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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没缘一见。”
“不见才好。”漆汩说,忽然问,“你以前有想过去什么地方吗?”
莒韶:“啊?”
“就是,想去什么地方看看。”漆汩道,“就像我,我一直想去看看大海。”
“嗯……也有的。”莒韶认真地想了想,“想去沙漠看看,听说那里一望无际,尸体千年不腐。一定很壮观的,沙子的大海。”
漆汩顿了一会,道:“神明在上,会保佑你的。”
“那么……”莒韶犹豫片刻,轻轻问道,“他呢?”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吴定,漆汩不忍告诉他吴定要去干什么,少顷斟酌道:“他要得偿所愿了。”
“是吗?也好。”莒韶摇摇头,道,“大君子。”
靳樨和百里飐两个就都抱着双臂看漆汩和莒韶闲聊,听见莒韶叫他,靳樨于是走上前去,没出声,就这么看着莒韶,莒韶道:“我有个猜测,一直未得验证,所以不方便说。如今既要走了,再见遥遥无期,我便大胆……”
靳樨道:“嗯?”
“关于栾响。”莒韶一边沉思一边说,“当日他游历至申国时,我随父亲去见他,欲拜他为师,他看了我一眼,说我生来弱小,不能为王,拒绝了我。后来他走了,说实话,总觉得,他不像会为庸王效命。”
靳樨微微皱眉:“有何凭证?”
“没有。”莒韶摊开手掌,“这就是我的直觉,不知道怎么说,但确实就是这样。大君子就当个笑话听吧。百里将军——”
百里飐“哎”一声,莒韶礼貌地向靳樨及漆汩点点下巴,道:“那么我就走了,大君子,阿七,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漆汩说。
百里飐跨上马,莒韶放下帘子,轻轻吁了一口气,忽然听见靳樨在外头说:“太子殿下,神明在上。”
莒韶嗯了一声,也不知道靳樨有没有听见。
百里飐带着申太子莒韶走上归国的路,渐渐的,谈话声、脚步声、吆喝声都脱离耳际,出绎丹之后,莒韶仍忍不住掀开帘子一角,回头看去,绎丹是肜古都,是他徘徊数年依旧陌生的地方,也是……吴定的故乡。
他看见城门处有一条瘦长的黑影,转瞬即逝。
也许只是幻觉吧,莒韶想,在心底悄悄说了一句“再见”。
百里飐策马,银红的武袍像一捧热烈的篝火,在响亮的马鼻响中高声而意气风发道:“殿下,回家了。”
向东边去,向日出的方向去。
往出生之地与埋骨之地去。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存稿用完辽早知道应该存到20w再开没想到玩游戏太入迷手速慢这么快就用完了哈哈我看能不能写快点呜呜
第40章你猜渎神算什么罪?
臧初查了查翁寿,她祖上是一门破落读书人家,并不在绎丹城内,而是在几十里地外的一座城,命不好,家中人丁凋零,就剩个老态龙钟的祖母,没及笄几年祖母就死了,翁寿想起王都里有她娘的手帕交,遂不远万里地来投奔。
那位手帕交是个绣娘,经营着一家小衣庄,臧初寻去的时候,那绣庄已经转交给独女经营,臧初到的时候对那年轻女子说自己准备成亲,要给对方定件衣服。
女子便问:“要什么样式的呢?”
臧初道:“不拘什么样的,绣点花啊草啊的,就差不多了,他傻,越花里胡哨的他越喜欢,但越喜欢就不爱穿了,天天搁柜子里,也不知道藏个什么劲。”
女子笑个不停,臧初又道:“老夫人从前的功夫好得很呢,她还好么?”
这一听,那女子的神情便黯然下来:“哎,病了快两年了,药也不管用,成日里精神头不清楚,见了谁都说胡话,一会又出去乱跑,赤帝陛下也不听我们的请愿。”
臧初若有所思,片刻挑了块浅青色的布,道:“就这个吧。”
女子忙道:“好。”
臧初一边摸钱一边道:“听说宫里的那位太子妃殿下与老夫人有旧,我家那位也是听了这话才叫我过来买的。”
“原来如此。”那女子也没觉得奇怪,“贵人的缘分哪有随随便便就粘得上的,贵人命里就能成贵人,我们家只不过是贵人路过的一个歇脚地罢了。”
“太子妃不是许给你们家不少钱财么?”
女子道:“那哪敢用啊,飞来横财。”
臧初付完钱,说好一个月后来取,出来后想想又想去蹲蹲老夫人,遂没有急着回府,去了女子家。老夫人头发还是黑的,却已经糊涂了,眼下就坐在院子里傻笑,臧初一面心道对不住,一面贴着围墙墙看了会,等照顾她的老婆婆去干活了,臧初翻下来,小心翼翼地靠近老夫人,老夫人眨巴着眼睛看他两眼,口水从嘴角滑落,还笑得很开怀:“你就是要娶寿儿的人吗?”
这是把自己认成太子懋了?
好恐怖,居然会被认成那孬种——臧初一阵恶寒,心道算了算了这夫人脑子不好使,便清清嗓子:“呃……是的。”
老夫人笑嘻嘻:“她过得好不好?”
臧初便道:“挺好的。”
老夫人点点头:“那就好。”
臧初无功而返,刚原路从院子里出来,慢腾腾地走着,都还不到一炷香,他都没走出那条巷子,忽然听到院子里爆发一阵喧闹,那婆婆大声叫道:“夫人又跑出去了!!!快!快去找!!!”
臧初震惊地回过头。
靳樨、漆汩刚回去,就见太子懋没提前打招呼,突然带着乌泱泱一堆人和红燕来了侯府,夏山颠颠地过来禀告,靳樨想了想,把无名扔在正堂席边,这才带着全府去接太子懋。
臧初去查翁寿去了不在,公鉏白搁廊下心神不宁地搓了一天狗尾巴草。
太子懋裹着一件绣了金线的裘衣,看起来还挺喜气洋洋,红燕停在右肩,像一撮小小的火苗。
太子懋后边还跟着位一身深色武袍的武士,离太子懋不过咫尺之遥,微微抬起头来,与侯府内的所有人平视,公鉏白的瞳孔猛地睁大:他见过这双眼睛!就在东宫之内,就在不久前!这武士与那晚的软剑刺客身形几乎一致!
公鉏白叼在嘴里的狗尾巴草像羽毛一般飘落下去,他忙不迭地低头掩藏神情,靳樨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头。
太子懋恍若未觉,笑呵呵地说:“来认识一下。”
太子懋神情正常、言笑晏晏,好似从未发生过王宫遇刺那件事,那寡言内敛的武士对着靳樨一拱手,冷声而快速道:“大君子。”
漆汩因没有见过那传说中的软剑刺客,只是下意识地觉得靳樨不太对劲,也发现了公鉏白的异常。
靳樨随意地回了个礼:“这位是?”
“我请来的门客。”太子懋轻快地弯起眼睛,就像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