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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沼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忍住没砍了江蓁蓁那双油滋滋的爪子。
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避开她的爪子：“姑娘平日里不都起得很早吗？今日怎么……”
一旁的土匪们又竖起了耳朵。
哎呀呀，起得很早？
这姑爷，说话真是不知羞！
“唔，我今日也起得很早呀，只是有些事情耽搁了。”江蓁蓁说道。
并不是！
她刚起而已。
没办法，他能安安稳稳睡觉，她却得继续熬夜看账簿。
她难啊！
但这些事情，她是不会跟他解释的，费劲儿。
“若是知道你如此迫不及待，我就早点来了。”江蓁蓁满意地点了点头。
于沼：“……”
爪子撒开！#@$&
等手上的油都在于沼手上擦得差不多了，江蓁蓁才装模作样地背起小手，很有几分老成地在他前面踱来踱去。
她酝酿了良久，终于说道：“对了，还没问你叫啥？”
于沼：“……我叫司徒沼。”
“嗯，很好，司徒老弟啊，你来我黑风寨，日子已经不短了，想必你对我黑风寨已经了解甚多吧？”
司徒……老弟？%&(&
于沼嘴角狠狠抽搐了几分。
了解？
他整日被江蓁蓁堵在房间里轻薄，能对黑风寨有个屁的了解？
知道黑风寨有个女疯子算了解吗？
“也不是很了解。”他眸光一转，“不过，你可以带我四处走走，了解了解。”
江蓁蓁大手一挥：“不必如此麻烦，黑风寨的情况，我现在都可以告诉你嘛。”
于沼眼睛亮了几分，觉得作为探子的工作总算是有了进展：“姑娘请说。”
“我黑风寨，地处去京城的必经地段，上可劫大官，下可劫富商，业务之广之高效，你可能明白？”
于沼嘴角一抽：“……明白。”
“可你也应该知道，身为土匪，这身份备受人们的偏见，就连山下的百姓也并不愿意接纳我们。”
于沼：“？？？”
你抢人钱财，还想让人接纳？
疯了吧！
“你是不知道，我们平日里走在街道上，都会遭到别人的白眼，人人喊打，所有人都看不得我们起早贪黑，努力工作，这实在是一件无比令人愤怒的事情！”
于沼：“？？？”
她刷新了他对起早贪黑这四个字的认知。
江蓁蓁双手叉腰，“可我们做错了什么？我们只是比其他人，更努力的生活啊！”
于沼：“……”
“我们之所以会站在这里，都是因为在家里受了压迫，在社会上受了不公正的待遇，被所有人看不起，这才落草为寇，但若不是没得选，谁愿意做土匪啊？！”
此话一出，众人热泪盈眶。
于沼：“……”
“可现在，分明我们比其他人还要努力，比任何人都要吃得苦，整日整日地守着进京的路径，就只是为了赚一点钱财。”
于沼：“……”
那可不是一点钱财。
“我们好不容易凭借自己的努力，过上了好日子，却依旧被人看不起，这不公平！”
于沼：“……”
“所以，我们必须得改变这个现状！寻求新的突破！”
众土匪附和：“改变！改变！”
于沼：“……”
怪热血是怎么回事？
“黑风寨现下的规模，我并不是很满意。”江蓁蓁站在高台处，一脸激动，“我的目标，是三年打劫一百富商贪官，七年做大做强，十年进军京城。”
于沼：“？？？”
进军……京城？
她脑子没事吧？
江蓁蓁深吸一口气，在众土匪期待激动的目光下，大手一挥，无比豪迈：
“十五年后，我要将黑风寨的打劫业务扩展到天下各处，叫所有人都能加入我们，大家一起打劫，一起将打劫事业推向天下！让天下人都能感受到我们打劫人的热情！”
土匪们应声附和：“推向天下，推向天下！”
于沼：“……”
“让我们，为了打劫人能堂堂正正站在其他人面前而努力！”
“堂堂正正！堂堂正正！”
远处，路过的大当家看到这一幕，一脸疑惑：“他们在干啥？”
小文沉默良久：“好像是在听二小姐吹牛逼。”
大当家：“……”
“别说，二小姐不愧是念过书的人，这吹起牛逼来，就是不一样啊！”小文拍马屁。
大当家：“……”
辛辛苦苦送女儿去念书，回来就只会吹牛逼……
他该自豪吗？
一通画饼后，江蓁蓁侧目看向于沼：“我想，此刻，你应该已经知道，我黑风寨是多么的了不得了。”
于沼嘴角一抽。
确实了不得。
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土匪窝，能猖狂到如此程度的。
“以后，等你成了我黑风寨的赘婿，自然也得为这份事业献出自己的一份力。”江蓁蓁很是热切地看着他，“等我们做大做强了，这黑风寨，也有你的一份儿啊！”
于沼：“……”
哦，并不是很想拥有。
“所以，在你与我成亲前，你必须得经受住考验。”江蓁蓁又是一阵煽动，“否则，你怎么能担得起大家的期盼呢？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
于沼扶额：“那请姑娘先说说，小生需要经受住哪些考验？”
江蓁蓁走到他面前，竖起一根手指：“第一，你得有勇气！”
“勇气？”
“没错，你得知道，打劫，最重要就是勇气。”江蓁蓁头头是道，“若是你连打劫的勇气都没有，又怎么能为我们的打劫事业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呢？”
于沼琢磨了一下。
现在在江蓁蓁眼里，他只是一个懦弱书生，想要考验他的勇气倒是很合理。
想必，她现在应该是准备带他下山，去打劫路过的富人吧？
只要打劫成功，他就算是合格。
想到这里，于沼眸光一闪。
既然是打劫，那就可以掳人回来。
或许，他可以趁这个机会，让赵将军往黑风寨塞点人进来帮他。
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你说得没错，那从什么时候开始考验？”
“现在。”
“现在？”
时间这么着急，他来不及通知赵将军。
于沼抿唇，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但很快他就发现他想太多了。
因为不一会儿，就有人带着他来到箭靶前，往他头上放了一个橘子。
而不远处，江蓁蓁则手拿弓箭，走了出来。
“从现在开始，我会蒙眼射出几箭，只要你不躲，且我能射中橘子，那就算你经受住了勇气的考验。”
于沼：“？？！”
你……你管这叫考验勇气？
这分明是在考验，她能不能蒙着眼，一箭送人上西天啊！