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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顾和小七、小八说话的时候，程妩妩就在旁边认真地看着他们，听着他们说话。
见沈顾竟然和面前这两个婴灵认识，而且还很熟的样子，程妩妩心里微微有些意外。
特别是刚刚听到那两个婴灵提到什么大熊叔叔、二熊叔叔的，程妩妩不由地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沈顾的交际圈……真广啊……
不仅认识佛修的和尚、武修的官府里的人，竟然还认识鬼修和妖修。
还真是……什么人，和什么妖鬼，都认识……
程妩妩看向沈顾，好奇地问道：“这两个婴灵是你养的鬼？”
养的鬼……
怎么听起来感觉怪怪的……
养鬼，是修行之人一种特殊的手段。
养鬼指的是养鬼之人用某种特殊的方式留住鬼物，并滋养鬼物，让鬼物为他所用。
至于养鬼的目的是为了行好事，还是为了做坏事，主要取决于养鬼之人的心念。
沈顾想了想，回道：“准确地说，他们是我收养的鬼……”
收养和养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意思完全不一样。
像他和小七、小八这样的，应该叫收养，不叫养。
一般向别人介绍起自己收养的孩子的时候，都是说“这是我收养的小孩……”
而他向程妩妩介绍起小七、小八的时候，说的是“这是我收养的小鬼……”
而且他还不是向人介绍的，而是向鬼……介绍起鬼。
想想还挺有意思的……
沈顾忍不住笑了笑。
“收养的？”程妩妩讶然道。
“嗯，收养的……”沈顾点了点头。
随后他跟程妩妩说起了小七和小八的故事。
听了沈顾的讲述，程妩妩默然不语。
她感觉有点心疼。
她转头看了看小七和小八，眼神里散发着柔性的光辉。
沈顾笑着说道：“他们啊，可是两只贪吃的小鬼呢……两只小鬼，两只小鬼，吃得快，吃得快，一只印着七字，一只印着八字，真可爱，真可爱……”
程妩妩听着沈顾哼唱的曲调，浅浅地笑道：“很有趣的童谣，也很贴切……”
她看向小七和小八，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问道：“你们是叫小七和小八吧？”
小七和小八乖巧地点着头：“嗯嗯，我们就是小七和小八！”
小七：“我是小七！”
小八：“我是小八！”
小七、小八齐声说道：“大姐姐可以叫我们七七八八！”
程妩妩觉得小七和小八很是可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柔声说道：“好，我记得了！七七八八……”
小七目不转睛地看着程妩妩，好似程妩妩有着无限的魔力在吸引着她。
她一脸羡慕地说道：“大姐姐！你长得好好看啊……”
程妩妩笑道：“是么？有多好看呀？”
小七想了想，比划着手势：“有这么，这么地好看……大姐姐是我见过的所有人里，最好看的一个……”
程妩妩笑着摸了摸小七的头，动作里满是温柔。
小七期盼地说道：“大姐姐，你说，我以后会变得像你一样好看吗？”
程妩妩顿了顿，随后一脸认真地说道：“会的！小七你以后一定会变得跟姐姐一样好看的……甚至，可能比姐姐还要好看呢……”
小七：“真的么？”
程妩妩：“嗯嗯！”
小七欣喜道：“耶！太好了！太好了！我以后要变得跟姐姐一样好看！”
“大姐姐，你真好！我下次请你吃棉花糖吧！”小七主动说道。
“怎么不是现在呢？”程妩妩笑了笑。
“现在没有了，棉花糖都被我吃光了……下次可以吗”小七不好意思地说道。
“可以……那就下次吧！别忘了哦！”程妩妩笑道。
“大姐姐放心，我一定会记得的！”小七保证道。
她对沈顾和程妩妩说道：“大哥哥，大姐姐！我们要回去了！出来了这么久，再不回去的话，大熊叔叔他们该担心了……”
小八：“回去咯！回去咯！”
“好！注意安全……”沈顾点了点头。
“你们要回哪里？”程妩妩问道。
沈顾回道：“小七和小八平时都待在城外的青南林里，和我那几个妖修朋友待在一起。平日里都是他们在照顾着小七和小八……”
“我也是住在青南林里。”程妩妩说道：“我在那里搭了一间竹屋。”
她看向小七和小八，提议道：“姐姐跟你们一起回去吧……”
小七兴奋道：“好呀，好呀！”
小八也兴奋地说道道：“一起回去！”
沈顾看向程妩妩，说道：“那就拜托你了……”
“嗯。话剧看完了，我也是要回去的，刚好顺路……”
程妩妩看向小七和小八，笑着说道：“而且，我也很喜欢他们……”
她说道：“小七，小八，我们走吧……”
小七：“大哥哥，我们回去了！”
小八：“走了！走了！”
沈顾：“好……”
……
程妩妩、小七和小八走后，沈顾也动身离开了。
沈顾走出舒乐院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个柔柔的声音。
“公子，您要买花吗？”
沈顾抬头看去，发现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大概跟白琉儿、纤儿和小萌她们差不多大。
少女气质柔弱，穿着朴素，相貌也很是普通。
比较特别的是，她一边的留海留得很长，放下来，几乎遮住了半边的脸，让人看不清她的容颜。
少女此时正端坐在一个摊位旁，卖着竹篮里的鲜花。
她的摊位上摆着一个竹篮，竹篮里放着一束束包装好的鲜花。
这些鲜花，种类繁多，鲜艳美丽。
有玫瑰、有百合、有幽兰、有雏菊，还有其他的一些有名的花。
这位卖花的少女最近经常会来舒乐院门口卖花，沈顾之前有看到过她好几次。
舒乐院的话剧火了之后，不仅本身的生意更好了起来，同时也带动了周边生意的发展。
越来越多的商贩来到舒乐院门口卖东西。
这位卖花的少女便是其中之一。
听到少女的声音，沈顾在她的摊位前停下了脚步。
见沈顾似乎有些意动，少女柔声说道：“公子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这些花，不买也没关系……这些鲜花是我自己每日清晨从山间里采来的，也是我自己亲手包装的……公子，如果您喜欢花的话，可以买一束送给自己的心上人……”
亲手采摘，亲手包装，看来这位少女还是挺用心的。
沈顾问道：“这些花怎么卖？”
少女回道：“一束花，二十文钱。公子买多的话，我可以另外送你一束。”
“二十文钱？”
沈顾有些意外地说道：“这么便宜的吗？”
少女解释道：“买花的人不多，我不敢卖太贵……”
沈顾说道：“卖这么便宜的话，可能都抵不上你付出的精力和时间……”
少女笑了笑，说道：“没事的……有人来买花，我就很开心了……”
“那，我买一束吧……”
沈顾想了想，补充道：“算了，要三束吧……”
少女欣喜道：“请问公子要什么花呢？”
“唔，要一束粉蔷薇，一束幽兰、还有一束雏菊吧……”沈顾说道。
这三种花是他很喜欢的花，它们都有着不同的品质和寓意。
粉蔷薇包含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寓意。
而幽兰有着清幽恬静、温柔典雅的品质。
雏菊有着空灵纯洁、自然超脱的品质。
这些花都很好，也很美……
他问道：“这些有吗？”
“有的！”
少女把三束花递了过去，真心说道：“感谢公子能来买我的花！”
沈顾伸手接过，问道：“三束花，是六十文钱吧？”
少女微微摇头，开心地说道：“公子一次性买了三束花，很难得呢。我就收其中两束花的钱好了，另一束花就送给公子了……嗯，四十文钱就好了。”
“我没有散钱。这是一两银子，你拿好……”沈顾从怀里拿出银子付钱。
少女没有接过那一两银子。
她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不用！公子不用给这么多！如果公子没有散钱的话，可以下次再给我的……”
沈顾笑道：“如果我下次不来了，或是忘了怎么办？那你岂不是就收不到钱了……”
少女露出了一个纯真的笑容，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当送给公子了……”
沈顾提议道：“反正现在也没人，要不你拿着我的这一两银子去换散钱吧。换完散钱之后，你收下四十文，其他的再还给我……”
少女想了想，答应了下来。
她接过沈顾给的那一两银子，郑重地嘱咐道：“好！我去换散钱！公子你一定要在这里等我啊！等我换完散钱回来！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沈顾笑了笑：“放心！我的钱可都在你的手上呢……”
见沈顾答应了下来，少女提起花篮，连忙跑去换散钱。
望着少女柔弱的背影，沈顾轻叹一声。
“唉，小姑娘家家的，不容易啊！”
他拿着手里那三束花，缓缓地朝唐府的方向走去。
片刻后。
少女一手提着花篮，一手捧着换来的散钱，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当她回到原地后，却发现这里……没有了沈顾的影子。
沈顾……早就离开了……
霎时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一股暖流流过她的心间……
少女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滴答滴，滴答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