,而待修炼化形后,山神大人问及姓名时,答曰:“迷迭!”
    迷迭就成了自己的名字,我喜欢小泽甜甜的声音叫我的名字。
    很久以前,山神大人夸我有天赋,说我是天生地养的小地仙,原来……是你替我负重前行!
    “那现在还我来守护你,我愿意与你合为一体”
    又接着说:“但是你是主魂,而我的意识会渐渐淡去,你要答应我,照顾好我的清泽妹妹。之前我一心觉得要把她带回倾城山,可是我发现倾城之外也有许多美好,会不期而遇,这些我希望这些清泽妹妹也能拥有。”
    既然无法陪你看尽世间繁华,那就祝你日无近忧,岁无远虑!
    “好!”纯粹而郑重的诺言。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烁煜抬起手,迷迭也将手抬起,掌心融合,渐渐融为一体,却不是吞噬,死气慢慢消散,生机渐渐凝聚,“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迷迭是我,烁煜也是我!
    海识里,冰雪消融,一棵绿色的小苗渐渐长大、长大,长成了一棵树,白梅绽放,落花纷飞。
    白梅争春,是个好兆头!
    洞府外面,云中子悠闲的喝着茶,看着悠闲,可这上好的庐山云雾茶,一杯又一杯,茶壶都要见底了,心里有底?
    两个时辰过去了,寒玉上的少年睫毛颤动着,抖落了上面的冰霜,烁煜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切都有点不真实。
    他整理整理衣袖,慢慢走出了洞府,看着闲云雅致的云中子,双膝跪地,不由红了眼眶,道:“不孝徒儿拜见师父,劳师父费心了!”
    “好、好、好!”云中子一连说了三个好也压不住内心的喜悦,“绝处逢生,前路可期!”
    然烁煜已身在命劫之中,之后的路,就要他自己去走了,破劫之法也许就在冥冥之中!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生命不易,且行且珍惜。
    本来这师徒情深的画风这么正常,在看到远处一袭红衣奔来,就变得……清奇。
    “完了,绯晨那小子来了。为师给你算了一卦,卦曰:元劫起,初阳迷,你自己悟!”
    云中子连忙对小徒弟说:“为师先行一步,云游四方去了,有缘再会!”
    腾云驾雾,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师弟,你这么快就好了呀!恭喜恭喜!你不知道,在你昏睡的日子里发生了可多有趣的事,刚刚有只蠢狐狸,竟然被卡在树上了……”果然开始絮絮叨叨。”
    “师兄,停!我不好了还坏了?我是病人,需要静养。”
    烁煜突然觉得师父土遁是一个十分明智的选择。
    “诶~师父哪去了?我刚刚还看到他来着。”
    “云游去了!”
    “啊!这么不巧,太伤心了!”
    “巧了,就是躲你才走的。”
    “你敷衍一下我会死啊,师弟呀,太诚实了可是会吃亏的!”
    绯晨气得要跺脚,“要优雅,不跟你计较!”又接着说,“师父肯定又是去游山玩水去了,我要偷偷跟着师傅,顺便游戏人间。烁煜,你就好好养病,我先替你欣赏欣赏人间绝色!”
    “慢走,不送。”
    “大老远过来看望你,你好歹也挽留一下。”
    “你是来看我的?我知道我只是附带的,有什么事直说吧。”
    绯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呃…呃,那个我在东旭竹楼捡了一只小狐狸,机缘巧合下吃了寻树的果实,估计这些天就要化形了,麻烦你前去指点一二。”
    “寻果?真是上天的宠儿。知道了,放心去吧,好好照顾师父,后会有期!”
    绯晨渐渐消音了,但并没有持续太久。
    “师弟,你被夺舍了?有没有发现你现在话变多了,以往你都是嗯、呃、哼、哦地答应。”
    “是吗?你的错觉!”
    “你在跟我解释?你以前从来没跟我解释过,哪次不是一个面瘫脸,跟我欠你八两银子似的。”
    烁煜说着给了绯晨一个储物袋,里面满是金、银、铜钱,师兄的最爱“银子”。
    “喏,还你,不欠你八两!”
    “还是师弟懂我,走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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