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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这是几个意思啊？”
“我来探监，不行吗？”楚玉笙扬起下巴，反问。
那牢头知道她现在不好惹，只好点头哈腰道：“不是不可以，但是您要知道如果没有大人的允诺，我们也不敢轻易让您探监不是？”
“怎么？怕我劫狱？”楚玉笙睨了他一眼，抬脚走进去道：“我只是来看看我那前夫死了没，你要是不放心，大可以跟过来看看，不用什么事情都去麻烦徐大人，他现在可忙着呢！”
“哎哎哎……”
楚玉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快步走了进去。那牢头大哥没办法，与其余的对视了一眼，只好前头带路无奈道：“行吧！就一小会，要是大人怪罪下来您可要帮小的说情啊！”
“行，没问题。”
地牢一如既往的恶气冲天，铁锈般的血腥味隐隐约约萦绕在鼻尖，楚玉笙眉头微皱，直到牢头大哥将铁门打开对她道：“进去吧！我在这等你。”
“多谢了。”
那牢头十分奸诈，将铁门打开后守在门口看着他们，就算两人要有什么他必然一眼就能看穿。
楚玉笙勾唇冷笑，抬脚走了进去。目光倏地与对方撞了个正着，是她熟悉的眸光，她眉头一挑，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不禁开口装模作样道：“你还没死啊？”
“娘子……”晏洵眸眼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仿佛痴情的小子般，一开口沙哑带着几分哭腔道：“你是来看我的吗？”
说着晏洵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身体很弱，起身十分困难，摔了几次终于扶墙站了起来，两眼发光道：“娘子，你终于来了……我……”
“行了。”楚玉笙眸光静静地看着他，言语故作冰冷道：“我就是来看看你死了没？如果没死，喏……这是赏你的。”
她说着故作粗鲁地将饭盒扔到了他的脚下，一脸施舍态度的嘴脸道：“好歹也是夫妻一场，你死了我会给你收尸，若是没死，吃吧！能吃几口是几口，趁着还有口气在。”
“娘子你……”晏洵故作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悲戚戚道：“娘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说过……你说过要与我白头到老……还要……还要给我生个大胖儿子……你怎么说话不算话不要我了呢？”
对于晏洵这种加戏份的言语，她眉头一挑，在牢头看不到的地方眸眼里带着几分笑意，言语却十分不耐烦道：“你是在做梦吗？你瞅瞅你现在还有个人样吗？想让我给你生儿子，难道要生一个跟你一样傻的吗？”
她目光一一扫过他身上的伤，看起来挺严重的，药虽然也用了，但是在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怕是很难恢复，尤其是这里太脏了。
楚玉笙眉头不着痕迹地一皱，晏洵看过来的目光微软，哭唧唧道：“娘子……你嫌我了吗？真的不要我了吗？我……真的有那么差劲吗？”
“谁愿意整天带着一个傻子丈夫？”楚玉笙鄙夷说罢，眸子朝他轻轻眨了几下，然后恶声恶气道：“赶紧吃吧！我这个人难得的发善心，再怎么说曾经也是夫妻不是？”
楚玉笙说着蹲下来将饭盒里端来的饭菜粗鲁地摔在了地上，在外人听来确实态度欠佳，她摔完碗筷后，拿起饭盒起身道：“行了，该看的都看了，我已经仁至义尽，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来看你一眼。”
她深深看了一眼晏洵后转身离开，蓦地一只大手猝不及防地拉住了她的手腕，许是刚刚的动作太大牵扯到了伤口，他疼得冷汗直冒却依旧紧紧抓着她，手指微不可寻得地在她手腕上摩挲了几下，他乞求道：“娘子别走……别丢下我……”
楚玉笙没有回头，目光淡淡地落在了站在外面的牢头大哥身上，他闻到动静转身看了过来，楚玉笙连忙拿出吃奶的劲甩开他，冷声道：“滚开！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娘子了！”
晏洵站立不稳被她这一甩重重地跌落在墙角，他疼得猛地咳嗽了起来。
楚玉笙心头划过一丝不忍，但当着牢头大哥的面硬是装出了无情无义的绝情样子，抬脚大步离开。
“娘子……”
嘭——
铁门被重重地关了起来，晏洵蜷缩在地上，待这一阵疼痛换过去后他这才喘着粗气从地上爬了起来。
望着地上的可口饭菜，他失笑片刻，虽是疼痛难忍，但眉眼沁满了柔情万种。靠在墙上喘息片刻后，他抬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鸡腿，上面沾了些许的草屑，他用手指一点一点地拂开，随后细心地瞅见那里有个人为的刀口。
晏洵眸光一敛，撕开手中鸡腿，里面被塞了一团纸条，他嘴角轻扬，随后将鸡腿叼在了嘴里这才将纸团打开。
上面是楚玉笙熟悉的字迹：计划启动，稍等。
字不多，晏洵也就来回看了个七八遍，手指缓缓地摩挲着这上面的字迹，不禁想象着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写纸条，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看望他的？
他有很多事情想问，比如上次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他都懵了，也有很多话想跟她说，比如他很想她。
可能正如那个小丫头说的那样，他已经离不开她了，但凡两人彼此分开都叫他思之如狂，哪怕身上再痛，只要一想到她都会觉得无比甜蜜。
只是……这样的事情会长久吗？
***
当天晚上徐德福没有回来，据说有重要的事情在外面回不来了。
次日早晨，楚玉笙照例散步来到院子里伸懒腰，这时徐德福带着两人匆忙走了进来，一脸的冰冷。
楚玉笙心道不妙，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但事已至此她不能慌，只能迎过去问候：“徐大人，您这是从外面回来了还是睡醒过来的？”
“楚小姐，”徐德福走到她跟前，小眼睛带着几分阴狠道：“本官想带你去个地方，不知楚小姐可否赏脸？”
明知对方说的那个‘地方’不是好地方，楚玉笙耸肩道：“既然是徐大人赏脸，我为何不去？就是不知徐大人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呢？”
“自然是你该去的地方……”
说着徐德福面色一冷，他身后的两人顿时冲了上来将楚玉笙给拿住了。
楚玉笙故作大惊失色，扬声道：“徐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连我也信不过了吗？”
“不不不……”徐德福抬出食指晃了晃，对楚玉笙一字一顿道：“不是本官不信你，是你还有其他利用价值……”
“你想怎样？”楚玉笙一时不知他打什么主意，不禁冷声问。
徐德福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轻声道：“就委屈一下楚小姐了，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