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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向东被钱于州和宋巡的操作惊呆了。
向来都是他陈向东薅别人的羊毛，让别人加价。
没想到有一天这回旋镖会打到自己身上。
陈向东来了兴趣，“倪县长都答应你们什么条件了？”
钱于州和宋巡二人自然不会把真正的利益点说出来。
只简单提了两个加油站和诊所租金的事。
两家各自能带来的助益不同，倪伟诚区别对待是很正常的。
陈向东听着，总觉得这钱家不管从哪方面说都是冤大头啊。
自己坑了钱家2600万。
倪伟诚给钱家“补偿”不过是一家诊所的10年租金。
就算一年租金上百万，10年也不过免除一千万而已。
连2600万的一半都没到。
更何况，丛南县城的门面租金根本就达不到上百万这样的规模。
只是钱于州看着并不像蠢货。
真蠢也不可能成为三家之一。
陈向东想着，看来以后可以再多研究一下钱家的情况。
“钱局长、宋经理，我知道二位心里肯定是想着合作一事，做生不如做熟。
但我还是希望二位能够多考虑一下其他因素。
比如增量。
跟倪县长合作，你们两家的发展上限已经被定死。
而跟我合作则不然。
不是我陈向东自夸自擂。
若没有我，你们能拉到军区的合作吗？
能搞起疗养城这样规格的项目吗？”
陈向东一番话，瞬间戳中钱、宋二人心底痛处。
这俩人若不是为了寻求变化，又怎么会冒险跟陈向东合作。
但是单纯靠嘴，俩人还是不打算轻易表态。
陈向东也不急，只让俩人先回去。
至于加价的事，他需要盘点过后才能给出具体价码。
“我在丛南也没有别的资源。
我想二位也看不上我手里这三瓜两枣。
最终咱们的分润还是要落在疗养城一事上。
所以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把疗养城这个项目做成。
否则的话，一切免谈。”
钱于州和宋巡被陈向东说服了。
现下的当务之急的确是先把疗养城项目落实到位。
这俩人很快回归单位，开始按照陈向东在会议上布置的任务收集各种数据。
同时还要针对陈向东下发的计划方案中自己领域的部分做出修改。
最后，如果有这方面的人脉，最好都发动起来。
陈向东没有在会议上点名。
但是有私底下跟宋修凯提过。
让他有机会可以联系一下以前的战友、上级领导。
宋修凯心里对此有所抵触，面上倒是没有表现出来。
知子莫若父，宋巡自然明白儿子心中所想。
只是现在陈向东和倪伟诚之间的博弈。
竟都将棋落到了宋修凯身上。
宋巡心里的担忧已然呼之欲出：逃得掉吗？
宋巡担心什么，陈向东没有在意。
此时的他也在担忧。
“你是说，有人调取了你的档案？”
肖之恒点头，“是的。”
“真的假的？”
别误会，这个问题问的不是调取档案一事的真假。
而是问调取的是肖之恒这份真档案。
还是肖恒那份假档案。
肖之恒面色严峻地告诉陈向东：“真假都有。
当然，这两份档案调取的人员各有不同。
基于保密原因，具体是谁调阅了档案，我不能透露。
但有一点，邓主任让我提醒你。
调阅档案的人，身份都很高，都是军区高层。”
陈向东能从肖之恒简单几句话中读出其中的暗流涌动。
“看来，邓主任这次的计策还是成功了。”
什么计策？
自然是让肖之恒假扮肖恒身份来丛南任职一事。
肖之恒的假身份是一道烟雾弹。
还是一块藏了针的糖果。
谁会竭尽全力非得要挖出肖之恒的真实身份。
谁又有能力，且在明知形势复杂的前提下，依然执着于此。
即便不能说明背后有鬼。
至少也是一条线索。
丛南这边的案件，不管是王书记的死，还是古美村山洞垃圾一案。
调查到现在，线索都中断了。
那么挖掘肖之恒身份的那股力量，就会成为下一条线索。
“说起来，这次计策能够成功，少不了陈书记的助力。
如果没有你在丛南镇压三家。
他们不会在我身上花费那么多力气。
还有疗养城项目。
如果不是陈书记想出这个方案。
三家也不会绞尽脑汁往部队使劲。
他们隐藏在军方的力量，只怕再过十年，都未必会有动作。”
陈向东对肖之恒的捧场很是受用。
“那你觉得，丛南这些事情背后真正的主导会是哪一家？”
肖之恒摇头，“陈书记心里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
丛南的事情，不管哪一家主导，另外两家都脱不了关系。
就算另外两家被算计着背了锅。
可他们也没反抗，还会在被算计后主动掩盖。
所以我猜，陈书记最终的结果是，一家不留。”
陈向东哈哈大笑。
肖之恒的话却还没停下，“钱、宋两家看似投靠陈书记。
以为自己一招驱虎吞狼妙计如神。
却不知这分明就是陈书记一早设计好了的。
相比钱于州和宋巡，倪伟诚反倒是看出了端倪。
只是可惜，现在的倪家，到底还是无法直接吞下另外两家。
如果陈书记晚来几年，倪家或许就真成气候了。”
肖之恒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那就是王书记真的死早了。
正如肖之恒所说，再等上几年，倪家彻底成了气候。
那时就算陈向东上场，想要整理丛南官场，也会花费多一倍的力气。
可惜，他们早早把王书记弄死，硬生生让陈向东提前上场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王书记究竟做了什么。
才让这三家如此急切地要把他弄死呢？
这个谜团，安全部门至今仍然没有头绪。
肖之恒的思想已经偏离三家。
陈向东则是在心中暗暗感慨肖之恒的敏锐。
该说不说，肖之恒这份能力，即便不用在他感兴趣的经侦工作上。
依然卓有成效。
“肖主任，既然你认识这么清楚。
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该你上场了？”
“还请陈书记指示。”
“很简单，如果宋巡真的说动宋修凯。
那么，你只需要顺其自然，跟宋修凯成为朋友。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还需要加入一点变量。”
“什么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