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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冰迷们一开始是早就准备好骂人的,之所以没骂，而是在网络上各种跳跃，是因为这个39.97给得太不要脸了！
不能说不高,只能说到底图个什么呢？
nah的这话引起了众人的赞成。
【等着看翻天覆地：0.03,我哭死，他还给自己留了0.03，你这么抠唆的模样我真的很嫌弃,呵忒——】
【isu：别嫌弃了别嫌弃了，家底都给你掏出来了】
【所以没人骂ge了是吗】
【39.97的威力太大，吸引了所有的火力】
【等一只蓝莓：sp最高的p,好像还是封存的某个wr里,澜神的39.89】
【没办法，能超越丛澜的只有丛澜】
【给ls点了】
孙娅然看着分数,说了一句话：“想一想，有时候人还不如ai果断干脆。”
她这话说的并不算莫名,实属有感而发。
刚才引起了花滑圈子震动的wings,给丛澜打分时有了另一个震动。
它的分数，离谱中又非常合理——
wings给的答案很简单，除了联合转以外，其余的六个技术动作goe全满分,连这个旋转也是接近满分1.75的1.45分。
按照t分天花板来算，丛澜短节目配置最高可以得到54.45，而她现在真实的wings成绩是54.15。
p分更简单，wings五项拉满，直接40顶格。
她曾经在一场国内赛里，得到过满分的pcs，那时候很多人说,不应该不能够不可以。
并以此来证明，wings不能被用于花滑赛场，哪怕要用也得是辅助而非主要裁判角色。
看，它第一次执法赛事，就敢给满分了，怎么不算一种来自东方的阴谋呢？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花样滑冰的t分构成中，goe就是这个“文”。
bv可以满，goe不能满。
那么，pcs也不该满。
那一年，在对wings为代表的ai进驻花滑国际赛场提案里，被反驳的理由就是ai容易造成人为操控。
有点笑话，isu一直在人为操控比赛和成绩，现在却说，他们是不支持这种做法的。
人们喊多了p分，也真当它是表演分了。
但p的全部缩写，应该是pcs。
它的衡量维度非常的多，不单单只是一个人的艺术表现力，这也是为什么编舞师会头秃。
pcs满分，意味着整个节目方方面面都是满分，从编舞到实现，这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这是一整个团队在丛澜身上的展现。
wings给了满分，它不是偏爱。
是因为在规则之中，以现有的标准去衡量，丛澜这么一个早早地就超越了所有木桶高度的容量，怎么可能不被打满分？
给分区间的要求，只是100ml。
丛澜的表现，已经是100+了。
她的高度无法测算，但可以反推，若以她为天花板来对应现有分数，那么她的尺度会是如何。
这也是西妮娅·库里科娃wings得分为何如此惨淡。
吨吨桶的奶茶倒在大杯里，一定会有外溢，留在原来的桶里的分量依旧很多。
丛澜填满了规则的“大杯”，所以她不论如何，都该有着满分。
这就是wings的判定。
也是大部分冰迷的判定。
唯独不是isu的判定，不是这偌大一群裁判的判定。
孙娅然问：“为什么不能给满分？就一个小分段，0.25……”
从业者也想通了这一点点的0.03分差在哪儿。
就算不知道的冰迷，此时也已经从别人的科普中知道，为什么会是39.97这样特殊的分数了。
【因为裁判想要点脸皮，从隔壁直播间听来的】
【可能是觉得39.97吉利吧】
【满则溢，我觉得这个分数也挺好的】
为什么不能给满分？
就连中国人里，也有人会说，无限接近满分就已经是满分了，要留有余地。
isu已经在给丛澜认可了，不要苛求。
高考作文还可以得满分呢，为什么丛澜不行？
这整个赛场，就是她的作文格子。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在一些东西面前，反而会怯懦，不敢。
这一点就不如wings了。
它认可，过了标准，那该多少就是多少。
满分怎么了？
满分的人，就该是满分啊！
孙娅然的话，就是在说，你看啊，人自诩万物之灵，但到了这种场合，却不如一个刚刚萌芽的ai。
【我不知道刚看见wings的分数时为什么那么吃惊，本来澜神这一次就是该这样的】
【我每次都是心里给打满分，但其实脑子里就想着，肯定不能满分】
【ww就在说，老娘就是要给满分！她值得！】
【我确实不如一个ai】
褚晓彤说：“她值得。”
不仅是pcs的0.03，在goe上也略微扣了两个分数，联合转是1.37，这个本身wings就有扣分，裁判组抓住机会在这个上面扣分，很难讲有没有故意。
另外两个扣分点是接续步，ge是1.67，跳接燕式转则是1.08.
这两个动作的满分应当是1.95和1.6的。
如果说丛澜的3a是短节目点睛之处，那么她的步伐，尤其是一整个接续步，编排方面不论是符合节目还是炫技，从来都是独一份。
但不知道为什么，近年来似乎都在这上面被找刺儿。
蓝莓酱喜欢丛澜的燕式，跳接燕式转也好，燕式巡场也好，燕式展开的时候丛澜就像带着所有人展开了。
不知道最初翻译动作时，camel为什么会翻译成为燕式，但不得不说，这个翻译真的很美。
她暂时不知道小分表，不然真的会忍不住给对面裁判一个大比兜的。
“怪不得出分这么快，”蓝莓酱恶趣味地想着，“不用去为难到底要怎么挑刺扣分，直接赛场实时分直出，也确实一分钟的复核时间就足够了。”
赛后现场复核过久，不能说都是裁判的错，但十次里至少九次，肯定是isu的错。
·
丛澜带着她的一大一小玩偶离开了赛场，今日的比赛也就此结束。
观众们恋恋不舍，不想离去，看着选手通道的空旷，总觉得下一刻会出来新的人。
女单太精彩了！
场内精彩，场外也精彩。
蓝莓酱起身，她有点忍不住想去上网了。
看看那么多破防的外国酸鸡们，又要说出什么屁话。
应该会有很多人夸wings，真好，这一场比赛到底还是干净了许多。
而在这样的干净之中，瓦雷利亚·察廖娃，显得就很像靶子了。
·
丛澜回去翻了自己的小分表：“跳跃加满了哎~”
三个满分看着真漂亮！
咦为什么扣我燕式转和接续步的goe？
我觉得我做得还挺好的。
是挺好，但裁判一直在找毛病，他们都已经习惯这样做了。
t裁找技术层面的，j裁找质量层面的，操作员就是输入数据的，给的是个结果。
关键一点的操作员，则是负责回放的。
大多数时候他们也没什么显眼的用处，但因为技术筛子越来越多，怎么挑选镜头，怎么遮掩，怎么给一个t裁判定没错的跳跃找补，怎么让观众以为没问题的该被扣分，就有点考验这个岗位的技术了。
配合导播，简直无敌。
由此可见，没什么岗位的人是不可被贿赂的。
wings出分，出预测，那边给着最新的消息，裁判组就在复核阶段疯狂地修改着自己的分数。
好在问题不大，实时给分就比较稳，所以后续的修改上就没那么多的问题了。
但裁判组又很恼怒，觉得自己被张简方摆了一道，就想报复。
他们深知如何愚弄大众，所以最后给了39.97的p分，以此吸引火力，反倒是让人忽略了goe上的问题。
接续步，跳接燕式转，可以加满的。
但临出分最后一刻，一半多的人都改掉了分数，往下降低了一个档。
他们仿佛在努力挣扎着怒吼：控制权还是在我们手里！
恶毒，但谁又能做什么呢？
·
“我肩膀疼，”丛澜跟于谨说道，“很疼。”
于谨一惊，立刻给她按了按：“哪里？”
丛澜边走边指：“靠外一点，下面，对。”
于谨记下了：“一会儿让队医看看，还有哪里疼？”
丛澜：“旧伤吧，隐隐约约的，现在也不是很能找到。一会儿心跳下去了再找。”
于谨：“我这就跟队医说！”
就跟前面的人一样，丛澜也被反复询问类似的话题。
——你对winsg的看法是什么，你知道wings给你打分了吗？你觉得会是多少？你认可这个分数吗？
别人回答的时候还需要多想想该怎么说，参赛选手的回复是有一定可信度的，她们的发言会对当前的舆论有极大的影响。
外国运动员或许要谨慎一些，丛澜和桑莹就简单许多了。
“一个正确的足以替代裁判组的ai，面世三年来它的发展有目共睹，在我们国内，从地区联赛到高校联赛到俱乐部联赛，以及我们的全锦赛，各类赛事它都成为了主裁判，并表现良好，让参赛者们信服。
我喜欢它，我认可它，它会给出不带感情的评价，但这不意味着它的分数没有感情。
相反，正是对人类感情的解析，让它能够承担起打分的职责。”
丛澜：“给我的分数？满分吧，或者几乎满分。”
——你为什么这样自信？
丛澜不知道要怎么说了，但不是哑口无言，而是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
“我认为，在花样滑冰之上，我还是可以有这份自信的，你觉得呢？”她最后反问道。
对方有点尴尬。
他们还想多问，但赛后有前三名的记者会，于是丛澜离开到了混采区，一些媒体连忙去抢位置，否则等会儿更是问不上话。
gpf女单结束，丛澜第一，瓦雷利亚·察廖娃第二，桑莹第三。
尤其是第三第四，桑莹只比西妮娅·库里科娃高0.33分，而这还是她用了3a单跳的结果。
论差距，两人还是有的。
不过，西妮娅·库里科娃相比她赛季初那段时间的进步，真的非常之大。
哪怕是将她拉到了coc上，她这个表现也是可以争争第二的。
这一场，也让很多人意识到了，西妮娅·库里科娃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越战越勇”这四个字，放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一个非常尊重比赛，且尊重观众冰迷们的小女单，她不像一些人在糊弄节目，这样的态度在整批新女单里，显得那样的不同。
桑莹也有了紧迫感，她在之后看比赛时，也觉得西妮娅这个人真的是自己学习的榜样。
是竞争者没错，但也应该是同行者里的学习对象。
·
温哥华当地的12月6日，终于过去了。
对任何人来讲，这都是一个难忘的日子。
特别是当地冰协，以及来此的isu官员们，何止难忘啊，那简直叫做度秒如年！
他们恨不得没有这一天，也不曾来到这里监管这场比赛。
为什么允许张简方出现？
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么恶毒的人？
他究竟想做什么？
可笑的是，都到了现在，还有人不解张简方的目的，对他这种不利己的行为倍加批判，并问出了那样的一句话。
尽管，张简方已经重复这个答案上百次了。
可他们不信。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想要追求比赛公平的人？他是既得利益者，能操纵比赛难道不比公平更舒服更重要吗？
中方以前不在这个席位上，大不了让他们上来。
但运动员上不来。
他们不相信张简方就是为了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猜测着也许他的行为就是为了几年后的北京冬奥会。
运动员出成绩会成为他的成绩，这样一来，张简方就能得到更多的利益。
这个解释一出，在座众人恍然大悟。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明白了。”
“他想要的东西，给他就是了，但我们的底线是不能被破坏掉的。”
如果蓝莓酱在这里，怕是得问一下，你们居然会有底线这种东西吗？
可惜正常人都不在这儿。
·
丛澜在酒店趴着，等针灸。
隔壁是病友，双人里的那新语在看自己的脚踝，冰舞的贺舒扬则是在看自己的小臂。
丛澜的手放在下巴那里托着：“真是温馨的一幕。”
秦芷坐在她对面，时刻注意着舞伴的动态，听丛澜这么说，她诧异：“温馨吗？”
丛澜：“挺温馨的啊，都是老病号。”
秦芷：“……”
贺舒扬哈哈大笑。
外训队伍日益庞大之后，随队的除了名为助理教练实则为教练员的人之外，还多了随行的医生。
冰舞学校的训练是很系统的，陆地冰上都有配套的方案，所以跟来的教练员主要目的其实是偷师学艺，并不是专门管他们这群运动员。
队医则是出于神秘的东方力量的考虑，中医被很多人误解，但在体育方面康复治疗上发挥的作用很大。
尤其是按摩与针灸，在别处，康复师说按摩好，那就是人家有章程，中医说按摩说经络就批评是糟粕。
但管他们呢，有用又不违规，傻子才真的不用。
秦芷贺舒扬那边，连外国组合们也会去找他们的队医，药是不敢吃的，不过这种辅助方式他们非常喜欢。
俱乐部教练也经常去，他们的身体其实毛病也很多。
关键是他们不担心吃错东西，给开的中药都敢喝。
秦芷表示佩服。
看着贺舒扬展开了手掌，等医生去拿针，丛澜无聊，就冲他喊：“我给你看看手相。”
贺舒扬：“澜姐还知道这个？”
丛澜装模作样，又不敢移动，就梗着脖子打量了好一会儿，来了一句：“嗯，我看着像是三年内能跟搭档站上国际领奖台的。”
贺舒扬：“？？？”
他快笑死了：“借你吉言！”
丛澜嘚瑟：“我说错了吗？”
秦芷立刻：“没有！当然没有！我们澜神说话最准了！”
可惜丛澜没有尾巴：“就是嘛！”
被医生拍了脑袋：“显得你啦？安生点儿！”
丛澜乖乖的：“喔。”
屋子里的人都笑了。
·
第二天下午，三点四十五，第一场比赛是jr组的冰舞。
这个项目丛澜他们没有人，但茱迪会去看。
沐修竹大早上地来训练，热身活动的时候就找人聊天，聊着聊着就提到了昨天的大动静。
身处这个范围之内，与这场比赛相关，中国队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焦点。
“是中方！那个wings！”
“今天会用吗？今天的比赛也很关键！”
“我没有比赛，我想看。”
晚上七点之后就是成年组的比赛，sr的男单会在今日决出名次。
而男单短节目，就是wings出现的前一场。
经过十多个小时的探讨，wings的话题还是那么火爆。
关于它为什么会出现，不了解的人也都有了答案。
这不难，因为在直播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有一个最简单的通告，出现在了微博上。
冰协说了，gpf男单打分不公。
男单的四周跳，如果要挑毛病的话真的太多了，十个里面八个都是有问题的。
不是指技术筛子，哪怕是正确技术的，也存在goe过高的现象。
对isu来讲，他们更想动手的是女单，因为这个项目热度高，丛澜只要下去，后来者就可以承接，到时候商业价值不可估量。
男单不一样，沐修竹他们加在一起也比不过丛澜的一根小指头。
他们的4lz跳成花儿，也难比丛澜的一个简单1a。
但目前，他们影响不到女单，丛澜的难度太逆天了，有3a的没办法跳四周，有四周的又没3a，从短节目开始就要落下一大截。
看着就很失落。
没办法，那就动动男单吧！
蛋糕虽小，它还是蛋糕啊！
沐修竹眼看着要成为新周期的一线，为了防止他向着丛澜发展，就要当机立断，趁早做好准备。
至于为什么不跟人进行利益交换？
万一沐修竹可以控制？
张简方就差拿刀出来捅人了，有什么好利益交换的呢？
所以这次的gpf他们不想让沐修竹第一，霓虹的男单也好，来自阿美莉卡的也罢，或者泡菜的也行，只要不是他。
加上女单的仲田雪枝被jsf直接放弃，保的就是他们的男单，那当然要把沐修竹搞下去了。
只不过他们没料到，张简方会生气成这个模样。
最开始的想法是，左不过后续被wings分析什么的，可又无所谓，赛事成员都是临时组织的，后续再骂也没用啊。
时效二字，不是个废词。
但时效二字，不仅可以用在isu的角度，也可以用在张简方的角度。
于是事情就这么地，发展了。
沐修竹：“是不是，我们的ai特别厉害？”
对方一个大拇指：“super。”
沐修竹满足了，他现在觉得学英语特别好，看，交流上就没有误差。
两人聊着还挺愉快，直接换了联系方式。
但很多人担心，今天的比赛会不会没有wings了？
沐修竹坦言他不知道。
因为不是他的职责，自有人去保障后勤，沐修竹等人都明白自己要做的是比好每一场赛事。
祁寻春正在为此奔波。
昨日比赛期间拦住了人，但今天就不一定了。
赛场昨夜修整，场周的东西被工作人员检查了个遍，幸好东西都带走了，不然怕是要被抢的。
祁寻春想骂人：“霸道行径！”
姜意倒是很淡定：“祖传的。”
祁寻春没第一时间理解：“啊？”
姜意：“我说，这都是祖传的。历史没学过吗？哥伦布发现美洲，罪恶的黑·三角，欲盖弥彰的感恩节，相比历史，这算啥啊？”
祁寻春：“……”
你说得很对。
“那我从他们祖宗十八代开始骂？”她思忖。
算了没时间，回头有空了再说。
姜意：“别急，张总在搞，天塌了个子高的顶着嘛！你不要老这么皱眉，回头不好看了就。”
祁寻春叹气。
姜意指挥她深呼吸：“先稳一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