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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啊！尽快在河北大地把机修厂，代工厂，汽配厂啥的弄起来吧！运输成本不要钱是吧？”
“事实上我已经在弄了！不过不是在河北，而是在长春！那边我有个发小...”
“路子挺野啊！黑河满洲里有关系吗？最好是部队上的。”
“边境上，你小子要做什么？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你可千万别乱来啊！”
“我能怎么乱来？就是暗着抬价，然后要好处呗！给我找几个勤工俭学的俄文方面的大学生，中专生也凑合，嘴巴一定要牢。”
“那你把郑桐夫妻俩带去啊！他可是历史系的，他老婆还是高中老师呢！”
林栋哲有了决断，“我跟他不太熟，又有过节，你给我去说一声吧？”
钱彬简直要笑死了，你这话有本事当着郑桐的面去说。
“那你还给他挣大钱？这小子现在见人就嘚瑟，千字五毛，你也给他少点东西啊！那可是三百多万字的文案。”
“这么多吗？我那是随手打印的，下回知道了。”
“后天我们就要出发去长春了，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啊？”
“那必须要去啊！我也得去看看那些代工厂的选址问题，你有什么好推荐的吗？”
“这还用想什么？当然是距离火车站最近的地方啊！听说铁北一路二路那一带的光字片要拆迁，拆了好几年都无人问津呢！”
“你小子该不会冲着这个地块去的吧？铁北一路二路，不是在火车站一带的棚户区吗？好小子，我倒是小瞧你了，眼光毒辣。我回去就联系我那发小，他是市政府里。问问他具体的规划情况，别咱花钱弄下来了，人家没有拆迁的意愿，不就白瞎了？”
拆是一定要拆的，但是不能让周秉义主导的前提下，因为林栋哲瞧上了周秉昆。
得在他从半死不活的酱油厂辞职前，给他一举拿下。
“你信我的吧！让你听我的，你都是怎么阳奉阴违的？这次你再自说自话，我直接给钱爷爷打电话去了。”
“别别别别别呀！祖宗，你是我们钱家的小祖宗，我求你了！我爸那个人，真的能给我吊起来抽啊！”
“那你多准备点现金，我给你带过去。”
“行，多少合适？”
林栋哲伸出一个手掌。
“五十万？”
“胆子这么小，怎么拿下整个光字片？”
“你小子知道整个光字片多大区域吗？信，我去找找银行，借我也给你借来！”
“那你找我借吧！我给你少算点利息。”
“我听片儿爷说过，火车站一带民国时期到现在，一直都有大片的荒地存在，这将来可是寸土寸金啊！必须给他抓在手里。我这不是怕有人以权谋私打压我们这些投资商吗？”
“我说你小子一个劲的撺掇我呢！行，还有谁去啊？我去订火车票！”
“软卧吧！我师傅腰不好，坐不了硬座。这次少说也得有个十几二十号的样子。”
签证的事情已经在办理了，美利坚大使馆这次还是很重视的。
只是庄图南第一次申请的签证在他仓促的应答下被拒了。
“为什么？请告诉我拒签的原因。”
“每天有很多人申请签证被拒，我要是每个人都给原因的话，不得累死？好了，出去吧！下一个！”
庄图南内心悲愤，这本来就不是自己要的生活，说什么破格录取，输了比赛就一百八十度的差别对待。
“嗨，你也是这次高校辩论大赛的入围学生？我好像见过你。”
“是，你是？”
“我是上海同济大学的李佳，你好！”
“清北庄图南。”
“你也姓庄？我记得上海交大有一个叫庄筱婷的，这次积分榜第一，你们认识吗？”
“那是我妹妹。”
李佳恍然的张大嘴，“你们家好厉害啊！一个特招清北，一个文科状元！”
这话听在庄图南耳朵里，略显刺耳。
“你有什么事情吗？我要回去了。”
“看你的样子，你是被拒签了吧？你们学校老师没有告诉你，我们这一行12个人，都被一家国外的公司邀请的吗？”
“国外的公司？没说，就把这些东西交给我，什么都没说。”
“看来你们学校这次跌落神坛，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啊？就是这种邀请函，你需要带着你的有效证件去那边的窗口进行登记，他们会给你出具一份证明，你再拿着证明和签证申请材料进去，就能办理签证了。你看，我刚刚办完。”
李佳到底在武峰科技公司里做过一段时间的实习生，在拿到那张证明的瞬间，就看到了熟悉的LOGO。
那个LOGO还是她亲自操刀的呢！
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让自己先用上。
她还记得林武峰跟她说过的那番话，将来实习可以再来，可当时她根本没有想过将来毕业会再去这样一家草创的公司工作。
同济都是包分配的，当然，以她的眼光，要是能够加入市级区级的设计院就更完美了。
这样的岗位，可不仅仅是一个党员就行的，需要很多条件。
她羡慕过林栋哲和向鹏飞，只花了一年时间就拿到学士学位，并且成为研究生在读的资格。
从小学开始一路开挂跳级，简直不敢想象。
“是吗？能知道是什么公司吗？为什么要邀请我们？”
“别问那么多，再有半个小时时间，别人就要下班了，你不会想要明天再来吧？”
庄图南的墨迹，让李佳很头疼，让她想到了自己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弟弟李文。
正如李佳介绍的那样，庄图南从窗口拿到了一张盖了红色印戳的证明文件，然后重新来到等待区，准备进行二次签证申请。
理论上被拒签的人，一个月内有两次申请机会，第一次被拒签需要等待24小时后，方可提起第二次申请。
但是这次事情特殊，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很快拿着庄图南的认证文件去了里间，很快就有人将他叫了进去。
“我不知道你动用了什么关系，让你一天之内两次进入到这个房间，你的材料我已经看过了，现在我需要你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听懂了吗？”
“是的，先生。”
看他的态度尚算诚恳，面试官开始了第一个问题，“你去美利坚的理由是什么？别对我撒谎！”
“正如您看到的那样，我是被邀请参加世界大学生辩论大赛的。”
“唔，那你怎么理解洛杉矶这座城市？你以前去过美利坚或者其他的国家吗？可以列举三个以上。”
庄图南微愣，第二个问题直接给他问住了，不过他看过那么多读者和故事会，上面多少会有一些提到外面的世界。
“我虽然没有去过洛杉矶，但是他在我的脑海中并不陌生，我曾经在诗的海洋里见识过他的美，需要我给您念几句吗？”
“不需要，第三个问题，你出去后还准备回来吗？”
“当然，我的父母家人都在国内，我只是遵循学校的吩咐，去为国而战的。”
“为国而战？不错的理由，通过了，这是你的回执，我们会电话联系你的，留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噢，不用了，这张证明上有，我们会统一回复给对方。为国而战，有一个附加问题，你入党了吗？”
“还没有。”
“你可以离开了，拿好你的回执！丢了不补，下一个！”
有人跟他擦身而过，羡慕的看着他手上的回执条，这是他们求而不得的东西。
“拿到了吗？回执呢？”
“你还没走啊？”
“我想着也是一个人在四九城，也没有地方去，就等你一会儿吧？顺利吧？”
“多谢你的帮忙，我请你吃点东西吧？”
“不用了，小意思，你实在要谢，就该谢谢这家邀请我们的公司。你是不知道，我刚刚目睹了好些人红着眼眶离开的落寞的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出去呢？”
“大概是想改变自己吧？”
庄图南不理解，但是他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
回忆刚刚面试官的表情，似乎怀疑他出去的理由一样。
“刚刚面试官问了你什么问题？能告诉我吗？”
“不都是一样的问题吗？”
“不一样，好像每个人的问题都不一样，不然这么多人怎么都会被拒签？不过也不一定，好像一些人是自费签证，一些则是拿到了托福的资格才能申请签证。”
“自费签证？这签证还要花钱？”
“你以为呢？要不是有这家外国公司的邀请函，你知道我们自费需要支付160美元的签证费吗？而且你还一天签证两次，难怪那些人看你的眼神都变了。”
“这么贵？那托福呢？”
“托福报名费我记得，一次58美元。这可不是普通人可以消费的起的，我们学校里也有人考了好几次呢！”
还考好几次？
这么难吗？
他还记得那次过年的时候，林栋哲托福成绩几乎满分。
他们之间的差距已经这么巨大了？
“你现在去哪里？要不我们四处逛逛吧？我请你吃冰棍，那边有家供销社！奶油冰棍只要8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