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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原来“嗯”这么好用。
靳樨垂下眼眸:“那个人说,如果不确定喜不喜欢的话,可以吻一次试试看。”
我天!!!这又是哪门子的胡话!
漆汩顿时对此目瞪口呆,长鱼午找来的人怎的一个赛一个豪放。
太吓人了!
“那那那、”漆汩紧张地吞了口唾沫,“你你你,试、试了吗?”
靳樨摇头。
漆汩的内心深处渗出了些微也许可以称之为喜悦的酥麻感,但他迟钝得没有立刻辨别出来,又开始束手无策,期盼靳樨能给个答案。
靳樨从他眼神里看出这一点,一点头,主动地说:“我去解决一下。”
漆汩忙不迭点头,盯着转身离开的靳樨,搓了搓发热的耳际。
夜已深,他无所事事,粗粗擦过脸后,和衣躺在榻上,外面的虫子还在一个劲儿地叫,吵得令人心烦,漆汩在榻上烙饼,翻来覆去没有睡意,心跳还很汹涌,蓦地翻身坐起,心想靳樨怎么还不回来,呆坐一会儿,又无可奈何地躺回去,尽力不去想靳樨到底去干什么了。
乱麻似的思绪中,漆汩突然想起——靳樨方才说,屋子里有个人在等他。
有个人?
为什么只有一个人,为什么自己就有两个人。
为什么会不一样?
那名美男子的话再度在他脑海响起。
“殿下不知道大人喜欢女子还是男子,特令我们同来,由您挑选,她或我,皆可。”
“若大人想一起来,也是好的。”
为什么靳樨会不用面临两个选项。
长鱼午在笃定什么?难道……漆汩攥紧衣角,无意识地搓来搓去,难道长鱼午知道靳樨喜欢男子还是喜欢姑娘,为什么刚刚不问清楚到底是谁在等他,天啊自己脑袋应该是出了毛病,今天不是多问就是该问的没问,要死啦!
有脚步声。
靳樨终于回来了。
漆汩赶忙闭眼装睡,殿内一片晦暗,夜色朦胧。
他竖起耳朵,听见靳樨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呼吸也越来越清晰,还是很粗重……难道没有解决好?
脚步声停在榻边,呼吸伸手可及。
漆汩不可抑制地又开始胡思乱想,一面心痒难耐地将眼皮睁开一条缝。
漆汩看见一只手,悬在自己脑袋上方。
手的主人似在犹豫什么,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况。
靳樨原来会是这么迟疑的人吗?漆汩悄悄观察他的手,然后想,印象中的靳樨不应该果决又冷漠,就像失去记忆的自己第一回在沙鹿侯看见他的样子。
靳樨终于将手落下,轻飘飘地落在漆汩的下巴。
就像有只小爪子轻轻地挠了下漆汩的心尖。
靳樨见漆汩没反应,长茧的手指大胆地抚向他的唇角。
也许鹿血真的催化了什么——漆汩想,靳樨已经很久不跟自己睡一张床了,明明之前从肜出来之后一直是睡一间的。
漆汩一面继续装睡继续想入非非,幻想了两个场面。
其一,他从睡梦中醒来,打开门,发现是等在门外的是靳樨,看着自己笑,然后进门,然后解衣服——
其二,偏殿中,喝了鹿血酒的靳樨燥热地走进殿来,发现暖融的烛光下站着一个……自己?
手又离开了,克制得令人惊愕。
漆汩舔了下齿尖。
那个人说什么来着!
如果不确定喜不喜欢的话,可以吻一次试试看。
可以吻一次试试看。
吻一次。
虽然没人教过但应该差不离,就是嘴对嘴吧!应该没什么难度!
如果靳樨胆敢跑出去吹冷风的话……
他还在想,未料靳樨真的站起来欲往外走。
我去!你还真走!
当我洪水猛兽还是妖魔鬼怪?!
漆汩顿时怒从心起,脑袋再度发晕,心一横——
靳樨才转身要去外间坐着,便发觉身后原本乖巧躺在榻上的漆汩突然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他对此完全没防备,于是漆汩一把拉住靳樨的手,轻易地将他转了回来。
二人面对面地站着。
靳樨知道漆汩没睡着,他分得出呼吸。
“明明是你戳到我了!”漆汩怒气冲冲地质问,“你跑什么?!”
靳樨愣住,似是完全没想到漆汩的这副反应。
漆汩更进一步问:“那你是解决了还是没解决!”
靳樨的手腕仍旧是滚烫的。
漆汩眼睛转了一圈,故居的地板被月色占领,勾画出朦胧又有着异样美感的阴影,靳樨一言不发,任由漆汩握紧他的手腕,漆汩没等到回答,勇气却更炽,他抬头用目光比对了一下二人的身高,气势汹汹地抱怨:“你太高了!”
这一抱怨来得毫无道,饶是靳樨也一时没拿准他的意思。
“烦得要死!”漆汩咕哝,然后松开手腕,转而扯住靳樨的衣领,把他整个人用力地向下一拉——
靳樨下意识配合地俯身,还没反应过来,唇角就多了一抹温热的软意。
他惊愕地瞪大眼睛,好似完全僵住了。
面前少年的五官放大,水洗过一般的白净脸颊和时不时会露出狡黠的笑意的嘴唇与眼眸。
月色变换角度,脚底的阴影轮廓像一朵巨大的花,如同他其实一直就未能沉寂下去的欲念,完全地盛放了。
【作者有话说】
周末好!依然求求海星(ì_í)
第92章我只看得到你。
漆汩觉得靳樨的嘴唇有种奇怪的滚烫,他的呼吸也是。
他不得要领地轻轻吻着靳樨的唇角,在寂静里等待对方的反应。
或许是激动?或许是拒绝?
但是在前几个瞬息,漆汩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眼巴巴地等了一会儿,只好离开,后退一步,重新站直,耳朵红通通地想说什么,开口的前一刻,漆汩却发现靳樨似乎只是僵住了,视线凝固在……自己的唇瓣,似乎欲言又止。
漆汩:“……”
他又等了好大一会儿,吞了口唾沫,道:“你、你不说点什么?”
几年前漆汩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在业已落灰的抱真殿,去吻一个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的“陌生”的外来客,世间万事果然不可捉摸,他那时还以为自己会安然无恙地在视线模糊的世界里好好生活很久,和父母,和姐姐,和大哥。
月光一点一点地挪动,阴影像一朵真正的花,盛放又收拢。
靳樨的眼眸被点亮,犹如潮水退去后露出的银器,雪亮又历久弥新,里头好像藏了许多不可言说的东西。
漆汩忽然觉得靳樨一直在等,等自己踏出这一步。
如果自己不动,那么靳樨兴许一直到许多年后,都不会透露出这丝情愫。
“说什么。”靳樨终于道,嗓音微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