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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汩紧张地继续观察:
    时间流动得极慢,就像挤满了某种粘稠的粘液,不急不慢地向前挪动,漆汩等到后面,已经完全没脾气了,终于,平静被靳樨摩擦的衣摆搅动。
    他终于站起来了。
    漆汩紧张地听着他的响动。
    靳樨走到床榻边,把软绵绵的猫拎到漆汩枕边,琥珀刚落下就睡着了,他转过身,把漆汩脱下的衣服拣好,之后才踅过屏风,洗漱去了。
    房中有隐隐的水声。
    漆汩扭头看了一眼屏风,又转回来,用被子罩住头,心里不知怎的非常痒痒,遂微不可查地蹬了蹬被窝,翻身往墙边挪了挪,让出一个非常微妙的地儿出来,在被褥里睁着眼睛发起呆来。
    水声渐止,又响起轻轻的脚步声。
    薄薄的被褥外烛光微晕,脚步声轻微,又再度停在床边,一只手悬在空中,似乎在观察哪里才是漆汩的脸。
    他要干什么?
    漆汩屏息以待。
    少顷,悬空的手掌终于落下——靳樨只是碰了碰泻出来的乌发,隔那么远,漆汩还是能嗅到他身上的水汽。
    但靳樨到底还是没有爬上床,轻手轻脚地在地上铺了个简单的地铺,吹灭烛火,和衣躺下了。
    月影印在地板上。
    漆汩从被窝里露出眼睛,盯着地上的铺盖,咬牙切齿地心道:硬不死你。
    然后他伸手把琥珀拉进被窝。
    琥珀没明白他在发什么癫,赏了漆汩一爪子。
    漆汩姿态强硬,不许它反抗,琥珀也懒得动,暂时认输,漆汩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双眼,开始酝酿睡意。
    翌日漆汩醒得极迟——他已经许久没有睡这么长的时间了,醒来时已经快中午,阳光很热烈,他猛地站起来。
    打盹的琥珀耳尖一动,掀开一只眼睛,懒洋洋地看着他。
    漆汩意识到房间里没人。
    一切都很整齐,灰尘在阳光里飞舞,银面具好好地躺在案上。
    昨晚难不成是个梦?
    其实他压根就没有见到靳樨,钟夙没有来客栈杀他……或许,钟夙其实压根儿就不在西亳?
    漆汩脑子一团浆糊,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歪歪扭扭地站起来,胡乱地洗漱一通,又回到桌前,端起桌上的冷茶咕咚咕咚地吞咽下肚。
    脑子还在想七想八。
    这时门忽地被推开了,漆汩正神游天外,完全没准备,登时一惊,呛了水,弯腰疯狂咳嗽起来。
    提着食盒进来的靳樨:“……???”
    靳樨把食盒撂地上,大步跨过去,一手揽着漆汩肩膀,一手轻轻地拍着漆汩的后背。
    漆汩:“咳!咳咳咳!我……咳!没事!!咳咳咳!……”
    靳樨欲言又止,桌上倾倒的茶杯回答了靳樨的疑问。
    靳樨:“……”
    漆汩咳了好半晌才缓过劲来,整个人都咳清醒了,他无辜地抬起头,瞪着一双咳得通红、外加有点湿润的眼睛,看向靳樨。
    靳樨的呼吸一滞,立马放开了漆汩,后退一步。
    漆汩不明所以,自己揉揉眼睛,呼口气,说:“原来不是梦啊。”
    他咳了这么一通,嗓子显得有点哑。
    “梦?”靳樨转身去提被遗忘在地上的食盒。
    琥珀正好奇地绕着食盒走来走去,认真地嗅从缝隙里飘出来的香气,用爪子扒了扒,还没扒出什么结果,冷不丁被提着后颈拎了起来,它竭力地转身,看见靳樨的面孔,于是控诉地叫了起来。
    靳樨冷酷、不为所动地说:“不许。”
    琥珀:“咪——”
    靳樨把它拎去空盆子里,才把食盒提上桌,一面向外端菜一面解释道:“我去盯那个小子了。”
    漆汩正饥肠辘辘,眼巴巴地望着,双手紧挨着并排放在桌子上,也没怎么认真听,没过脑子地问:“小子?谁?”
    “蔡。”靳樨简短地蹦出一个音节,摆好了饭菜。
    “哦,蔡放啊。”漆汩说,语气还算平静。
    琥珀咪咪呀呀地溜达了过来,靳樨也没有意外,等漆汩摸出它专用的小碟子后,往碟子里拨了好些白煮肉,兑了些温水,在圆桌上给它在留了一个位置——如同同伴,琥珀这才满意地低头撕咬起来。
    俩人都没有吃饭时说话的习惯,一时间屋子里安静地可以听见落针声。
    饭毕,漆汩擦擦嘴,用茶水漱口。
    靳樨看着他——随着离西亳越来越近,渐渐的,漆汩曾经熟悉的做派正在恢复,尤其是真正地回到了西亳。
    西亳被宫墙分作紫薇宫与城池,前者漆汩呆了许多年,后者他几乎未曾来过,只知道从城门口的那条大街一路走,就可以进入到天子居所。
    漆汩推了一杯温茶到靳樨手边,没怎么抱希望地问:“有知道什么吗?”
    但是靳樨居然说了一句“有”。
    靳樨回过神,用两根手指轻轻地扶住茶盏:“我听见艾园里的人说,长鱼午明日会去神坛看望大巫——他和王后的关系好像不错,义兄弟一般。”
    漆汩:“……”
    可怜漆汩蹲了三天,还没有靳樨半天的收获大——漆汩略苦涩地想,其实也可以解,会武的靳樨肯定能比自己靠得更近点。
    长鱼午……长鱼午是谁来着?
    哦是,是王后,是嫂子。
    没想到姬焰也会成亲的漆汩有点好奇,表哥会娶一位怎么样的王后,长什么样子,性格如何。
    “明天我带你去看看吧。”靳樨说,“另外,天子的病,我打听了一下,并不十分严重,就是虚弱了些,王后与天子形影不离。”
    漆汩点头,安心了一些。
    安心之余,他终于想起来两个被自己遗忘的人,略心虚地问:“小白哥和小初哥呢?”
    靳樨没在意那点羞愧,修长的指头敲了敲桌面:“在庸国。”
    庸国?
    漆汩忽然想起,驿馆的人说,庸国多了两位将军?
    他试探性地道:“将、将军?”
    靳樨没吭声,默认了,漆汩看着他,立即就明白,如果靳樨不是跟着自己出来了,那么庸国的将军之位——必定是面前这个人的,是靳樨的。
    “你……”漆汩吸口气,又改口,“我……”
    他抬头,正好与认真看着自己的靳樨四目相对,忽然的,漆汩就有些恍惚,内心忽然冒出一个没头没脑的疑问:从前他看不清,数年前靳樨在西亳之时看向自己的眼神也会是现在这样的么?
    没有答案,漆汩默然无语。
    翌日午后,漆汩扣着面具,和靳樨一起去神坛。
    天子王室供奉的是黄帝獬豸,威风凛凛,如虎似豹,雕像上落了灰,门可罗雀的神坛门口也没什么人,三个小巫官穿着打着补丁的巫袍,神情认真,一炷香后王后车架抵达,下来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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