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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的听周阿姨把话说完后，说：“我知道了周阿姨，谢谢您，我这边还有事情，先回去了。”
周阿姨愣了一下：“哦，好的。”
徐立脸色和语气都不是很和善。
但可能是天黑，她出现了错觉。
徐立站在家门口，低头看着从门缝处透出来的光亮。
里面传出来的电视的声音。
不用打开门，他就知道她现在的样子。
穿着睡衣，扎了一个乱七八糟的马尾，躺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小零食。
边看边吃。
看到兴头处会把零食往上丢，再张嘴去接。
这是她从某个电影上学来的，练了很久才学会。
徐立有一瞬间的冲动。
想要冲进去告诉她。
他早就不想当她这个什么名义上的哥了。
他想用不一样的身份照顾她，陪着她去走完以后的人生旅程。
而不是看着她和别人相爱。
自己装聋作哑。
.....
徐立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听到楼梯那边有上来声音。
是周阿姨倒完垃圾回来了。
徐立这才掏出钥匙，打开门。
果然，和他预料的差不多。
不同的是，颜若初在睡衣里面加了一件半高领的内衬。
颜若初听到声音，回头莞尔：“哥，你回来啦。”
预备站起身迎接他。
不留神起猛了，站起来的一瞬，疼的又倒回沙发里去。
狗东西狗东西狗东西。
这个狗东西在心里骂一百次都不够。
简直泰迪精转世。
后面虽然良心发现给她擦了药，可擦药的过程也是羞耻且憋屈的。
不过看他把她送回来的时候的态度，他那股气，应该是发泄出去了。
这大概算，“睡服”？
只是可怜她的老腰，里外都伤着。
徐立大步走过来，蹲下身询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顿了一下，轻声问：“是不是大姨妈来了？这回怎么提前了？”
颜若初脸色微红，摆手：“不是不是。”
徐立：“跟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是不好意思，是真不是啊！
颜若初因为小时候过度营养不良，在同龄的小姑娘月经都来的时候，她没有。
14岁的时候，徐母特意带她去儿童生长发育科咨询过。
医生进行初步检查之后，说女孩子的初潮年纪受遗传，营养，体重等因素的影响。
15岁来之前都是正常的。
如果没有其他情况，在18岁之前来，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在徐母的教育理念里，是不存在什么“月经羞耻”一类的。
她在颜若初的书包里面放着小包装的卫生巾备用。
给她讲述月经的知识。
告诉她如果是在学校，或者是外面突然月经来了，要注意些什么。
不要觉得月经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可以请老师，或者过路的阿姨帮忙。
也教过徐立，万一哪天她跟徐父出差不在家，他作为哥哥，要给妹妹准备红糖水和暖宝宝。
颜若初在17岁的某一个周日，在家醒过来，终于来了月经初潮。
她用的第一张卫生巾，还是当时21岁的徐立红着一张脸去买的。
还是被商店的阿姨夸赞说是一个好男人，不忌讳这个，会给女朋友买这个东西。
徐立铭记徐母叮嘱。
不让她碰凉水，所有她的衣服和沾血的床单都是他洗的。
所以他说“跟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真不是假话。
颜若初再次跟他强调，不是。
徐立问：“那你是怎么了？”
颜若初挠挠头：“大概是刚才起猛了，有点低血糖。”
“对了哥，你吃饭了吗？桌子上有外卖。”
她转移话题。
外卖是宋予知给她定的。
本来他是想跟她一起吃的，她死活不肯。
等他吃饱喝足了，有了力气，再来折腾一回吗？
而且她累的也不想吃任何东西。
回来休息了一会儿，她有了点胃口。
桌上的菜色清淡。
另外还有一大包鸡汤。
徐立拿到厨房去热的时候，看了一下包装袋上的店名。
是一家老店。
很出名，而且他们家不对外做外卖。
只针对一些熟客有这项业务。
所以这份外卖，不是颜若初买的。
餐桌上，徐立问：“昨天去孤儿院还好吗？”
果不其然要问起这个。
颜若初放下筷子，端正坐姿：“挺好的，里面的小朋友比起以前要少一些。
“我见到了曹院长，她老了，但是精神很好，身体也不错，除了腿部有时候会疼之外，其他都挺好的。
“虽然她一直说没事没事，但我想下次带她到海城的大医院来看看，最好做个全方位的体检。
“包括里面的孩子和其他老师，统统都全身体检一遍才好。”
这个想法她没跟宋予知说。
她怕麻烦他，又怕他再像今天这样莫名其妙的生气。
不过今天见识到了他的惩罚手段。
哎，下次找着机会说一说吧。
“这是个不小的工程，最好是能找到爱心单位或者医院进行统一组织，否则你一个人很难搞定的。”
徐立说：“要不要哥帮你？”
颜若初说：“哎，我想自己先找找看吧，本来也想请悠悠和陈晴帮忙的，但还是想最后实在不行再找她们吧，我想亲自去努力一下。”
徐立平静道：“也可以。”
直到吃完饭，他一个字没有提起宋予知。
颜若初在宋予知那里已经洗过澡，刚才看的那个片子还没有看完。
她重新回到沙发上看着。
徐立先去洗漱。
到了卫生间，徐立便发觉出有些不对。
他的牙杯跟剃须刀掉在洗漱台上。
歪七扭八的倒着。
稍显凌乱。
不会是颜若初干的。
那是谁？
唯一进过他们家的只有宋予知了。
总不能是小偷吧。
桌子上面的笔记本电脑小偷不拿，偏偏要扰乱他的洗漱用品？
徐立只觉得额角有根青筋在狂跳。
他想拿起剃须刀，狠狠的砸在地上。
最后他什么也没做，坐在马桶盖上，打开了通风设备，抽了两支烟。
洗完澡后，把东西归置原位。
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正要打开卫生间的门，徐立在门口的脏衣娄边看见一张名片。
中间的名字赫然映入眼帘。
万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