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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飒终于说完了。
然后她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沈戍之：“沈老师，自恋狂、幻想癖，意淫犯、史上头号癞蛤蟆，我的话你听明白了么？需要我再重复一遍么？需要我写给你么？”
沈戍之愣愣地看着苏飒。
其实苏飒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都能听懂。
可是联系起来，却完全不理解这里面的意思。
怎么了？
今天是愚人节么？
苏飒吃错药了么？
她不是很爱我么？
不是爱我爱得神魂颠倒、死心塌地、哭天喊地、要死要活么？
那为什么又现在对我这样的态度？
这么的冷漠、这么的刻薄、这么的毒舌！
丝毫没有给自己留哪怕一点的情面。
把自己贬低到了尘埃里。
一文不值！
比粪坑里面的蛆虫还不堪！
沈戍之的心理落差实在是太大，根本就无法接受。
他在脸上挤出来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苏飒，你在开什么玩笑呢？呵呵，虽然说打是亲、骂是爱，闹着玩谈恋爱，但你也得注意分寸场合好不好？特别是还有外人在，会被别人笑话的。”
沈戍之讪笑着走上前，伸手要抓苏飒的手：“好了，别闹了，赶紧办转学，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苏飒没搭理沈戍之，而是看向了在一边看戏看得目瞪口呆的齐处长：“齐处长，他当着你的脸骚扰我，你管不管？难道你们是同伙？”
齐处长吃瓜吃得正过瘾呢！
他先是震惊！
因为在学校里面，苏飒的朋友不多，也不怎么合群。
给人一种沉默寡言，很是高冷的印象。
在体育节上的那身少女粉，算是很少见的形象。
因此齐处长根本就没有想到，苏飒居然是如此的牙尖嘴利？
这言辞比刀子都厉害啊！
齐处长见过骂男人的，但是没见过骂男人这么狠的。
比胡同里面最资深的泼妇都要泼辣得多。
但偏偏即使嘴里面说着这么狠毒刻薄的话，苏飒的姿态还是那么的优雅，那么的美！
好像她不是在口吐芬芳，而是在唱歌一样！
其实是觉得很爽。
看沈戍之被啪啪打脸，真是爽啊！
让你得瑟！
让你炫耀！
让你秀恩爱！
现在傻眼了吧？
直到听到苏飒提醒，这才醒悟，里面还有我的戏呢！
于是急忙对沈戍之说：“沈老师！请注意你的言行！现在苏飒同学还是你的学生！”
沈戍之的脸，黑的如同锅底。
他只是自恋，但并不是疯子。
如果直到现在，还没看出来苏飒对他一点爱意都没有的话，那么他的智商和情商，就真是负数了！
苏飒之前对他的种种冷漠厌恶，不是欲擒故纵，而是实实在在、彻彻底底的鄙视与不屑！
沈戍之先是失望，再是失落，最后是愤怒！
我这么优秀！
你苏飒凭什么不喜欢我？
长得美了不起啊！
你是校花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啊！
我还是天才呢！
我沈戍之不是在奢求你的感情！
我追你不需要跪舔！
让你当我女朋友是你的荣幸！
你别给脸不要脸！
“苏飒！我再给你一个机会！给你一个向我道歉，祈求我原谅的机会！我就站在你的面前！我给你一个完全爱上我的机会！我给你一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你迷途知返的话，我就既往不咎，还会给你我的爱情！”
沈戍之的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长这么大，他从来都没有这么丢人现眼过！
尽管家里面很穷，但他依靠自己的成绩，很小就已经出类拔萃。
被各种照顾。
高中就已经有奖学金了。
考上沪城大学，当地的教育局足足奖励了30万。
现在他老家的房子，是村里最漂亮的！
他一直被赞美，被追捧。
神童！
天才！
都是他的标签！
除了最近竞争建筑师事务所那次受了挫折后，一路顺风顺水。
因为这才自信到自恋。
无比的膨胀。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天之骄子、与众不同、卓尔不群的。
就是那次竞争世界顶级建筑师事务所败给公孙老师，沈戍之也不觉得那是自己的问题。
不是自己才华不够，能力不强。
而是因为公孙老师有外援！
他有物理大神的帮助！
那个物理大神保守也有院士的实力。
甚至是拿诺奖的水平。
自己输了根本就不公平啊！
……
在女人方面，沈戍之也很自恋。
他觉得自己这么优秀，那些女人就应该哭着喊着嫁给自己，求自己与她们繁育后代才对！
当然，他在倪歆面前也吃过憋。
但那次绝对没有现在这次这么耻辱！
因为那次，倪歆的话虽然也很刻薄。
说他还不如一个植物人。
可绝对没有今天苏飒的嘴巴这么灭绝人性！
真的，和今天的苏飒比，那天的倪歆真的好温柔，我哭死！
并且，那天沈戍之被倪歆拒绝的时候，没有第三方在场。
就是孤男寡女。
和今天当着齐处长不一样。
家丑不可外扬啊！
更不要说，在被苏飒打脸之前，沈戍之还在齐处长面前好一顿炫耀了。
又是我的女友，又是要结婚，又是要请人喝喜酒之类的。
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而这个齐处长，又是出名的爱八卦！
自己这丢脸的事迹，还不得传得满天飞啊？
难道我堂堂建筑天才，也要社死么？
所以现在的沈戍之是完全的破了大防了！
他只有让苏飒真的爱上自己，才能挽回局势！
……
这一切还是建立在沈戍之不完全了解苏飒马甲的前提下。
如果他知道其实苏飒就是那个物理大神。
如果他知道其实那天拒绝他的不是倪歆，其实也是苏飒的话。
估计得原地爆炸吧？
……
苏飒看着沈戍之，“噗嗤”一笑：“沈老师，如果你真的荷尔蒙过剩的话，养殖场给猪配种的活你干么？有兴趣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我觉得以你的智商，很适合在那里发光发热。”
沈戍之的脸像是被鞋底抽过一样，他已经面目扭曲：“苏飒！你说话不要这么过分！我这么优秀，你凭什么不喜欢我？你傻么？你知道不知道做什么对自己更有利！难道你不爱我这样的天才，却要爱那些娱乐圈的小白脸么？爱外面那些肤浅的暴发户么？爱那些年纪可以当你爹的大款么？爱纨绔的富二代么？还是爱齐处长这样庸俗无趣的中年油腻男啊！他们都不值得你爱！只有我沈戍之才是你的王子啊！”
沈戍之其实语气里都带着恳求了。
齐处长一听就不乐意了。
你表白失败，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属疯狗的啊！
“过分？我过分么？是你先不要脸的！”
苏飒的脸冷若寒霜。
“沈戍之，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不要把我对你的容忍当成你不要脸的资本！你个臭不要脸的劲头，是不是以为四海之内皆你妈啊？谁都得惯着你？不好意思，我生不出你这么人嫌狗厌的儿子！”
苏飒用手一指门口：“看出你缺爱了，找尹栀去吧，我仔细一想，还是不忍心你去祸害养殖场的母猪，还是尹栀更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