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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记得陈二子那句话，“外面都说女主角演得好，有感情，反而将男主角的戏份给抢了。”
“慧真，那个是什么人啊？说话挺冲的。”
“全无，你说，我是不是太容易相信人了？我得去找找陈雪茹，这次的生意里，她也有份。”
“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范金友进去了，我怕她看到你，想到范金友。”
“他们俩不都离婚了吗？”
不过蔡全无没再坚持，而是按照徐慧真的要求，开始收拾起来。
“稀客啊！你怎么来了？”
徐慧真和陈雪茹真是一对欢喜冤家，两个人斗了几十年，有赢有输。
“你别以为我是来看你笑话的，我是来跟你谈一谈那笔去黑河的买卖的。”
“出了什么问题？你是觉得我现在没有男人帮忙，看我可怜来了？”
“陈雪茹，你能不能成熟点了？我早就跟你说了，我不想跟你斗下去了，只会两败俱伤。”
“那行，你说！我听着。”
徐慧真坐下给陈雪茹分析，将自己的理解，跟林栋哲的提醒一并和盘托出。
“妈，喝水！”
“侯魁，你几时回来的？”
“你亲妈我的呢？看到你丈母娘那么激动做什么？”
侯魁与徐静理的事情，两家人早就没那么抵触了。
“静理原本也要回来的，有些事情耽误了。”
“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就是你妈盯的紧，如今你那个祸害弟弟进去改造了，你妈的重心又重新放在你的身上了。”
“说正事儿，你扯那个杀千刀的做什么？还说不说了？”
“说说说，瞧瞧你的小心眼子。侯魁你也坐下听听，我跟你说，今天有人买下我们小酒馆和后面的院子了。你一定猜不到，那孩子也是大学生，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
“十六七岁的大学生很正常啊？我们侯魁那会儿要不是被你家大姑娘缠着，也能这个年纪考上大学。”
“陈雪茹，你问问你家侯魁，到底是谁追的谁？还要不承认！”
“两位妈妈，别为了过去争吵了。妈，你说吧！是不是苏联人出了什么幺蛾子？”
徐慧真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白了一眼侯魁，“我这是看在我女婿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觉得人家既然提醒了，我们就得重视。当然我交易的商品是食品，风险比你们更大。我今天就是来说这个事情的，先回去了。”
“侯魁，送送你丈母娘！”
陈雪茹确实听进去了，“对了，徐慧真，几时让我见见那个小伙子怎么样？既然他买了你的院子和小酒馆，就不是一般的关系了。想来他也熟悉境外易货贸易，我们大不了跟他做生意嘛！少赚点也不要紧，只要稳定，你说呢？”
徐慧真被陈雪茹几句话点醒了，与其继续冒险跟苏联人达成易货贸易，不如就问问林栋哲呢！
“我听说他们公司旗下有一家大型商超，在LA跟沃尔玛打得火热。”
两个女人纷纷转头看向侯魁，“你怎么知道我们说的是什么人？他的年纪还没你大呢！就在海外有一家大型商超了？什么是商超啊？你坐下，给我们两个没见识的老娘们儿，好好说说！”
这会儿你承认自己没有见识了？
陈雪茹扳回一局，脸上带着笑。
“侯魁你说，我跟你妈听着。”
侯魁还真是做了功课的，从屋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来，摊在桌上，“这里是我这些年对LA几家大型商超的一些研究，静理总说我偏向理论知识。”
“怎么？你们在美利坚准备开公司？”
“不是开公司，而是加盟。”
“这家欢乐时光就是那个小家伙的？他怎么做到的？你说他只有十六七岁？这家公司开了多久了？”
“不到半年的样子，不过他们背后的计算机公司已经好几年了。”
徐慧真和陈雪茹越听越惊讶。
“这真是他的公司？他是从娘胎里就开始做生意了？”
“这是我在LA一家小型报馆的报纸上节选下来的，这个人就是德国巨龙咆哮计算机公司的负责人，那会儿，这个孩子最多只有十岁不到的样子。”
看着女婿手上的报纸照片，徐慧真对照记忆，“似乎有些像，这个鼻子，这双眼睛，还真是他啊？这是几几年？1979年的广交会？”
“徐慧真，说好了，你代为引荐一下，我要见见这个小伙子。让我儿子给我们把把关...”
“妈，我哪里能给你们把关啊？那你们跟弗拉基米尔的生意还做吗？”
“那还做什么啊？我早就说风险太大，徐慧真非要做的！”
徐慧真白了一眼陈雪茹，做生意的时候你比谁都积极，出了事就是我的锅？
“不待了，再待下去，被你妈气死了。他们好像要跟片儿爷去东北，我得尽快跟他联系。”
“去东北做什么？片儿爷不是在东北承包了一大片土地种植粮食吗？”
“我听说，他想去长春光字片买房子。四九城到处买房还不够，这就又跑去东北了。想不明白。”
侯魁大概有些明白了。
“妈，我送送你吧？”
“别送了，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你跟静理几时有自己的孩子啊？我跟你妈可都等着了！”
“其实，静理有了，她说没坐稳，所以这次没敢回来。”
“你这个孩子，我不问你，你也不说是不是？这个丫头，晾他妈都给瞒着，电话多少？”
“徐慧真，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四九城哪里有国际长途电话打啊？要不然我们为什么要靠伊莲娜中转？”
徐慧真一拍大腿，给陈雪茹吓了一跳，“这就是我们的风险所在，我们一心相信伊莲娜，但是从来没想过，要是伊莲娜与弗拉基米尔之间有什么交易，我们就是满盘皆输的局面！他们俩只要拖上我们一些时间，我的商品是食品，有保质期的，要是遇到恶劣天气腐败了...果然这帮洋鬼子八百个心眼，差点就上当了！我先回去了，别送了，我去联系栋哲！”
田枣看到丈夫来自己的办公室，还有些紧张的，走过去，偷偷将门关上，“你怎么来了？找我晚上回去再说啊！”
“你闺女等不及，让我来找你开具介绍信的！”
“她去见过人关总了？怎么说的？”
“我是不抱有希望的，不过你闺女还挺满意的，就是要出差，要你出具一张介绍信，还要坐火车和飞机。”
“晓敏连四九城都没出过，这就要坐火车和飞机了？我现在就给她写！晓敏没说关总给她开多少工资？”
“她说自己中专学历，不敢有高要求，我说她是不是受人言语欺负了？我们那会儿中专生可是抢手货啊！高中生都不如中专生吃香呢！”
“你别乱想，关总我见过，不是哪种人。人家生意做得那么大，犯不着跟晓敏较劲。”
孙铁撇撇嘴，“那就是我一个人枉做小人了呗？”
“你干啥了？”
“我找吴峰查了对方的底细。”
“孙铁，我看你真是昏了头了！查出来什么了吗？”
“吴峰只说对方公司很干净，其他不让查了。”
“不让查了？什么意思？背景这么大啊？”
“你就不怕你闺女将来吃亏啊？”
“那是我一个人的闺女啊？你闺女你闺女，合着晓敏就是我从带来的呗？”
“嘘嘘嘘嘘，你瞎说什么呢？你别喊！我说错话了，晓敏当然也是我闺女。”
挨了田枣一通数落的孙铁，拿着介绍信离开了。
“田姨，孙叔咋走了？”
“事情办完了，还留着干什么？你们兄弟俩来我这里做什么？”
刘光天哥俩也是来开介绍信的，没有这个，坐不了火车。
“去哪里？广州？你们兄弟俩不上班了？”
“工资都发不出来了，还上班？之前要不是厂里管饭，我都不想干了。”
“瞧给你牛的，光福也是去广州？”
“田姨，一起的。”
“去广州做什么买卖啊？你们俩之前不是要办理个体户经营许可证吗？”
“在办呢！工商局让等通知，如今办理这个的太多了。”
“是吗？给我说说，让我也换换脑子。”
田枣以前可是最看不起这个的，说他们是投机倒把，没成想上级主管部门下发的红头文件上说，大力扶持无业人员从事个体户的现行办法，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事实上个体户经营许可证都开办好几年了，林征家的老二林卫东就是个体户。
院里秀兰的两个儿子也办了一个，要不然夜市早就让人抓了。
这次要不是刚子做错事，都不会进局子。
许大茂一路回到南锣鼓巷95号院后院，迎面就看到了老婆秦京茹。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我不回来，我到哪里去？倒是你，这几天你跑哪里去了？”
“我姐家出事了你不知道？”
“别乱说，那是犯罪分子！跟我们老许家没有关系，你也少掺和进去！”
“可是槐花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