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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这个时间颜若初早就进入深度睡眠了。
所以她毫无察觉有人钻进了被窝，从身后搂着她。
她翻身的时候被人牢牢锁住身体，动弹不得，她才醒过来了。
也不是十分清醒。
宋予知刚下过手术台，身上消毒水味道更浓。
颜若初不回头也知道是他。
“怎么没去翡翠公园，不是给了你钥匙。”
她迷迷瞪瞪的问。
“手术好了吗？”
转过身，依偎他怀里。
耳边传来胸腔的震动：“嗯。”
“成功了吧？”
“嗯。”
她往他怀里拱了拱，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太困了，还想再睡会儿。
宋予知一只手从她脖子下面穿过，轻拍着她的后腰。
“什么时候来的？”
“忘了，我给你发了信息。”
“做手术时没有看手机，等出来时没电了。”
“哦。”
一问一答下来，颜若初的困意消散不少。
她仍是不愿意睁眼。
吧唧了一下嘴，说：“那你手术这么晚，明天休息吗？”
“要来看一下。”
就算是休息，不完全是休息。
他有论文要写，期刊要登。
外文的医学书籍要翻译。
要指导规培生的作业。
只是将工作地点搬回了家里而已。
颜若初早知道医生忙碌，她也没想能跟宋予知出去玩。
她仰起头，睁开眼睛。
他下巴上有一点青色。
她撅起嘴，亲了一口。
“我明天陪着你，你做你的事情，我戴耳机看电影，绝不影响你。”
恋爱嘛，她还是想时时刻刻都跟他黏在一起的。
什么都不做，看着他也挺好的。
说完她闭上眼，准备继续睡。
宋予知没打算这么容易放过她。
他掐着她的腰，把人往上提。
面对面。
被人打扰了睡眠，她多少有点生气。
外面雨下的很大，打雷闪电的。
她只有睡着了才能听不见。
宋予知垂下头，吻住她的唇。
颜若初开始有些抗拒，等到他撬开她齿关的时候，她已经没心思去想什么雨啊，雷啊的。
宋予知怎会仅满足于此。
他的一只手从她的脖子往下开始滑，经过脊柱略带起伏的线条，到达腰部，再往下。
他力度把握的很好。
隔着一层衣服，轻轻刮擦着。
酥麻微痒。
她的黑色打底裤不知何时褪到了膝盖处。
宋予知加深了这个吻。
颜若初惊觉身下的异样，她急急抓住他的手腕，低声道：“不行，不能在这里。”
医院隔音出了名的不好。
他这个休息室正处在拐角的位置，刚才她都听见护士一边走路，一边跟旁人低声交流的声音了。
宋予知一声不吭。
从她唇边移开，开始往下走。
呼吸贴着她的脖颈，含住她的脖子上细腻的皮肤。
反复吮咬着。
衣服不厚。
宋予知身上是一件常穿的卫衣。
男人体温偏高。
隔着两层，她依旧能感觉他身上的热度。
宋予知抬起她的下巴：“那要去哪里？”
他专注的盯着她的唇，似乎真的是在等一个回答。
另一只手下动作不停。
颜若初耳根子发烫。
往他怀里躲着。
咬着唇，压抑着喉咙的呜咽声。
双腿想要挣脱。
却被宋予知抬起一条腿，轻松压制住。
宋予知似乎已经预料到她不会回答。
他无声的勾勾唇角。
那只手从被子里面伸出来，修长有力的指节带着点点湿意，捏住她的下巴。
抬高。
吻很短暂。
轻吻了一下，并未深入。
“衣服穿好，走吧。”
这里确实不是一个好地方。
他可不想在关键时刻被外界因素饶了兴致。
等到两人穿好衣服之后，他帮着把她衣服上面的扣子扣紧，鸭舌帽带好。
然后，牵着她的手，坐电梯下了地下车库。
十指紧扣。
他一路都没有松手。
车子驶离车库入口时，大颗大颗的雨点落在车前窗上。
宋予知感觉到她绷得很紧，没有依靠在车辆后背上，手指紧紧抓住安全带的。
眼睛瞪的滚圆，眼珠乱转着，像是警惕着四周会出现的危险情况。
宋予知立刻想起来有一回他送她回去，也是像这么一个大雨的天气。
她状态很差。
应该是对这种阴雨天气有阴影。
“要不回医院吧，等雨小一点再走。”
阴雨天气，还有半夜，路上没多几个车子在走。
医院距离宋予知住的小区不过半小时的路程。
今天人少，不堵车，估摸着20分钟应该就能到。
“不了，你开快点，我们快回去吧。”
她说话的时候，牙齿在打颤。
又说：“安全第一位，也不要很快。”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宋予知看了她一眼，说了声“好”。
他注意着路边情况，脚踩油门。
在等一个红绿灯的时候，他打开了收音机。
柔和舒缓的轻音乐响起。
终于不是那么安静了，颜若初感觉好了一些。
她看着一个一个闪过的路灯，咽了咽口水。
侧过身体对着他，开始说话：“你知道吗，我刚才过来的时候都没有下雨，天气预告还说今天不下雨呢，真是骗人。”
“公司食堂今天的午饭是蒜苗炒肉，可是五花肉有一点肥，我就没怎么吃。”
“你今天有没有上网啊，网上好多人发微博说今天是情人节，他们要去垃圾桶捡花，捡项链，捡包包，笑死我了。还有人说，她去年在垃圾桶里捡到一束花，花里面包着最新款的手机，就是她现在用的这款。”
“我听说医院的负一楼，是太平间，是不是真的呀？说是就靠在停车场边上，到底是不是啊。”
.......
她说话语速很快，叽叽喳喳，啰里啰嗦。
提出的问题不等宋予知回答，就开始下一句话。
尤其是在天上响起雷声和闪电时。
每响一下，她就往宋予知的方向去一点。
说话的声音更高一点。
眼睛更是死死的盯着他的脸。
眨也不眨。
仿佛这样就能看不见，也听不见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