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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头。
    他的身体摇摇欲坠,几乎快要从椅子上跌倒。
    视频的剪辑者把这个镜头作为这个搞笑视频的结尾,还配上了字幕,大致意思是说,主持人的工作压力太大,也会犯错,此视频博大家一笑,也请大家多多包容。
    有好奇的网友找到了那天晨间新闻的回放发了出来,赞叹裴林的基本功实在扎实。
    【直播结束后马上都要晕倒了,口播还是半点不差,要不是导播没切走镜头,谁看得出来他不舒服啊!】
    这个视频的热度散去后,裴林在最后一天口播晨间新闻时,用比平日更郑重的语气说出了那句结束语。
    “今天的《晨间新闻》播送完毕,谢谢收看——”裴林在这里放置了一个大约只有0.01秒的气口,又说,“——再见!”
    直播节目不容他做过多告别,最后,他只用比往日更沉稳的语气,说出了这句每天都会讲出的告别语。
    裴林离开晨间新闻后的几个月,江潮作为晨间新闻的导播上任了。
    裴林听说这个消息后还有些失落:如果他晚点调走,两人又可以一起工作了,他还挺好奇江潮工作时是什么样呢。
    都说导播工作时必须保持十足的热情,要以最激情的口吻调动起各个岗位的工作人员的工作热情。
    裴林实在很难想象江潮充满激情地工作会是什么样的场景,想想都觉得惊悚。
    不过遗憾归遗憾,裴林还是替江潮开心。
    虽然晨间新闻不算热门节目,但以江潮的年纪和资历,能成为这档新闻的导播,也着实算优秀了。毕竟,江潮上学时,可实实在在是个吊车尾呢。
    他成绩不好,高三时找裴林印了不少高一高二的课程笔记,拼命补习了一年,高考才擦边考进了南城传媒大学的编导专业。
    台里的同事开玩笑地说:“这叫什么?学习成绩不是评价一个人能力的唯一标准。”
    很快又有人反驳:“但人家至少考进了南传!文化课分数折算前都比一本线高了不少!少传播毒鸡汤。”
    ……
    裴林乱七八糟想了很多。等他回过神来,晨间新闻的结束曲恰好播放到了最后一个音符。
    他盯着屏幕上紧跟着出现的广告看了两秒,起身关了电视。
    大年初一的上午,南台照例会安排前一晚的几位主持人进行一个短短的直播节目,说一些春晚背后的小故事。
    是个轻松的节目,压力不算太大,但裴林仍然提早做了准备。
    “昨晚零点报时前,我的裙子被身后群演鞋子上的装饰挂住了。”女主持笑盈盈地讲着昨晚的尴尬事,“我一边说着祝福词,脚底下一阵乱拨,结果高跟鞋鞋跟又戳进了裙摆!”
    昨晚零点报时前出了这么一个小事故。
    这位女主持人是第一次主持这么隆重的节目,经验不够丰富,晚礼服的下摆连续两次出了问题,她有点稳不住表情了,扯裙摆的动作也越来越大。
    裴林就站在她身边,余光瞥见她越来越明显的动作后,利落一脚踩住她的裙摆,先让她把高跟鞋拔出来,随后又用皮鞋拨了几下,把晚礼服的裙摆同身后群演的装饰暴力分开。
    “多亏了林林帮我,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女主持人由衷地感谢他。
    裴林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当时我也着急,把礼服都踩脏了,下台之后工作人员赶紧帮忙清理。”
    说着说着,歉意从心里喷涌而出:“那么好看的裙子,真的抱歉!”
    那几个主持人也爱逗他,调侃了两句后便笑作一团。
    结束了上午的录制后,裴林今日的工作便结束了。
    裴林本想回家休息——指台里分给他的房子,他和江潮同住的住处,而不是裴仲世那里。
    他们一家三口在那里居住了二十多年,但那里,已经不再是裴林心目中的“家”了。
    他在台里吃了午饭,一点多的时候打车去了近郊一个墓园。
    墓园很大,远远看去,密密麻麻的一片片墓碑,整整齐齐地码在一层层的砖面上,画面肃穆又压抑。
    适逢春节,不少人都过来扫过墓,裴林一层层台阶迈上去,几乎每一层都有那么几个墓碑留着才被打扫过的痕迹。
    裴林轻车熟路地找到林粒的墓碑,从口袋里掏出几包纸巾,蹲下身想要仔细擦拭一番。
    没想到的是,那墓碑上并无太多灰尘。
    昨天,或者今天上午,有人来过了。
    林粒家里已经没有长辈和同辈人了,想来不会是林家的人,那便只能是……
    裴林轻叹一口气,小心掀开墓碑,往里面放了一张照片。
    林粒生前没什么爱好,对于音乐老师的本职工作称得上尽心尽力,但也算不上多热爱。她去世之后,裴林不知给她放点什么东西才能让她在那边快乐起来,便只能放几张自己工作后的照片,希望她在九泉之下也能放心。
    掀开墓碑后,裴林看到里面多了一张照片——正是裴仲世昨晚拍的那张高糊照片。
    看来老头儿一早出门打印照片,先他一步放进去了。
    裴林眼眶泛酸,嘴里发苦。
    活着的时候天天吵,现在人死了,倒显得多深情了。
    他把自己带来的照片好好放进去,又仔仔细细擦了一遍林粒的墓碑。
    做完这些后,他蹲在那墓碑前发了很久呆,直到凛冽北风透过厚重的羽绒服吹进心里,才起身离开。
    林粒因为车祸离世,已经是四年前的事情了。裴林有时老会想,林粒嘴巴那么毒,在那边会不会也时常和人吵架。
    大约四点钟的时候,裴林离开了墓园。
    他紧了紧脖间的围巾,柔软的布料盖住了他被冻得通红的脸颊。
    离开墓园大门的时候,裴林看到了一辆熟悉的摩托车。
    是江潮!
    裴林愣了两秒,心底涌上的小小欣喜悄无声息地盖住了方才那片雾蒙蒙的乌云。
    他搓搓手,用带了点温度的掌心拍拍自己的脸颊,沉重的步履悄然变轻。
    江潮听见动静后回头看他,又伸手抬起挡风镜,道:“这么久。”
    语气没什么波澜,也无一丝起伏。
    他和裴林都不是爱说话的人,区别在于,裴林的话少是因为腼腆内向,江潮则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硬。
    裴林抱着头盔戴好,乖乖坐到后面,心想,熟悉了之后,江潮也是很会关心别人的。
    “来得晚,”他说,柔软的嗓音被头盔遮住,闷闷的,但依然清脆,“没待太久。”
    江潮大约是应了一声,裴林没听清,那人紧接着又说:“走了,坐稳。”
    裴林立刻伸手抱住江潮的腰。
    下一秒,黑色的摩托车飞奔而出——
    裴林今天没开车。每年来扫墓,他都不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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