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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那也是王。”
“那你要这么比……好歹这老夫妻还是寿终正寝……当年王室于宗庙自焚,惨烈至极,飞灰把河都搅浑了,犹如下了一场不会融化的大雪。”
……
那青年踱回自己的院子,不一会,院子里响起了和缓的琴音,糅在风里,一时间还真听不出在弹什么。
慢慢的,所有人四散离去,那琴声仍旧绵绵不绝,如桐间露落、柳下风来,
夏文终于茫然道:“所以猫呢?猫在哪儿?”
漆汩一激灵,回过神:对啊!琥珀呢!
也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忽然靳樨把住漆汩的肩头,以眼神示意那院子的墙头,轻轻道:“你看。”
——什么?
漆汩眨了眨眼,果然看见团杂色毛影,在长满藤蔓的墙头一闪而过,旋即“咻”地跳下去了。
跳进了青年院子。
是琥珀!
夏文惊道:“真是小咪!”
话音未落,就见漆汩风一般急不可耐地冲到青年的院子口,砰砰敲了两下门,道:“你好!你好!有人在吗!打搅了打搅了!”
琴声戛然而止,少顷传出那青年的声音:“谁?”
“我……”漆汩犹豫着道,“我的猫跑丢了,找了一天。方才在尊驾墙头看见了它,不知是否跑去了尊驾的院子里?”
里头一时没说话,再过一会,那青年隔着门问道:“是……什么样的猫?”
“玳瑁猫。”漆汩尽力描述,“小小一只。毛色有一点点的杂。”
靳樨冷不丁开口评论道:“像烤糊了的焦饼。”
漆汩:“……”
夏文:“额,倒也没有那么……好吧。”
未几嘎吱一声,院门打开,漆汩下意识向后退一步,直接撞到靳樨胸膛上,被靳樨扶住后脑勺,白面书生抱着只屁|股冲外的玳瑁猫,温和地问:“是它么?”
琥珀慢吞吞地扭过头,毫无跑丢的自觉,金黄色的双眸无辜又腼腆。
漆汩愣是听到自己额头咔啦一冲,顿时怒道:“琥!珀!!!”
琥珀朝漆汩软绵绵地喵了一下。
漆汩顿时心软加倍,再开口叫“琥珀”时明显已经没那么生气了,夏文小声掩嘴道:“我就说吧!”
靳樨没会他,只见门下那书生长得文雅清俊,一袭素布衣衫,头发用黑色木簪束起,手里捋了把琥珀的尾巴,抬眸看向漆汩:“琥珀是它的名字?”
“是。”漆汩点点头。
书生便笑了,把琥珀递到漆汩手里,说:“名字很适合他。还给你。”
漆汩接来,对着琥珀弹了个脑瓜崩:“找了你一天!你到底怎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的!!!”
琥珀不客气地在他怀里打起滚来。
书生道:“看来确实是你的猫,它很可爱。”
“在下宁七。”漆汩说,“幸好找到了,我都快急死了。”
靳樨忽然开口道:“劳驾,是否能讨杯水喝?”
漆汩虽没明白靳樨的意思,但也笑道:“我们找了一天了,实在是……”
“没事。”书生道,“进来吧。”
看样子这书生是一个人住,院子也简单,廊下摆着一把黑色的素琴和咕嘟咕嘟的小火炉,琴身细窄而长,想必方才的琴音就是出自这把。
漆汩道:“阁下的琴,很好听。”
“小技而已。”青年说,坐在席上,从炉上斟了茶,分给他们三人,“我这里少有人来,招待不周了。”
漆汩忙说:“这是哪里的话。”
“它……琥珀。”青年收了手,垂眸看着漆汩怀里的琥珀,琥珀从漆汩手里钻出来,走到青年膝边,揣手蹲下了,青年伸手挠了挠它的脑袋,“今天睁眼的时候它就在我房里,我差点以为是闹鬼。”
夏文噗嗤一笑:“它那双黄澄澄的大眼睛,确实挺像闹鬼的。”
琥珀怒气冲冲地呲牙:“喵——”
漆汩连忙伸手安抚,又佯怒道:“你还好意思生气!”
靳樨沉声问道:“敢问尊名为何?”
青年啜了口茶,微笑道:“乐玄。”
粗粗喝过茶,告辞出来后,夏文道:“这位乐公子看起来真不一般啊,和三公子一样风华无双。”
漆汩:“……风华无双是这么用的吗?”
“不是吗?算了不管了。”夏文完全没放在心上,道,“不过一看他就非凡品,怎么会甘心在这小院子里弹琴。”
漆汩摸着琥珀的头:“兴许人家就想默默无言地呆一辈子呢。”
“大人不也说,‘兴许’?”夏文撇撇嘴。
靳樨突然道:“郁城之前是葵都,葵破之后郁城便渐渐没落,肜报了都城被围、太子身死的仇,便再没有兴趣多看郁城和葵一眼,长此以往,它便被忘了。”
漆汩抱着琥珀,不吭声了。
夏文忙:“是是是,骊大哥又想起来了一些?”
“那把琴的尾部有焦痕。”靳樨道。
漆汩扭头看他,靳樨自顾自地继续道:“那把琴是用被烧过的木头斫的。”
“什么?”夏文一愣。
漆汩咂摸一会,想起来:“看热闹的那些人是不是说过,这位乐玄,是王陵的守陵人之一。”
靳樨迎着漆汩的目光点头。
夏文则依然迷茫道:“王陵怎么了,王陵也没有烧过的木头吧——等等,烧?王陵?二位大人,你们不会说他用的是……”
漆汩与靳樨的沉默代表了回答,夏文猛抽一口冷气:“居然用宗庙的木头斫琴?!”
二十余年前,葵王室于宗庙自焚。
乐玄本来就是葵王陵守陵人的一员,又拿故国宗庙的木头斫琴,难道他会是第二个沈焦?
还是不要了,实在很惨烈。
摸回银店的路上先是夏文带路,走叉了好几回,于是又换做漆汩带路,漆汩凭本能、凭感觉,但还是走不对。
郁城半架着山坡,四通八达,一会上一会下,难以捉摸。
寻路无果,夏文垂头丧气地蹲下来戳路上的石头,漆汩头疼地晃悠琥珀:“有没有猫来给我们带路啊——”
琥珀困得要死,打了个哈欠继续睡觉,才不他。
漆汩继续摇:“你再叫几只来!叫嘛叫嘛叫嘛!”
琥珀不耐烦地伸爪要挠,爪子刚举起来,被一只修长的手指擒住,捏住了爪垫,漆汩一抬头,果然是靳樨,漆汩愣愣地:“哥?”
“跟我来。”靳樨说,松开了琥珀的爪子。
漆汩惊喜地精神抖擞起来:“你记得路?”
靳樨不答,转头挑了个岔路,走了几步回头疑惑地看着没动的漆汩,漆汩忙:“来了来了——夏文别踢石头了!快走了!”
“哦!等等我!”夏文道。
靳樨健步如飞,择路快速而准确,但他们摸回银店的时候,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