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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卫风拿宋家种植、提炼莨菪一事作为依据。
觉得宋家是毒品源头的可能性更大。
肖之恒却有不同意见。
“钱家可不仅仅只是开药房这么简单。
他们家在南和市里还有制药厂。
规模虽然不算大，但那只是明面上表露出来的。
真实情况究竟如何，你我都不清楚。
不管是技术储备，还是人员储备。
钱家在制作毒品上都比宋家更有优势。”
肖之恒的话也很有道理，许卫风并没有提出反驳。
不仅如此，许卫风还顺着肖之恒的话给出了新的分析。
“或许是宋家负责种植，钱家负责提炼、售卖？
反正丛南三家肯定都跟这些事脱不开关系。”
陈向东认可二人的判断。
还是之前反复说过的，丛南地界上发生的所有事，三家都有责任。
不然陈向东怎么会生出一家不留的念头。
已经烂到根里了，实在没有留下的必要。
跟钱于州、宋修凯合作。
一来是因为这俩人相对干净，道德品质上……不说多高，至少有吧。
尤其宋修凯，这个少年是真的入了陈向东眼的。
二来的话，自然也是希望他们能帮忙收拾残局。
总不能真的让丛南陷入满目疮痍吧。
陈向东自己收拾太费事，不如培养几个干活的。
倪家找不到合作者，实在是因为倪家人太废了。
矮个子里都拔不出一个高个。
不过最近陈向东随着宋修凯的视野。
好像发现了一个不错的苗子。
只是这苗子有些长歪了。
如果后续能修正回来。
陈向东还真挺想把人收入阵营中的。
有的人适合当白手。
有的人适合干黑活。
能干白活的人，陈向东身边太多了。
适合，且有能力干好黑活的，陈向东身边暂时还真没有。
这一次遇上了，但愿那人还有得救吧。
陈向东三人聚头讨论案情的同一时间，倪天睿也在同宋修凯展开对话。
照例还是倪天睿先开口。
“怎么样，倪家的情况都查完了吧。
是不是没有查出毒品的源头？”
宋修凯一根烟抽完，抽下一根的空隙，他给倪天睿回了话。
“这不是你预料当中的吗。”
倪天睿笑得很放肆。
“我就知道我兄弟不是个孬种。
怎么样，准备好要对自己家下手了吗？”
宋修凯继续吞云吐雾。
这段时间，他顺着倪天睿提供的线索调查倪家。
然后他发现，倪天睿掌握的倪家罪证之多，简直超乎想象。
到了这会儿，他才坚信。
倪天睿殴打王如柏的事，绝非是外面所传的那样是倪天睿突然发疯。
这件事从一开始，分明就是倪天睿设计好的。
毕竟王如柏就算是文职，身上没有带着军人气质。
可他是从军车上下来的。
只要不傻，都能知道对方的身份。
倪天睿性格再如何嚣张，也不至于非得要给军人的脑子开瓢。
普通人打了就打了。
打有身份的，着实是给自己和家族找麻烦。
可倪天睿还是半点不留情。
要不钱于州怎么说倪天睿的行为有些蹊跷呢。
按说倪伟诚也该觉得倪天睿的行为不对劲的。
也不该第一时间就把倪天睿给抛出来的。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倪伟诚这样做的原因无人知晓。
宋修凯也无意深究。
这些情况都是陈向东提醒过后，宋修凯才意识到的。
不管怎么说，眼下宋修凯更在意的还是他对面的这位。
好兄弟，不简单啊。
宋修凯这次来，陈向东还给他发布了另一项任务——
“目前钱家的罪证还没出现，宋秘书，这次可就靠你了。”
宋家内部掌握了不少钱家的罪证。
不过宋修凯目前能接触到的还不够。
他还需要倪天睿的帮助。
又一根烟抽完，宋修凯才回应起倪天睿之前的话语。
“能跟我说说吗？”
“说什么？说为什么要颠覆自己的家族？
还是说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宋修凯沉默了，他突然发现，这个问题真的有些多余。
迟来深情比草贱。
没有能在兄弟陷入泥淖的第一时间察觉到。
这个时候还追问什么呢？
更何况，就算说了，宋修凯就能懂么？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
“罢了，你不想说就算了。
不如来说说，关于宋家，你都知道些什么？”
倪天睿挑了挑眉，“你确定要听吗？”
宋修凯轻轻点头。
倪天睿再次笑出声来。
“好！
说实话，如果是以前的你，我觉得你肯定承受不住这些事实的份量。
可是现在的你，我已经不再担忧了。”
倪天睿顿了一下，放低声音。
“根据我调查的情况来看，宋家提供原材料，钱家负责制作。
但是他们把制作好的药品售卖到哪里。
我一直没能查出来。
还有钱家具体是在哪里生产的药物，我也查不到太多信息。
我买通了钱家制药厂一名质检人员。
可以确定这些药物有一部分是在制药厂制作完成的。
他们通过将合格品定为瑕疵品。
通过特殊渠道将这些瑕疵品处理掉。
这个特殊渠道，我依然没能掌握半点信息。”
倪天睿脸上带着几分懊恼。
宋修凯却丝毫不觉得倪天睿表现差劲。
反倒是心生敬佩。
据他所知，倪天睿沾染上毒品不过是近两年的事。
他对家族死心、开启调查的时间肯定也不会太长。
虽然说有倪伟诚侄子这层身份，能够给他的调查带来助力。
但这同样也是桎梏。
倪天睿必然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点多余的动作就惊动家族。
在这种情况之下，倪天睿能查出这么多信息。
属实厉害。
宋修凯觉得，无论是过去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
都未必能表现得比倪天睿更好。
难怪陈书记提起倪天睿时，语气里似乎带着几分欣赏。
“难得看到你在听到宋家负面消息时表现得这么平静。”
倪天睿大概是为了调节气氛，故意说了这么一句。
宋修凯淡淡一笑，随后就着倪天睿的话跟他继续深谈。
“你只提了钱家的事，宋家的部分呢？”
“修凯，你也别揪着我了，宋家的事你不比我更清楚？
我说了开头，后面的收尾，就由你自己来吧。”
宋修凯知道倪天睿不会再多说了。
他很快离开戒毒所。
紧接着便找上陈向东，开启下一步计划。
“先开钱家，还是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