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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春日未眠(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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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春日未眠(首发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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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未眠觉得他这声关门是无声的控诉。
    甚至还有一点防她是个“女色狼”的意思。
    她不过就是提醒他,他们的交往要注意尺度。
    他关上门后,房里的动静就听不到了,桑未眠专心逗着小猫玩。
    猫粮适口性很好,它吃饱了跑累了,蹲在他那个大落地窗前晒太阳。
    它毛发暂时被剔的稀稀拉拉的,但医生说用不了多久它就会长出来的。
    等它毛发长长了,它应该是只绝美的小猫咪。
    桑未眠无所事事地在他那个沙发上小坐了一下。
    那小猫玩累了后竟然主动蹭到桑未眠身边来,在她靠在沙发上的手边找了个位置,盘成一个困倦的球。
    那洗出来的毛绒绒的大尾巴挡住脸,一点都不像是在外面风餐露宿流浪的小猫咪。
    他的沙发比她那个老破小里的软和些,桑未眠看了看他全屋的家具,在那儿教育着眯着眼打算睡觉的小猫咪:“家具不能抓,不然那个臭脾气的人,会把你赶出去的。”
    “被他收养应该是饿不着了,但我不保证你不会挨揍。”
    桑未眠靠在那儿,自顾自地和一只猫说话:“你好自为之吧往后。”
    ……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而后拖鞋的脚步声从卧室的地板传到客厅的大理石上。
    桑未眠循声看去。
    他像是极力否认他有什么“暧昧”的想法,长袖长裤穿的整整齐齐的。
    不过他家居服一身柔白,看着人温和了很多。
    他走到开放式厨房,在那儿接了两杯水,走到沙发边上,一杯放在茶几上给她。
    桑未眠说谢谢。
    他像是也洗过头了,额间碎发掉落,坐在桑未眠对面,手里拿着另一个杯子。
    大概是一早上都没喝水,他刚靠到沙发边上就有些着急。
    杯子倾斜过四十五度,他仰着头,喉结随着纯净水入口的动作在那儿滑动着。
    他喝水的时候眼睑向下,桑未眠能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他眼睑颤了颤,似是要抬眼。
    桑未眠赶紧移开眼神,落在自己面前的那杯水上。
    她握着水杯靠近嘴边,抿了一口。
    水里有淡淡的柠檬味,她猜他可能泡了柠檬。
    果味的芳香让她安逸。
    他整个屋子都很干净,很明亮,连沙发都和他的家居服一样是偏暖光的柔光白色调的。
    这让她想起他在临城常居的那个酒店。
    唯有不同的是临城度假酒店的外面是遮天蔽日的树木,是江南四五月永远停不下的雨和除不尽的雾气,那似乎象征了他们那从不敢示人的关系,是驿站,是人生偶尔的停留。
    而这儿,却是一如开阔的顶奢城景,是常年不下雨带来的朗朗晴天,是光明的前景,是长远的打算和未来的定居之地。
    过去的
    桑未眠从来不敢想象自己会出现在这里。
    ……
    “它多久洗一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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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未眠想到这儿,把卡拿出来放在茶几上。
    他点点头,而后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都过了午饭点了。
    “吃东西吗?”他提问。
    他俩折腾了半天还没吃午饭。
    桑未眠反应了一下,忙说:“哦好,我请客。”
    她总觉得顾南译是因为她的缘故才收养小猫咪的,这顿饭得她来请。
    顾南译:“过了饭点了,都打烊了。在家吃吧。”
    他起身之际问她:“西红柿笋丝面,可以吧?”
    桑未眠一愣。
    是他下厨的意思。
    她点头:“可以。”
    开放式厨房是黑白色系的西式风格。
    他站在厨房边上,从冰箱里把配料拿出来。
    可能是他才回来,桑未眠发现他的冰箱里东西不多,大约就能凑出两碗面来。
    桑未眠不好意思让他做,于是在那儿说到:“要不我来吧。”
    他在料理台边上洗着西红柿,头也没有抬:“行了吧桑未眠,就你那厨艺。”
    桑未眠的话被他噎回去。
    顾南译高中被送出去国外读书了,他嘴巴叼,吃不惯外面的中餐馆子,自己学着做了饭。
    他做饭挺好的。
    从前他们也一起做过饭。
    顾南译那个时候只是问她,会不会煮东西。
    桑未眠点头,进了厨房。
    但她的生活技能是在周叔叔发生意外后才靠自己学的。
    东西是能做的,但是远远达不到满足顾南译这刁钻口味的地步。
    顾南译那个时候尝了几口,嫌弃得不行。
    他转头就自己进了厨房。
    那时正是如同现在一般的暮春,人们为了保留住春笋的鲜味,将其曝晒在阳光下,脱水后制成笋干封存。
    桑未眠不怎么爱吃荤腥。
    他也是这样抬抬下巴地用仅有的那点耐心问她:“西红柿笋干面,行不行?”
    临城的笋干特别鲜美。
    遇水之后,原先干瘪的笋丝一时间就舒展开来,那被太阳浓缩在一方天地中关于春天的记忆蔓延到水里,于是那满碗的汤水中都荡漾着春天的鲜气。
    黄红色的西红柿被熬成浓密的汤汁,酸中带几乎不可查觉的一点点甜味放大了那种温柔。
    桑未眠只能和从前一样在桌子上上等着。
    其实和他过去在一起的两年多的时间里,他下厨的次数屈指可数。
    因为他们大多的相处都在酒店。
    完善的客房服务不需要他们透露太多关于生活的习惯
    ()。
    那次唯一的意外,是在他外婆家的那个小洋房。
    那天他们本来要去度假酒店的,但很不幸地是中途下了大雨。
    顾南译说他外婆小洋楼里没人住,暂住一晚上也没有关系。
    偌大的洋房本来只有他们两个人的。
    碰巧遇到他外婆突然回来老房子里找老物件。
    三人相遇,桑未眠不知如何自处。
    但他外婆却很和蔼,虽然头发花白,但穿了一身靛蓝色水墨旗袍,见到桑未眠,会叫她囡囡。
    桑未眠那个时候对顾家和顾南译是了解不多的。
    她跟他去过一晚上低消比得上她一个学期生活费的酒局。
    隐约听说那动辄几千上万的高奢度假酒店的老板是他舅舅。
    也知道南边最大的丝绸生意姓顾。
    还从王恋的口中知道他未来很有可能是她的姐夫。
    是他们这个不用思考和生活就有花不完的钱的“圈子”里的人。
    她以为她这样贸然的出现,会得到老人家的嗤之以鼻。最多秉着她的家教给她一些表面礼貌。
    但外婆却真心诚意地让人把最好的房间收拾给她住。
     桑未眠有些推辞,她本就是跟顾南译来的。
    如果不是这一场雨,他们也会去山间酒店的。
    他们发生过关系后,所有的相处都是那样的。
    外婆却悄悄说,女孩子是要有自己房间的。
    他要是想进来呀,得敲门,得礼貌地问你。
    桑未眠想到那一室八张床的工厂宿舍,抿着唇看着老太太让人给她铺好的柔软的床单。
    老太太像是能看穿她一样,只是说:
    如果暂时没有自己的房间,也不要紧。
    女孩子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可以拒绝别人的。
    这和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关系。
    女孩子就是最宝贝的。
    ……
    那晚上的床很柔软。
    老洋房抵御山间风雨。
    桑未眠那一觉睡得很踏实。
    第二天她都醒晚了。
    醒来的时候外头春光大好。
    她打开窗帘听到楼下有动静,站在窗户边上往下看去。
    外婆已经起来了。
    她换了一件烟灰色水墨旗袍,在那儿摇着个团扇,指挥着顾南译在那儿晒着笋干。
    笋干要铺平,要翻面。
    顾南译似乎对这种琐碎的事情没什么耐心。
    他活照做,但嘴上念叨着:
    “您晒这么多笋干干什么呀,您年纪大了牙口又不好,这玩意不晒个三五天的,能成形?”
    他外婆在那儿说他:
    茶叶生意是白做的?这么多工序你都跟下来了还是不知道慢工出细活的道理?
    顾南译说,一码归一码。
    茶叶多少钱一斤?笋干多少钱一斤?
    他外婆拿团扇打他,说春天的笋干无价!
    桑未眠觉得自己在别人家睡到这么晚很不好意思。
    她连忙梳洗完毕要去帮忙,人才走到院子里却被老人家拦下。
    她说,女孩子是玉做的,得养着,得供着。
    劳累的事让男人做去。
    外婆又说说厨房里备了锡兰奶茶,让她拿出来太阳底下吃早饭。
    桑未眠在那儿不知所措。
    顾南译朝她抬抬下巴:“先吃饭,吃完来帮忙也不迟。”
    桑未眠这才点头进去。
    外婆埋怨顾南译让女孩子劳动。
    顾南译一脸冤枉:“外婆,我不这样说,她饭都吃不安心。”
    外婆抡回团扇,在那儿赶着柳絮,眼神还没从他身上挪走,头到脚打量他一番:“也不知道人这么漂亮一姑娘看上你什么了。”
    他不乐意:“我不也挺帅嘛。”
    外婆又抡起团扇赶他:“干活去。”
    “您说话归说话,老动手是怎么回事。”
    ……
    桑未眠出来的时候,外婆去花园里浇花了。
    老阿姨帮她把早饭都端到树下,桑未眠有些受宠若惊,坐在阳光底下吃的战战兢兢的。
    顾南译还在忙手里的活。
    桑未眠说到:“我马上来帮忙。”
    顾南译:“不了,你慢慢吃,我好了。”
    他的确是好了,掸掸手过来。
    他低头看了一圈她吃的早饭,问她:“就吃这么点?”
    桑未眠点点头:“我不是很饿。”
    他随手拿过她那杯喝了一半的奶茶,喝了一口,然后啧嘴。
    “这么好喝的东西不给我喝,真是个偏心的老太太。”
    桑未眠这会很老实地把那一杯他喝了一口的递给他,意思是给让给他喝。
    顾南译半个身子坐在她那张长桌上,见她那样,原先抱着的手伸出来,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脸:“逗你玩的,真跟你抢啊?”
    他手已经伸回,但随着他动作蔓延而来的阳光的气息这会才到她的鼻尖,那点混了红茶味道的香醇厚,她不由得想起刚刚外婆说他做茶叶生意,于是抬头问他:
    “三哥,你制茶嘛?”
    他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外婆把这份祖业就给他,一是给他傍身,二是为了磨他的性子。
    倒不是瞒她。
    只是那茶叶从采摘青叶到烘焙成成形,中间还有些七七八八的程序,恼人的很,他吃过这种枯坐一夜的苦,没觉得那是什么有趣的事,就没和她提。
    “你对茶叶感兴趣?”
    桑未眠点点头。
    原来他身上那点醇厚的味道是茶香。
    “那太好了。”他伸伸懒腰,“可终于有人能陪我熬夜了。”
    ……
    那晚外婆离开后,顾南译就用那新鲜的笋干给她烧了份
    粉丝面。
    他的面里带着满满的圈套。
    他人坐在她身边,盯着她:“吃吧,吃饱点啊桑未眠。”
    桑未眠不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
    但那个时候的她接受是大于反抗的。
    当晚她吃完后,顾南译就开车带她去了山间的茶场。
    高山上孤灯悬挂。
    茶厂里面师父不多。
    摊阴铺盖摊得满地都是。
    凋萎的差不多的绿叶被从到一个类似转盘一样的机器上,顾南译说这一道工序叫做揉.捻,目的是为了破坏茶叶内部的结构,原先绿色的叶子在这一步的加工上会慢慢呈现变成红色。
    揉捻好的茶叶放在篾垫上发酵,这是最关键的一步了。原先人们在电火缺乏的年代里主要靠的是阳光,现在多用机器模拟这样的场景。
    发酵和干燥这两道程序最是马虎不得,最后出来的茶叶是什么颜色,在市场上最后能定到什么样的价格,基本上都是这两道说了算的。
    抛去白日里的采摘时间,夜间是最好的茶叶发酵和干燥的时候。
    但这两道程序得有人看着。
    顾南译虽然不用直接负责真的上手,但得陪着那些个师父熬着夜,盯着品质,否则一个打盹,费了一锅好东西,那就是糟蹋天物了。
    他到这里后没停下来过,不是一道工序一道工序地检查品质,就是去后面听着负责人给他汇报着一周的流水进出。
    桑未眠才知道,原来她不见他的那些个夜里,他有大多的时光是在这里度过的。
    那和她原先的认识的以为他就是浸染在纸醉金迷场里的轻浮公子存在不少的反差。
    她没法想象在赛场上百里加速都要争第一的顾南译会有等着一壶茶从无到有诞生的耐性。
    或许他和自己一样,都有自己的表面。
    也有自己的内里。
    那天晚上,桑未眠在充满茶香的山野里过了一夜。
    他最后还是没舍得让她跟着熬夜,把她安置在后面的休息室里。
    她盖着毯子,只闻到外面传过来的茶叶发酵的味道。
    整个空气里,都充满那种让人安心的清香。
    她其实对四季变更没有什么太大的感知的。
    只是尤其喜欢这一年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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