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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发丧,太子鋆昼夜不眠,想了半天只想出个“刺杀”的法子,这时恰好一位武功高强的剑客出现在栎照城中,愿意收下太子鋆的百金以刺杀庸王祭闻。
这位剑客自称为“寿”,是位姑娘,刺杀失败后死在他眼前,但现在——
寿姑娘却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此时此地。
太子鋆忽然明白过来,瞳孔骤缩,看向面具男子,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她是你的手下!你算计我!你到底是谁?!”
“我名郑非,太子殿下,我是来助你的。”郑非微笑道,“我想让你在陛下与诸浮侯的游戏中夺得一命。若我没有猜错,殿下身后的马车里,坐着的是已故王后氛殿下的侄子,江奕,对吗?”
梅风楼内,张苹闻言又退了出去,拉上了厢房的门。
熏香寥寥,弥漫着春日的桃花香气,琥珀跳上桌,以十分端庄的姿势蹲坐着,瞳孔放得老大,好像在看着霜缟君,好像在打量他。
靳樨扶着漆汩的肩,和他一起坐下,沉吟片刻,道:“兰婆和我的弟弟到底在哪里?”
霜缟君讶然道:“原来那婆婆叫兰婆?”
“不必装这些,少君。”靳樨道,“他们到底有没有来过这里,或者他们又去了哪里?”
霜缟君敲了敲桌面,片刻道:“你母亲不是蝉夫子的徒弟么?你父亲不是被蝉夫子带走了么?”
“被夫子带走?”漆汩睁大眼睛。
他本以为靳莽下落不明是密家的托词,难道是他想错了?难道靳莽真的下落不明?或者靳侯爷有机会还活着么?
霜缟君明白漆汩的意思,摇头道:“他确无生机。将军的手下下手极狠,那透骨的毒,无论谁——哪怕是夫子——也不会有能生还的机会。”
靳樨面容无异,放在膝上的拳头却狠狠握起:“少君的意思是?”
“你为什么不怀疑,你弟弟或许也去了桃源?去了夫子所在之地?”霜缟君问他,语气莫名,“世人所求皆为虚妄,唯有桃源才得安宁。桃源没有时间流动、没有风雨晴雪、没有神灵的目光。你懂这意味着什么。桃源之徒,除死不得归,当年无棣关,你母亲气绝身亡之时,反而是她能回到桃源的时机,你父亲和你幼弟都是沾了你母亲的光,不然夫子决计不可能多看你一眼。恕我直言,若世间无你幼弟讯息,那么他的去处只有可能是,桃源。”
“少君知道的不少。”漆汩幽幽道。
霜缟君哈哈大笑:“我的商路四通八达,大成没有一处地方我的消息不能抵达,我当然什么知道。除此之外,我还知道……数年前,无棣关出现了一位自称天子使者的年轻公子,同时,他佩戴着蝉夫子徒弟标志的红玉戒指,所以你们都怀疑,他会不会就是夫子七徒之末,是吗?”
“他的名字,叫做‘郑非’。”霜缟君说。
靳樨:“你见过他?”
霜缟君轻轻点头。
漆汩:“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郑非终年蒙面不见人,他身边通常跟着一位武功极高的女子。”霜缟君说,“据我探知,那其实是双生子,一人在外头,一人随身保护郑非。她们俩应当是栾响的徒弟,至于栾响……”
靳樨道:“我知道,是我母亲的师兄。”
霜缟君道:“郑非真实身份不明,他游走天下,只有无棣关那么一次是自称为天子办事。所以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全然为天子办事,他为很多人办过事。申国的事你们听说过吧。”
漆汩靳樨互看一眼,漆汩道:“关于申国的谁?”
“据说申国老王死前一年,曾秘密与郑非密谈,出来后,老申王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太子莒韶及其母家,看重朝中两员,文看苏缁,武看百里。之后怎么样你们也知道了。”霜缟君耸耸肩,“苏缁意外即位,莒韶远遁。”
霜缟君笑道:“我对他十分好奇,我想要看看他的本事。”
漆汩警觉,像只刚探出洞的小猫:“什么意思?”
“数日之前,庸王后江氛死了。她一直孱弱多病,依靠庸王祭闻悉心照料,简巳在各地驻军时,也时常寻来各种珍贵药材延绵她的寿命。但人终究无法胜天,江氛一死,简巳与祭闻依靠江氛维系的关系也将破裂。若我预料不差,简巳得知消息后大约会立即向王室请辞,或是殉情、或是去守灵。祭闻兴许情深不至此,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就在这几日,庸太子祭鋆将会抵达龙江关遗址,就在对面。”霜缟君轻描淡写地说。
漆汩瞪大眼睛:“庸王放权了?!”
“是啊。”霜缟君浅浅点头,“虽然大约不是庸王自己的意思,但祭鋆终究是出来了,谁也没想到,视王权如命的庸王有朝一日居然会放权,人心幽深如此,难以揣度。”
靳樨指节曲起,敲了敲桌子:“太子至龙江关,是为了对付任引。我虽未见诸浮军队,但既然任引有本事从栎照出来,有本事与简巳对峙。那么想必是个英雄。诸浮驻军多少?”
“应该不到三万。”霜缟君道。
“少君叫我们二人来,是有什么安排?”漆汩淡淡地道,心想既然任引有将才、有兵力,没有由一直安安分分地呆在诸浮,那么任引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说不上什么安排。”霜缟君笑道,“太子鋆这一次来,是因为他的祖父江开,即王后江氛的父亲,他是庸国老贵族之首,早前曾有一个女儿,也是寿数不长久,留下个小儿子,故而江开视幼女江氛为珍宝。江氛死后,庸王为了暂时留住简巳而暂不发丧,而江开则决定一定要将祭鋆的太子位稳固下来,送上王位,于是好说歹说,让这位小太子第一次离开栎照。如果太子鋆若能获得胜利,他在王室内部的风闻兴许会好上不少,毕竟庸王还年轻力壮,不一定不会再成婚。”
漆汩问:“少君站在哪边?”
“我嘛。我哪边都不站。我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想让几位,搅一下这局势,让它更乱一些。”霜缟君啪地展开扇子,“骊公子,你之后其实还是会回到肜的,不是吗?既然如此,你作为骊犀,也想闯出名声吧,这不是双赢么?换句话说,即便他郑非真是夫子之徒,你是央夫人的孩子,何尝不算夫子传人。央夫人的姓氏会通过你来传承,这不是很好吗?”
靳樨陷入沉默。
臧初与公鉏白都没有说话,他们在等待靳樨的决定,漆汩侧头去看他,只见靳樨英俊的眉眼与唇形被晨光勾勒出漂亮的轮廓,虽然场合不对,但漆汩仍一时不由得又看呆了。
“没有谁比夫子传人更适合搅局了。”霜缟君打破沉默,道,“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为诸位备了三份礼物。”
“一。”霜缟君伸出一根手指,“便是长河二当家的身份。正如我之前所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