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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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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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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晴一愣,“谁?”
    钟念跟她怔怔然对视了几秒,摇摇头,“没什么。”
    接着,他低头扯了扯身上的病号服,撇嘴:“丑死了。”
    病房很静,采光也好,午后的阳光给房间披了一层淡金,姐弟俩隔着一个床位的距离,彼此都没再说话。
    气氛有些尴尬。
    钟晴做了几番挣扎,先打破沉默。
    “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儿吗?”
    钟念垂着头似是叹了口气,“能猜到。”
    “还记得什么?”
    “……快死了。”
    郁闷、委屈、想哭。
    钟家少爷这次遭大罪了。
    钟晴蓦地笑了,有精神吐槽,看来是真恢复了。
    她坐到床尾,一肚子话不知该怎么开口,想了半天伸手给钟念掖了掖被角,
    “今天要在这儿观察一晚,想吃什么我让保姆给你送来。”
    钟念扭头看看窗外的天色,有些糊涂,
    “现在还是周三?中秋节?”
    “对,下午四点过。你是中午送进来的,睡到现在才醒。”
    “中午?”
    钟念在脑子里拼记忆碎片,怎么都拼不好。
    “我晕倒的时候是早上,这……这个半天就好了?”
    教材上可不是这么写的。
    “医生说是第一次……而且,而且镇定剂跟你体质吻合,所以过去得快。”
    钟念抬头看向钟晴,眼神有些深,
    “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在练舞厅倒下时,钟念真觉得自己会死,门窗紧闭连信息素都散不出去,简直就是个完美的自杀密室。
    钟晴没有立刻回答,沉吟着问他:
    “你的记忆线是怎样的?”
    钟念仰头靠着床板,吃力地回想。
    “一开始是在礼堂开会,热、憋闷、喘不过气,然后出去上厕所,不知怎么进到一个空旷的练舞厅……门被风吹过去时,那声响吓了我一大跳,然后就……生不如死了。”
    钟晴观察着他的神色,“倒下后的事情还记得吗?”
    钟念盯着天花板,双眼放空,
    “不记得,只记得难受。”
    看来他自己也不清楚。
    这就是笔糊涂账了。
    钟晴稍作考虑,还是把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你的两个同学,徐婉和江传雨给我打电话,说你突发易感期,但他们发现时,你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然后江传雨把你抱到学校外,送你上的救护车。”
    钟念心口一震,果然是雨神!
    但为什么会说是易感期?
    那种情况下,傻子都知道是什么,肯定被发现了……
    钟念默不作声地闭上眼,不想再问别的了。
    见他这样,钟晴也住了口,问他想吃什么没得到回应,便起身离开,轻轻关上了房门。
    分化只是第一步,身体的初期改变或许让人意识不到太多,
    但接下来的生理期、发|情期,被alpha信息素吸引,乃至可能发生的标记、生子,
    每一步,都将清晰无误地告诉他,自己是个omega。
    与之前十几年的人生有天翻地覆的改变。
    钟晴知道,钟念对此并没做好准备。
    她那个弟弟,是裹在毯子里抱大的,小磕小碰都很少有,这短短个把月时间里,又是分化又是发|情热,光是想想,都让人心疼。
    身为姐姐,除了保护陪伴,她做不了更多,剩下的要靠他自己想通。
    病房安静下来后,钟念睁开了双眼。
    他一半身子浸在阳光里,在墙上映出纤瘦的影。
    体温、心跳、血压都恢复了正常,但他的人还没有恢复,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究竟是哪里?
    刚才他对钟晴说谎了,在练舞厅倒下后,他还有记忆。
    只是些碎片,跟高热产生的幻觉混在一起,自己也分不清哪些是真实发生过的。
    而且,他还做了一个,
    不可言说的,高限制级的梦。
    有关他和一个男人。
    打住!
    钟念掐掉脑中的画面,搓了搓脸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下了床。
    右手背上扎着吊针,医用胶布之下,青色血管格外明显。
    钟念盯着自己的手,眼前却出现了另一只手,手指修长有力,掌心带伤,掐住自己下巴时,淡淡血腥气就在鼻尖,让他忍不住探舌去触碰,却换来腰间蓦然收紧的禁锢。
    钟念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捞起上衣,前前后后查看了一圈,没发现腰上有什么痕迹,看来真只是个梦了。
    梦里,他的腰都快被搓出火了。
    被摁到墙上时,那手箍住他后腰,不断揉捏、摩挲,肆意游走,略有些粗糙的掌心,像带刺的猫舌,让他止不住地发颤。
    但不管他怎么哭怎么求,那手的主人也不肯放开,还变本加厉地逼迫他承受更多。
    ……
    扑通——扑通——
    钟念听到了自己心跳声,在静谧的病房里格外刺耳。
    他舔了舔干燥的唇,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咕咚下咽。
    这梦真有点过分了,他这段时间醉心学业,根本没空偷看小黄片儿啊,哪儿来的素材?!
    护士敲门进来换药,见他起来了,笑着问:
    “醒了啊,要不要出去晒太阳?你高热刚退,身子会发凉,晒一晒能舒服些。”
    钟念是想走动走动,但他瞥了眼床头的吊瓶,不怎么高兴地问:
    “能不吊水了吗?这玩意儿太凉了,把我整个手臂都弄得难受。”
    “不行哦,你脱水严重,要大量补水,这瓶吊完,晚上还有。”
    护士温言劝着他,走过去给他量体温,凑得近了,忽然动了动鼻子,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咦,你的信息素也是草木味的啊,跟我妹妹一样哦。”
    说着她仔细打量了钟念一眼,
    “都说信息素相近的,脾气长相也相近,果然你们都是可爱挂的。”
    可爱?
    用这两个字形容威武猛男真的合适吗?
    钟念气鼓鼓地撇嘴。
    那护士还在继续叨叨,
    “你是不是脾气也特别好?草木味的都像贴心小棉袄一样,谁家出一个就是谁家的福气。不过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海水味的……”
    钟念打断她的话,“为什么会以为我是海水味的?”
    “我是跟车护士,你送上救护车时,满身都是大海的味道,很少见的信息素。”
    说到这里,护士自己也明白了,
    “是送你上车的那个同学的吧?顶a?”
    这也能看得出来?
    钟念不服气,“怎么,海水味的就是顶a?”
    护士摇头,“不,只有顶a可以用信息素保护别人。”
    她又看了眼钟念,打趣道,
    “你还没被标记,是热恋期?”
    “什、什么恋!”
    钟念急得差点咬到舌头,“我们、我们就是同学,人家是学神,才、才不会想那些呢。”
    这愣头青哦!
    护士在心里啧了一声,看破不说破地微笑,
    “那他对你很不错,是个好孩子。”
    雨神当然好,没谁能比他更好!
    一句随口的表扬,让钟念满意了,接着又陷入苦恼——
    以后,该怎么面对他呢?
    这个疑问,也在老成的脑子里徘徊。
    当宝华那位指引厕所的omega指着江传雨的照片,说就是这人时,他的脸色有些发青。
    年级主任的脸直接黑了,跟锅底一样。
    “他是你一定要招进来的,保证书还在柜子里锁着,现在这个情况,你怎么解释?他怎么解释?我怎么跟人家宝华解释?”
    “你拍着胸脯保证过,他没有暴力倾向!但这个病本身是有的,我跟校长真是一时心软才会信了你的邪!”
    老成抓了抓脑袋,没什么底气地开口,
    “事情都还没问清楚,别先往那上面扯,我问问他再说。”
    “你问清楚,给个合理的理由!要不然这次谁也保不了他!我们再心疼他,可怜他,也得对其他学生负责!这个道理你是清楚的!”
    老成回到阶梯教室,把江传雨叫到走廊防火门里面,小声问他:
    “传雨,你是不是去了礼堂后面的那些教室?”
    江传雨长睫一垂,“是。”
    “你干嘛踹人家门啊?保安说八间教室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你这是,这是在干什么啊!”
    江传雨轻抿着唇,保持沉默。
    式样简单的校服套在他身上,隐隐勾勒出成年alpha的体格,高大、强健,露出的颈项和手臂上都有擦伤跟红痕,看着像是打了场架。
    老成有些着急,“说话啊,人家omega被你吓得直接请假了,你这么做,总得有个理由吧!是跟谁打架?林霄又惹你了?”
    江传雨不言不语,静默如雕像。
    老成看他这样就头疼,知道是一个字也问不出来,正着急上火,兜里的手机响了。
    看来电是钟念的姐姐。
    他背转过身,接通电话。
    “你好,我是成文颂。”
    “成老师,我是钟念的姐姐。今天上午,钟念在宝华参观时,突发易感期,是我们班的两位同学救了他,现在他在医院,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钟念?怎么会……出发前我检查过,他们都打了抑制剂的啊!”
    “可能他的体质比较特殊,对某些抑制剂免疫,以后麻烦让他用自己带的抑制剂。”
    “好的好的,这个事情我都还不知道,学生们没告诉我。”
    “事发突然,他们第一时间联系到我,可能忘记跟您说了。”
    “是的,我听到消息还挺震惊的。”
    “两位同学是徐婉和江传雨,麻烦成老师帮我转达对他们的谢意,非常感谢他们。”
    挂断电话,老成转过身,一脸的不可置信。
    “钟念突发易感期你们怎么不告诉我?什么时候的事,在哪儿?”
    江传雨动了动眼珠,脸上有了点活气儿,
    “刚才是他姐姐打的电话?”
    “对啊,打来谢谢你跟徐婉。不是,你们发现了,为什么不告诉……”
    老成说着一顿,忽然恍悟:“你踹门是因为要找钟念?他很严重吗,高热还是狂躁?”
    跟omega的发|情有所不同,alpha的易感会有暴力倾向。
    “高热。”
    江传雨终于松了口,“发现时,已经晕过去了。”
    老成怔怔地看着他,好半天才猛地喘出一口大气。
    虽然把学生带出来突发易感也是事故,但至少江传雨这边能给出合理的理由了。
    他就怕这孩子是真发病,那样他怎么也不能保他到毕业了。
    老成情绪起伏太大,歇了好一会儿,才放缓声音,用聊家常的口吻跟江传雨打商量。
    “传雨,我们认识也有两年了对吧。从一开始,我就说我是你可以相信的人,这两年来我有没有失信过你?”
    江传雨抬头,点漆的眸子暗沉无光,他看着老成摇了摇头。
    “对吧,成老师向来说话算话,对你更是不会有任何谎言。这样,你都不肯信任我吗?有什么事什么话不能对我说呢?”
    江传雨再次垂下眼睫,拒绝回答。
    老成在心底一声长叹,浑身充满了无力感。
    半晌后,他打起精神,拍拍江传雨的肩膀,
    “行吧,事情原因我也知道了,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江传雨站着没动,眼神闪了闪,对老成轻鞠一躬,
    “对不起,我不是不相信您,只是不习惯。”
    不习惯有人走近,不习惯打开心房,不习惯被爱。
    老成笑着摆摆手,
    “没那么严重,老师会继续努力的。等哪天你愿意邀请我去你家了,我就算成功了!”
    你的病也算好了大半了。
    后半句老成没说出口,但眼里的意思江传雨看得明白。
    家,是一个突破口。
    他已经让某个人进去过了,可为什么还是那么难过?
    不管发生了多少状况,今晚还是中秋夜,月亮照样圆滚滚地升上来,正好挂在钟念窗前。
    他那个要钱不要命的姐姐见他没事了,让保姆送来中秋大餐,自己屁股一拍,赶飞机去了。
    “为你已经改签了三次,今天再不走,几千万的合同就打水漂了!”
    钟念独自坐在病床上吃大餐,味同嚼蜡。
    他抬头,对着月亮叹气,这会儿他本该跟大家在操场上,一边吃自助餐一边赏月,而不是像个废物一样坐在这里边打吊针边喝汤!
    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可怜。
    他实在耐不住了,先给徐婉打了个电话探口风。
    “婉儿,我……”
    “钟念!你醒了吗?好点没!”
    徐婉扯着嗓子在吼,她那边嘈杂不堪,听声音已经在操场上了。
    钟念想起早上瞥到的一眼,宝华在操场上张灯结彩,还挂了好多兔子灯笼,为晚上的游园活动做足了准备。
    想想都很好玩。
    现在听到那边的热闹,钟念更失落了。
    “我没事了,你们在吃饭了吗?”
    “刚开始,人还没到齐……”
    “是钟念吗?我要跟他说话!”
    “念儿你怎么就易感了啊!没看出来啊,你还是这么猛的alpha!”
    孙茂跟向衡也挤到话筒边,几个人吵得不行,徐婉干脆开了视频。
    钟念坐在床上给他们挥手,没精打采的,
    “嗨,你们吃好的也不想着我。”
    大家争先恐后地抢到镜头前,
    “念儿!哎哟喂,穿上病号服了!”
    “怎么样啊你,中秋就在医院过了啊!”
    “吃的什么?你看我们的,超级无敌海陆空大餐!”
    徐婉切换镜头,给钟念看布置一新的操场。
    “等会我们要对诗、游园、猜灯谜,你要不要连线来玩?哟,雨神来了!雨神,这是钟念,快给他打个招呼!”
    听到雨神来了,钟念刷地挺起身,不由自主地理了理衣服和头发。
    那个熟悉的身影走进镜头里,大概因为看不太清,眯了下眼,接着浮出微笑,抬手冲着镜头挥了几下。
    钟念想要打招呼的手举到一半,僵住了。
    视频画质粗糙,还不断出现延时卡顿,即便如此,钟念也看到了。
    江传雨的掌心,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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