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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暂的沉默后。
    左俊生一转身,跑出了书房,眼泪不停往下掉。
    哭着跑回卧房里,然后把门一关。
    无论谁叫门,他都不开。
    二夫人心急如焚。
    祖宗啊,又怎么了这是!
    刚才还在用功学习,劲头十足。
    哎,怎么不见毅哥儿?
    过了好一会。
    庄毅走到门前:“俊哥儿!”
    “哎!”
    左俊生翻身下床,忽然想到了什么,恼怒不已:“你骗我。”
    外面,庄毅无奈道:“我不是成心的。”
    他还是低估了自己的优秀,也低估了左俊生的敏感。
    背书也分三六九等。
    有背的磕磕巴巴,有死记硬背的,也有背的流畅的。
    庄毅不属于上述任何一种。
    他层次更高,像说话一样背书,信手拈来。
    左俊生的伯父、父亲都是进士,他听得出来,没有几十年功力,根本做不到这么轻松。
    没有人会相信穿越这回事,只相信一个原因,庄毅是不折不扣的天才!
    片刻的沉默后。
    卧房的门,终于打开了。
    左俊生满脸愤怒。
    此时,大夫人也闻讯来了,怎么个事。
    左俊生一抹鼻子,倔强的道:“你说吧,我给你这个机会。”
    庄毅站在门口的台阶上,从身后拿出两串糖葫芦,把其中一串递给了左俊生。
    一如前些日子,两个人在街上第一次碰面。
    左俊生愣住,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接过了糖葫芦,眼泪又流了下来。
    又把眼泪一抹,学着当时的口气:“一串变两串,还说你不想吃。”
    庄毅也用当时的语气:“多的一串是给你的,我请你吃。”
    左俊生又哭了。
    大夫人和二夫人听得莫名其妙,对视一眼,但都没开口打断。
    却见庄毅眼神真挚:“我没有骗你,我是第一次来省城,而且六月下旬就要走。”
    “因为,我不是来找亲戚,而是来参加本届院试。”
    院试!
    在场所有人听得无比震撼。
    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的九岁孩童,居然是来参加院试。
    大夫人和二夫人却恍然大悟,原来庄毅就在自己府上。
    “那,你怎么来这里?还装草包!”左俊生不懂。
    “一是,你是我的朋友;二是,我想在你家的书屋看书;至于装,我只是想平静的度过这段日子。”
    庄毅无奈地道:“对不起,让你这么难受。”
    左俊生闻言,眼泪又一次止不住,嚎啕大哭。
    他颤抖的吃了一个糖葫芦,哭道:“不、不要说对不起,你一个九岁的孩子千里迢迢到省城,多么辛苦。”
    说着说着,想起好友的勇敢,哭的稀里哗啦。
    庄毅揉了揉眼睛,也吃了一口糖葫芦。
    没有再说什么。
    院子里。
    两个长辈,看着掉眼泪的晚辈,半天说不出话来。
    “都是好孩子。”
    次日。
    庄毅像之前一样,早早起床,锻炼身体,然后洗漱。
    洗漱完毕,左俊生就出来了。
    两个人一起吃了早食。
    “哥儿,走啦。”
    “好!”
    庄毅应了一声后,带上墨湖先生给的东西,往问津书院走去。
    半路上。
    左俊生好奇地问道:“哥儿,考科举是什么感受?”
    “没什么感觉,就是认真看题,使劲儿写字,还有提前吃好喝好。”庄毅边说边回忆。
    “为什么要吃好喝好?”左俊生好奇。
    “因为,府试吃的饭,都是公家提供的,难吃死了。”
    “哦,难怪。”
    两人一边走,一边有说有笑。
    快到问津书院的时候。
    就看到一大帮书院的学子,浩浩荡荡的往西边走着。
    出了啥事?
    随后。
    便听到有个学子嚷着:“同窗们,白鹤书院的欺负人了,咱们要让他们吃点苦头!”
    另一个学子喊:“不就是比作诗么,咱们不怵!”
    作诗?
    庄毅想笑,原来文人相斗的事情,这么小就有了。
    “什么是白鹤书院?”庄毅问身边的左俊生。
    “问津、白鹤都是大书院,很多湖广学子都出自这两家,我大伯、父亲是问津书院出身,所以我去了问津书院。”
    噢。
    这件事,书院的大人们居然不管?
    庄毅正觉得奇怪。
    便听左俊生问:“哥儿,你去参加吗?”
    “不去。”庄毅笑着说道,“咱们要低调。”
    “进书院。”
    好友不去,他也不去。
    二人继续走,还没进书院,又遇到了第二批,其中就有他们班的。
    “俊哥儿,走,咱们去看看,不能丢了问津书院的面子!”
    “呃。”
    学子们也不管左俊生答不答应,裹挟着他,一起走。
    因为庄毅是伴读,他们就没拉庄毅。
    低调,我要低调。
    对不住了,俊哥儿。
    庄毅望着一群学子的身影,抱歉的摇了摇头,转身进书院。
    不想。
    刚走几步,就看到副山长,笑吟吟的站在廊下。
    “山长好。”庄毅不能视而不见,只好过去行礼。
    “你怎么没去?”副山长问。
    “书院少年天才一大把,我只是个小地方来的小童,不敢参加。”
    “只是去看看,没说让你参加。”
    副山长一番话,让庄毅有些哑口。
    但,副山长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道:“去看看吧,两个书院斗文,是一件好事,经常切磋,有利于进步。”
    庄毅认可的点点头。
    说的非常好,但我要低调。
    省城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刚要走,第三拨又出来了,也是一个班的学子,副山长眼疾手快,拉着庄毅躲在假山后面。
    目送这群学子的离开,才缓缓走出。
    “白鹤书院为什么和问津书院在这个时候比诗呢?”庄毅问。
    而且,好像没有经过双方书院大人们同意。
    但是书院都默认了。
    “每年正式切磋前,私下里都会比一回两回三回,有的是真心去,有的是想偷懒。”
    副山长笑着说道:“但是,不管是哪一种,都会影响书院的名声,尤其近几年,问津书院一直在白鹤书院之下,感觉第一的名声快要不保。”
    庄毅可没有这份好斗之心,也没有非出战不可的理由。
    “晚生告辞了。”庄毅信步离开。
    副山长非但不生气,反而感到欣慰:“小小年纪,能这么沉稳,的确是人才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