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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当直接选了句家,当然,也不是没有别的可能。
而郑非始终是一个谜团,他们总是远隔千里地针锋相对,彼此离得最近的一次,还是那日龙江关下遥遥一面,比起相交多日的霜缟君,事实上是郑非的面目更加模糊。
“我也觉得是他。”漆汩回头,将脸埋在靳樨使劲蹭了蹭,闷声闷气地道,“他居然也是我表哥。”
靳樨低头亲了亲漆汩的鬓角,道:“他还活着。”
既然没死,那总还有机会见到的。
漆汩揉揉脸,又问:“那么那个神秘人呢?和夫子有关?”
“有关,也无关。”靳樨矛盾地说,“他不像夫子的弟子,反而像是同路人。”
“同路人?”漆汩思忖,“另一个半仙?”
靳樨赞同道:“是这个感觉。”
漆汩觉得脑子乱乱的,思绪万千地又问:“你之前见过他吗?”
靳樨很想记得,然而那个神秘人留给靳樨的印象就像水雾一样,那晚过去后记忆就立刻被磨去了棱角,以至于靳樨再度回想时,只记得那身衣服和那种鹤骨松姿、仙风道气的感觉。
“不太记得了。”思量少顷,靳樨老实地答道,“说实话他给我的感觉,有些像你。”
“什么?”漆汩苦中作乐地笑了,摇头道,“算了吧,我可不做仙人。”
“为什么?”靳樨凑近问他。
漆汩被靳樨的鼻息弄得想笑,伸手推:“仙人要断情绝爱,你这样我还怎么做。”
靳樨搂他搂得更紧,不满足地去咬漆汩的耳朵,黏黏糊糊地说:“明日出去看灯,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宝们圣诞快乐!
第155章大君子,满意不?
上元悬挂的灯火结成一条火色长龙,盘桓在弦桐城内。
华灯火树,百枝晃晃,天际飘着细细的雪,并不大。
漆汩亲自封了几个装着银钱和一块饴糖的荷包,挂在大门口的大树枝头,遥一看,状若沉甸甸的果实,墙角已经试探着伸出了七八个小脑袋,漆汩见若不见,歪头满意地打量自己的作品——这是弦桐的习俗,意味着福气。
少顷,靳樨抓着斗篷走出来,替漆汩披上。
“走吗?”靳樨问。
府邸门口挂着的两盏挂灯撒着暖融融的光芒,在靳樨的轮廓边缘勾了一条金边,漆汩不由一笑,道:“走吧。”
二人前脚才离开,后脚那些小孩子便立即钻出来,争先恐后地把枝头的荷包取走,蹦蹦跳跳,笑靥如画。
数不清的花灯顺着川青河的波浪而下,继而悠悠地飘向远方。
二人也买了四五盏花灯,点燃放进河面,漆汩抱膝望着它们飘远,一同汇入进灯群里去了。
漆汩望得发怔,直至靳樨拉起他,说要去买东西,他才恋恋不舍地起身。
街上月明灯彩,人气香烟,少男少女结伴而出,喜气洋洋,有名老妇人挑着小篮子,在街边贩卖烤制的红薯干,是百姓闲时的零嘴,漆汩颇感兴趣地半躬下—身,老妇人在衣襟上擦了擦手,笑呵呵地说:“甜得很,小公子,要买一些吗?”
漆汩还没出声,靳樨便利落地摸钱出来:“买吧。”
“要一点点。”漆汩比划道,“太多了吃不完。”
靳樨道:“不用找钱了。”
老妇人喜出望外,尽管漆汩再三推辞,还是被塞了一大包,只得哭笑不得地抱着嘟囔:“又不能当饭吃,这么多。”
靳樨从他怀里把红薯干接过去,拣了一根举在漆汩唇边,漆汩张嘴叼了,舌尖被一种纯粹而朴素的甜味笼罩,他含含糊糊地说:“好甜!”
“是吗?”靳樨自己也咬了一小根,点点头,“味道不错。”
两人沿着街道慢吞吞地走,虽是小雪,街上仍有许多人,集市熙熙攘攘——不像是弦桐常有的样子。
“那是什么?”漆汩眯起眼睛,望着王宫宫门上头的那抹极明亮的光,光芒照在晶莹的飘雪上。
旁侧忽然传过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那是陛下与殿下的灯。”
一转头,是乐玄。
乐玄着素衣,神色平淡,肩上落落一层薄雪,不知为何显得落寞,乐玄侧头睨一眼漆汩和靳樨,手里似乎提着两坛子酒,道:“希望没有打搅你们。”
靳樨冷冷地看向乐玄。
漆汩连忙拉了靳樨一把,顺手摸了几根红薯干塞给乐玄:“乐大人一个人出来的么?”
乐玄犹豫少顷,空出手来接了,掂在手里,淡淡地“嗯”了一声,接着之前的话题解释:“陛下殿下说要与民同乐,所以制了那琉璃宫灯,放在宫门口,高悬于上,叫百姓赏乐游玩。”
只见那灯华光溢彩,人物花虫、亭台楼阁,皆盘旋于上,一盏灯足有几乎一两层楼高。
“确实好看。”漆汩眯着眼睛看,诚恳地道,又转头问乐玄,“殿下也出来了么?”
“怎么可能?”乐玄微讪,揣起手,肩头的薄雪纹丝不动。
漆汩一时没了话题,少顷,乐玄主动开口问道:“你可大好了?”
“差不多了,多谢关心。”漆汩答,有些抱歉,“在家里躺了这么久,尸位素餐。”
“谁会多嘴?”乐玄淡淡道,意有所指地望他一眼,“若是大好了,不如去见瞳殿下一面,她恐怕也在等你。”
漆汩听了,却没第一时间应下,自从回来,他与漆氿其实只在城门口见过一面,仿佛存有芥蒂,双方都不肯低头,乐玄定是看出来了,并且劝说漆汩低头。
这时,对面又有熟悉的声音惊喜地道:“骊侯爷!”
定睛一看,竟然是丰昌,正向他们兴奋地挥手,身边有个带着面具的高大男人,不消说,必然是戢玉了。
丰昌只熟悉靳樨,打过招呼后终于注意到靳樨身边还有其他人,立马枯萎了,胆小地往戢玉身后缩,面具遮去了戢玉的表情,俩人似乎陷入了拉锯战,少顷戢玉终于不耐烦地把面具一摘,露出一张俊美的冷脸出来,继而手上利落扯着丰昌的衣领,把他直接拖了过去。
“不是你先打招呼的吗?”戢玉说,好整以暇地松开手。
丰昌反抗不了戢玉铁钳般的手,再要躲已来不及,只得瑟瑟缩缩地站着,脸涨得通红,盯着自己的脚尖,声若蚊蝇:“侯、侯爷好!”
他手上鼓鼓囊囊提了一大堆东西,还有更多的被拎在戢玉的手里,漆汩的视线从戢玉手上的面具挪开,心存疑惑,但看着戢玉的神色,顿时明白了什么。
“乐太傅、宁少傅。”戢玉点点头。
乐玄颔首回应,不经意地说:“玉将军也出来逛逛?”
丰昌的脸更红了,打过招呼赶紧扯着戢玉的衣襟,漆汩颇觉有意思,便抓了一巴掌的红薯干,主动走到丰昌身边,塞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